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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怪自己說話不經(jīng)大腦,像個白癡一樣。 零沒有看出他的懊惱,接著說:“我也不能去到你的世界,替你趕走那個怪物。” “怪物?”裴原想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你說的是奧???” 零微微點頭,然后摟過他,一手放到了他的屁股上,搓麻將般摸了一把。 這、這是非禮? 第一次遇到這種sao擾的裴原是懵逼的。 然而零只是輕輕揉了揉他的傷口,接著嘆息般地說:“我的能力不夠,沒能殺死他?!?/br> 這回裴原很快就明白過來,零摸的是奧丁給他的那一皮帶,這道傷口已經(jīng)被裴原遺忘了,若不是這一提醒,他都想不起來。 零滿懷歉意地撫摸著這道傷痕,然后說:“總有一天,我會撕了他。” 裴原:“……” 裴原覺得現(xiàn)在這個情景有些瘆人,眼前的這個人格古怪得厲害,還有點精神分裂的前兆,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游樂園里的人格就是精神分裂出來的,沒毛病。 “你先放開我……” 裴原掙脫了他,試圖把話題往正常方向引。 “這么說,襲擊奧丁的那只變色龍也是你弄出來的?” 零的臉色不太確定。 “是我,也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誰做的?!?/br> 他的神色中有對自己存在的懷疑,他后退了一步,和時亦塵一模一樣的臉流露出絲絲彷徨。 “這里和現(xiàn)實的交界之地,是所有人格融合的地方,或許是我驅(qū)動了他做出這個決定,但做出決定的人還是他自己。我……并不存在?!?/br> 他艱難地吐出了這句話。 他不存在,他希望自己存在,希望遇到他的人是他,但他并不在那兒。 他望向了蒼茫的天空,那上方的灰白色成片落下,壓在他的肩上,他瞬間感覺到了寒冷,這是從未有過的寒冷,冷得像死亡的溫度。 他的臉上閃過一種接近大悟大徹的失望,那雙漆黑的眼忽然瞪向裴原:“你本應(yīng)該殺了我?!?/br> 說完,他奔向了茫茫白雪之中。 “等等!” 裴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正要追出去,卻見通向公園的景色又模糊了一些,這條路說不定馬上會關(guān)上,他遲疑著停下來,這時零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了。 裴原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也沒有看到他有回來的跡象,他不知道零的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他剛才的樣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那個失魂落魄又像是接受了自己命運的眼神始終在他眼前縈繞不去。 相間遠曾警告過他,不能在游樂園里向那些人格提及現(xiàn)實中的事情,那是作弊,也是在否定人格本身,他們不會允許這種事發(fā)生,然而零卻一直在忍受自我被否定。 一開始,他表現(xiàn)得冷漠,似乎誰的生死都與他無關(guān)。 現(xiàn)在他卻驚惶離開,到底是哪里變了呢? 裴原收回目光,他沒法在這里等他,而且如果他要藏起來,他也找不到他。 于是,他轉(zhuǎn)身走向了公園。 雙腳踏出雪原的邊界,踩在公園鋪好的地磚上,接著另一只腳也跟著出來,裴原站在了公園中,身上的落雪蒸發(fā)無蹤。 他望了望四周,他看到公園的樹上貼了他的通緝令,看來那些人格還是沒有打算放過他。不過,這會兒公園沒有人,趁著沒人注意,他拉高了衣領(lǐng),低調(diào)地朝小徑盡頭的人走去。 刑土坐在長椅的一端,身上蓋著一張大報紙,仰面朝天,正在呼呼大睡。至少外表是這樣。 裴原放輕了腳步,盡量不引起他的注意,或者把這位長期遭受失眠困擾的審判官從睡眠中驚醒。 刑土一頭亂發(fā)歪在椅子上,渾然不覺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目標。 之前在那間會議室里,裴原只顧著脫身,沒有仔細看他的長相,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刑土的樣貌看起來十分年輕,盡管一張臉被凌亂糾纏的白發(fā)遮住大半,但沒有遮住的部分可以看出他不過十七八歲,安靜睡覺的樣子就像一個普通的學(xué)生。 稍微破壞了這種印象的是那些黑眼圈,一團浮腫的淤青凄慘地掛在眼下,似乎好些日子沒有安生睡過覺。直到現(xiàn)在,讓人不睡覺還是一種刑罰,長期缺乏失眠的人會暴躁易怒,大腦無法思考,甚至有可能發(fā)瘋。 為何這個人會遭受這種痛苦? 裴原思忖著走到了他身邊,這時,他看到刑土身邊放著一本書,翻開在某一頁,還夾著一張金黃色的楓葉書簽。 裴原好奇地坐下來,往書上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這本書原來是詩集。他記得刑土的資料上并沒有說他喜歡詩歌,不過,也許是其他潛入者遺漏了這個愛好。 這一頁寫著的是一首現(xiàn)代詩,他認真地看了起來。 其一 春日的櫻桃園沒有結(jié)出果實, 初夏的蘋果花拒絕為黃鸝綻放。 工蜂失去訊號,遲遲未歸, 就連豐收日的審判也就此缺席。 黎明時,有個影子候在長夜盡頭, 邀請你說出一個秘密。 他的手中只有兩張牌, 一張戀人,一張惡魔。 其二 白樺樹懸掛的十字架上, 微笑的稻草人捧住了小鳥的心臟。 不要睜開眼…… …… 裴原才看到看到第二部 分,忽然一只手蓋住了剩余的文字,裴原驚得抬起頭,對上了刑土布滿血絲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