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傾盡又逢君_分節(jié)閱讀_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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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太傅一定是找你父皇去了?” “因為太傅和父皇是很要好很要好的,父皇不見了,太傅很傷心,所以一定會去找他?!焙⒆诱f著大哭起來,“都是你,是你帶走了父皇,父皇不見了,太傅也不回來了,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你是個壞人!” “住口!”趙羽又怒又痛,再也聽不下去了,“趙翐,你給我聽著,以后再也不許叫那人做父皇!” 孩子睜大眼睛,被這突如其來的訓斥嚇呆了,怯怯地問,“可……可是,他是我父皇……” 趙羽氣在心頭,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閉嘴!他不是你的父皇,你的父皇只有一個——那就是我,是我,你給我記好了!” “哇——哇——”回答他的是孩子的哀嚎。 秋陽聽到哭聲跑進來,一把抱起孩子哄著,孩子鬧夠了,也哭累了,窩在秋陽懷里睡著了。 秋陽將孩子放到床上。趙羽呆呆地看著,那小小的臉蛋上淚痕斑駁,密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這一刻的樣子楚楚可憐,像極了賀紓,趙羽的心像被刺了一下。 秋陽輕聲道:“王爺,別跟孩子生那么大氣嘛,才兩三歲的孩子,什么都不懂,你把他嚇壞了?!?/br> 趙羽頹然坐下來,幽幽長嘆一聲,“是啊,孩子什么都不懂,尤其不懂掩飾,他看到太傅和皇帝很要好,就直說了……” “殿下,這不代表什么?!鼻镪杽竦?。 “不代表什么?”趙羽諷刺道,“代表繁衣和他的陛下朝夕相對、情投意合。” 趙羽心煩意亂地站起來,“秋兄,其實即使孩子不說,我也能感覺到繁衣對趙頊的心意。也許繁衣當初愛的是我,但在我錯失了的這三年時光里,趙頊扮演了一個多么重要的角色,足可以將一切逆轉(zhuǎn)。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地回到趙頊身邊?!?/br> 秋陽勸道:“殿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也許繁衣有不得已的苦衷。他不會違背蝃蝀之印的情誓,只專情你一人?!?/br> “苦衷?”趙羽笑笑,“恐怕我沒多少日子去了解他的苦衷了。秋兄,翐兒說得對,我只會欺負他、傷害他,從來沒有好好待他,難得他一直默默承受,毫無怨言,還冒死剩下了翐兒……恐怕我這輩子注定要虧欠他了,我只希望在剩下的日子里,盡量為他做些什么……” 秋陽握住他的手,“殿下,你怎么可以說出這樣喪氣的話?你告訴過我不到最后一刻絕不放棄!你忘了?你要好好活下去,這是你的責任,因為你是一個父親!”他說不下去了,連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話空洞無力。 趙羽感激地看著他,卻笑得無奈,“三年前我失去繁衣的時候,覺得多活一天都是負擔。如果不是為了找碧落神珠救繁衣,我也不會堅持下來。那也許是我此生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可繁衣不知道,你為什么不告訴他?” “因為我要的不是他的感激。”趙羽淡淡地道,看似恢復平靜,“秋兄,請幫我照看翐兒,我要離開兩天?!?/br> ☆、第一三五章 春殘夢斷 (2461字) 趙頊走進房間,一眼看到那中午端進來的飯食絲毫未動,賀紓站在窗前,怔怔地望著日暮黃昏。 趙頊搖頭皺眉,“繁衣,怎么又不吃飯了。我不是已經(jīng)告訴你了嗎,探子回來報過,翐兒在寧王那兒平安無事,你還有什么憂心的?” 賀紓回過身來,“我知道翐兒好好的,感謝陛下!” “繁衣,”趙頊雙手抱住他的肩膀,“你除了說感激還會不會說別的?” 賀紓僵立,那種苦澀和愧疚又襲上心頭,只能沉默以對。 趙頊黯然,轉(zhuǎn)身離去。像過去多少次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為什么自己等一輩子,都等不到想要的結(jié)局? 但是,自己已經(jīng)沒有時間再等下去了。繁衣,請原諒一顆愛得太深而無望的心。 趙頊離開了賀紓,一直深宮盡頭的梅林走去。 月光下,一個青衣身影似乎等待他很久了。臉上戴著猙獰的面具——正是那鬼魅。一見他出現(xiàn),鬼魅立即上前跪倒,“參見陛下!” “免了,”趙頊一揮手,“把昨天你和賀相會面的經(jīng)過詳細告訴我?!?/br> …… “微臣是一字不漏地將陛下的話告訴賀相的?!?/br> 趙頊沉吟片刻,“你做得不錯,可以領(lǐng)賞去了。記住從此遠離京師,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否則,你一家大小都要給你陪葬!” “是!微臣謹遵圣命!” ====== “大哥,你實話告訴我,陛下到底怎么了?”賀紓看著躺在龍床上昏迷不醒的君王,心焦如焚。 今天早朝上,趙頊和群臣們正在廷議,就這么毫無預兆地倒了下去,被救回寢宮中,然而一直到天黑還沒有醒來。 賀紓不時握一下趙頊的手,那手無力而冰冷。心里愈加惶恐。 玄海嘆息道:“紓兒,世上無不散之宴席……” 賀紓一下驚跳起來,“大哥,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難道陛下他……” 玄海點點頭,“你還記得嗎?三年前,你還懷著翐兒的時候,因為和寧王分手,大受刺激,不住吐血,有滑胎之像,危在旦夕。陛下以自己的心尖之血救你,一次又一次,整整三個月時間,你和翐兒多少次瀕臨死亡,都是靠著陛下的血活過來,一直到翐兒出生為止?!?/br> “可是,”賀紓顫聲問道:“為什么一定是陛下救我?他貴為九五至尊,難道就不能是別人?” “你問得真好,紓兒,”玄海語帶諷刺,“本來救你的不該不是陛下,而是你的寧王!可是當時你的寧王又在哪里呢?” 賀紓站立不住,無力地坐倒在床邊。無數(shù)影像在腦海里翻滾,夢中的片段竟然是真的,自己卻一直不知道。 玄海繼續(xù)道,“陛下是翐兒的伯父,也算是同族血脈,唯其如此,他的血對翐兒才有效果?!?/br> 賀紓沒有回答,埋頭在掌中。半晌,抬眸望著玄海,淚痕斑駁,“大哥,陛下……他……他要離開我了,是嗎?” “紓兒,如果你對陛下還有一點情義,好好陪伴他過剩下這點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