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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自南在心底嘆了口氣。 這個人情,他算是欠大了。 — 邵錦禮把肖自南送到民政局門口后就去辦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非年非節(jié),又是工作日,又是辦理的離婚手續(xù),民政局沒什么人。 戴著黑色口罩的沈柏舟并沒有被人認出。 經(jīng)手兩人離婚手續(xù)的工作人員又是年紀比較大的大叔,認出沈柏舟也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只看了沈柏舟以及肖自南一眼,就是眼底的意外都很有職業(yè)素養(yǎng)的掩住了,極為效率地在兩人遞交的材料上蓋了章。 兩人順利地拿到了離婚的紅本本。 這婚,終是離了。 — 民政局實在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情侶進去,從今往后,兩人就會成為彼此最為親密的存在。 一對本該是彼此最為親密存在的夫妻進去之后,再出來,卻往往各自天涯,連陌生人都不如。 而且結婚跟離婚的人也特別好區(qū)分。 手挽著手,并且笑容洋溢著出來的,就是來領結婚證的。 一前一后,或者只有一個人出來,木著臉色,或者眼睛跟鼻子都紅紅的,一看就知道哭過的,一定是來離婚的。 哦。 也不一定。 比如,他跟沈柏舟。 上輩子他跟沈柏舟兩人領證的時候,就是一前一后出的民政局。 他是傻笑著出的民政局,沈柏舟那時戴著口罩,他瞧不出來那人笑了沒笑。 估計是沒有。 領證當天,沈柏舟就進劇組全封閉拍戲去了。 隱婚五年,掐頭去尾,真要滿打滿算,兩人真正生活在一個屋子底下的日子實在不多。 這一次,肖自南沒再像結婚那會兒那樣為了避嫌,等沈柏舟走了,過了十幾分鐘才出民政局。 離婚證一到手,他便瀟灑地走出了離婚大廳。 婚內(nèi)出軌的人又不是他,就算是他跟沈柏舟結婚的事情曝光,要頭疼,也輪不到他。 按照脆皮鴨純愛定律,小攻注定只是屬于小受的,其他人只能是炮灰。 出了民政局,肖自南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 真好啊。 總算他媽的解除了跟沈柏舟的感情線了。 只要離沈柏舟跟安景那兩個作者的親生兒子遠遠的,不參與他們兩人之間的迫使,他應該不會再像上輩子那樣,悲劇地成為為劇情犧牲的炮灰,了吧? 江城的民政局是老建筑了,綠化挺多。 前天,江城才下過一場大雨。 這會兒空氣里滿是草木跟泥土的香氣。 肖自南腳步輕快地走下階梯,恣意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重生到現(xiàn)在,直到現(xiàn)在他才真正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暢快感! — 肖自南拿著結婚證,對著院子里的陽光,咔擦,拍了張照。 他把照片發(fā)到了他跟傅波還有助理冬冬所在的“浪哩個浪”的三人小群里。 離婚這事本身沒什么值得大張旗鼓地宣揚的,肖自南也不是一個高調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甘心跟沈柏舟隱婚這么多年。 他之所以發(fā)這張照片,就是起一個通知的作用。 傅掌撥清波:臥槽!臥槽!我cao!我震精了!jpg. 咚咚鏘:我驚呆了.jpg. 肖自南懷疑這兩人是不是實時在線。 每次他發(fā)朋友圈動態(tài)也好,還是像這次在群里發(fā)消息也好,這兩人基本都是秒贊跟秒回的狀態(tài)。 董冬冬是他助理,基本上只要他不忙,單身小姑娘,天天不是在在家折騰她那幾盆焉兒耷拉的多rou,不然就是下樓被她家那只精力充沛的二哈溜她,基本就是一種純粹閑得長蘑菇的狀態(tài)。 傅波一個手里頭還有戲在導著的導演這么閑,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傅掌撥清波:你跟沈柏舟離婚了? 傅掌撥清波:他提的? 傅掌撥清波:不對。不能,不會是那孫子提的。那孫子不敢。他現(xiàn)在肯定忌憚你?;仡^只要你把你倆結婚證往網(wǎng)上一PO,再賣一波慘,那孫子跟他那小姘頭肯定得人人喊打。所以,哪怕他現(xiàn)在恨不得跟那小妖精雙宿雙飛,也不敢跟你提離婚。所以,這婚,是你提出要離的? 傅掌撥清波:財產(chǎn)怎么分的?讓那孫子凈身出戶了嗎?離婚就完事兒了?就這么輕易放過他了? 肖自南不知道傅波身為一個導演,是怎么做到這么閑,又比他這個單靠文字吃飯的編劇打字還要更快的。 他上一條信息才剛看完,下面的信息就接二連三地發(fā)了進來。 就這么輕易放過沈柏舟了嗎? 可能最初的恨意,都被這幾十年上百年的光陰消磨了吧。 又或者是,他已經(jīng)徹底不愛沈柏舟了,所以也就對那個人再沒有任何的感覺,是恨都懶得恨了。 還有什么比好好地活著,更加重要? 與其費盡心思想著如何去報復一個人,讓對方影響到你的生活,不如一別兩寬。 咚咚鏘: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蠟筆小新美人魚.JPG. 下一個更乖么? 肖自南唇角微翹。 南山南:嗯,是我提的。 肖自南只解釋了那么么一句,也不管傅波會不會跳腳,便退出了微信群聊。 手機鎖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