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傾盡又逢君_分節(jié)閱讀_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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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紓心頭一顫,猶豫著,又問道:“那……皇上呢?皇上對此沒說什么嗎?” 謝云程嘆道:“皇上眼下自身難保,哪顧得上寧王,更何況,他們素有嫌隙。公子,我說句實話你不要見怪?!?/br> 賀紓已經(jīng)猜到他要講什么,瑟縮了一下,只好道,“怎么會呢,謝將軍請直言!” 謝云程道:“朝野上下皆言,皇上和寧王因為公子而兄弟反目。九賢王以皇上耽于情事、荒廢朝政為由,拒絕皇上回宮。現(xiàn)今皇上還在清泉宮里,勢單力薄,真真是孤家寡人。估計待九賢王收拾完趙羽,回頭就要對付皇上,堂堂一國之君,只怕現(xiàn)在連性命都是朝不保夕……” 盡管早有所料,賀紓依舊聽得心頭刺痛,渾身發(fā)冷,一下子跌坐在椅子里。藍真急忙扶著他,勸道:“公子,還是回房躺下一下吧,你不要再硬撐了好不好?” 謝云程也嚇了一跳,看到賀紓一臉的病容,額角還有傷,此刻無力地靠在椅子里,像一片寒風(fēng)中的葉子瑟瑟發(fā)抖。心里愧疚至極,只怪自己說話太直接。 惶恐不安地道:“公子,末將是粗人,胡言亂語,不足為信,公子不必為此煩憂,千萬保重身體!” 賀紓喘息了一會兒,勉強回過神來。虛弱地抬起手搖了搖,低聲道:“謝將軍,你不必道歉,你說的句句在理,這些我又何嘗不知,只是沒有想到皇上會受我連累,我真是罪該萬死!” 他說完,將臉埋進手心里,雙肩顫抖不已。 藍真又叫了聲:“公子——” 好一會兒,賀紓抬起頭,拭去斑駁的淚痕,道:“行了,我再問最后一個問題:六宇連方陣到底是誰設(shè)置的?里面的紫色毒霧解藥在哪里?” 謝云程皺著眉想了片刻,還是搖頭道:“六宇連方陣是一個神秘的蒙面人指揮鐵鷹衛(wèi)秘密cao練的,由于我不是九賢王的人,鐵鷹衛(wèi)對我有所忌憚,布陣之事連我也瞞著,因此具體情形我也不清楚。至于那紫色毒霧,我記得鐵鷹衛(wèi)布陣時都會帶上面罩。我想,那解藥一定在那神秘蒙面人身上?!?/br> “那,我能見到那神秘蒙面人嗎?”賀紓問道。 謝云程于是反問:“公子,難道是寧王殿下中了毒霧?” 賀紓難過地點點頭,哀求地望著他:“云程,我一定要見到蒙面人拿到解藥,求求你幫助我!” 謝云程心中為難,這蒙面人神出鬼沒的,上哪去找呢?即使找到了,他怎會輕易給出解藥?心里這樣想,但看著賀紓楚楚可憐的樣子,嘴里安慰道:“好好,雖然他行蹤飄忽,我一定找到他,把他帶到公子面前,逼他拿出解藥。可是,公子,你真的要去歇息了?!?/br> 藍真聽了,也一起勸說,賀紓無奈,也覺得自己實在心力交瘁,連站都站不住了,只好讓藍真扶著,送回房去。 賀紓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藍真站在他身邊,過了很久,也不放心離去??粗倾俱膊豢暗拿嫒?,短短幾天時間已經(jīng)消瘦得不似人形,只有那密長的羽睫仿佛不勝重負地垂落在雪白的臉上,纖秀的長眉因為痛苦和憂懼而深深顰著。 此時此刻,藍真心中難受得揪成一團,他多么希望將這可憐的人兒擁入懷里,緊緊地抱他,好好地安慰他,給他以溫暖,為他抗拒厄運,使他重露笑顏…… 可是,他絲毫不敢動,只能拼命壓抑自己。他很清楚,自己的懷抱并不是賀紓所渴望的依歸。他只能將傾慕之情深深埋于心底,然后獻出自己全部的忠誠和情誼。 激動得難以支持,藍真在床邊跪下,小心翼翼地拉起賀紓的手,把這纖細冰冷的手合在自己的掌心里,試圖將傳遞絲絲暖意。 “繁衣,繁衣……知道嗎?我什么也不求,只求你不再悲傷;我愿為你做一切,只愿你快樂……” 忽然,賀紓的睫毛輕顫,張開了眼睛,望著藍真,凝視專注,目光蘊藉。微微嘆息一聲,伸出指尖,碰上了藍真的眼角,那指尖頓時被淚水沾濕, “藍真,你哭了——” ☆、第一一一章 絕路孤魂1 (1430字) “藍真,你哭了——” 藍真一怔,自己多少年沒有哭過了,現(xiàn)在掉了淚自己竟然沒有覺察。他窘迫地一笑,故作玩笑般的語氣,道:“我還不是擔(dān)心你,誰叫你老是不聽話,讓我擔(dān)心?!?/br> 藍真的話音里有深沉如海的情致,表面卻平靜得波瀾不興,賀紓知道他一直苦苦壓抑著自己,心里感懷至深,卻又不敢多說什么,只怕不慎講出的話會給引起對方不切實際的希望,最終傷害了對方。 躊躇著,只好將另一只手覆在藍真手背上,誠摯地望著他,勾唇一笑,那一抹凄絕中有著深深的依戀,盡管那不是愛,而且永遠也不可能變成愛,但藍真已覺得此生于愿足矣。 ====== 賀紓感到自己置身于一個冰窖,盡管眼皮還沉重得打不開,意識還是漸漸清醒起來,唯一的感覺就是冷,冰寒徹骨。他一個激靈,不,孩子會不會被凍壞了?想到孩子,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睜開了眼睛。然后,他絕望了—— 自己全身被捆綁著,浸在一個冰池中,池邊一個管道里源源不斷地流入初融的雪水,以致池里的水比常溫冷上十倍。 賀紓本能地捂住腹部,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孩子已經(jīng)半天沒有動靜了。 “與其擔(dān)心孩子,還不如先擔(dān)心自己吧?!币粋€奇怪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冰冷得如同這池中的雪水。 賀紓吃驚地回過身來,終于看到了說話的人。 那人在池子的另一端,也像自己一樣整個身子浸在水里,臉上戴著一副銀質(zhì)面具,頭發(fā)很長,鋪在水里,像水草一樣搖曳。 賀紓一陣毛骨悚然,這人看起來根本就像個……鬼魅。 “你是誰?”賀紓顫聲問。 “我不是人,我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鬼?!薄肮眵取被卮鸬?。 賀紓發(fā)現(xiàn)他的唇根本沒有動,話不知為何就從他體內(nèi)飄了出來,賀紓想起,這就是腹語。 賀紓素來不信鬼神之說,斷定這根本就是個人,可他干嘛要裝神弄鬼,還要將自己虜來……忽然,他想起來了,神秘的蒙面人—— 他厲聲喝問:“你就是布陣投毒之人?” “沒錯!”鬼魅很干脆地回答了他。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為什么?為什么——?哈哈哈哈——”鬼魅陰騭的笑在空中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