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傾盡又逢君_分節(jié)閱讀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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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紓回到汴京,沒有回相府,徑直去了延英殿,希望先找找呂惠卿和林靖嘉。剛一進去,還沒有見到那兩人,便有一位林公公來傳話:皇上召見。 賀紓急忙跟著去,林公公帶著他一直走到乾清宮后面的御花園,停下來,對他說:“相爺,皇上在涼亭里等您呢?!?/br> 賀紓道了聲謝,便向涼亭走去。離遠已看到一襲明黃身影,衣裾飄飄,修長頎俊,猶如玉樹臨風(fēng)。 賀紓忽然想到,趙頊和趙羽其實很相像,都盡得先帝的真?zhèn)?,生就龍章鳳姿,一身皇者氣派。不過相比之下,趙頊雖是九五之尊,但性子陰柔有余而剛毅不足;而趙羽,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賀紓意識到,趙羽只是戴著一副不問朝政,耽于風(fēng)月,游戲人生的面具,其實沉毅有智,內(nèi)心執(zhí)念和意志十分驚人,仿佛寧靜的地表下地火奔騰,只等待尋到一道裂縫,便噴薄而出。 他一邊走一邊想得出了神,沒有往前看,忽然跟一個人碰了個滿懷,抬頭一看,嚇的猛然跪倒在地:“陛下?臣殿前失儀,冒犯圣駕,請陛下降罪!” 趙頊莞爾一笑,眼神溫潤,扶他起來,“沒事,都是朕心急見你,才走過來迎你。”他注視著賀紓,幽幽鳳目中有漣漪蕩漾,“繁衣,我是一直惦記著你?。 ?/br> 這句話出自君王之口,甚至連“朕”的自稱都不用,賀紓惶恐之極,只好拜到:“臣沐圣恩,卻未能報效萬一,深感愧疚。” 趙頊笑道:“繁衣,你我君臣相知甚深,別來這套虛言。”又牽起賀紓的手,“跟我來?!?/br> 賀紓困窘不已,又不好掙脫,忙跟著君王往前走。 穿過樓臺花榭,那幽幽曲徑深處,叢叢翠竹掩映之下,那片雪梅又呈現(xiàn)眼前。賀紓一下想起那夜林中所見的恐怖的一幕,不由自主地顫栗了一下。 趙頊奇怪地看他,卻沒有作聲。帶著他走進梅花林,趙頊一陣心悸。 梅林的盡頭豁然開朗,是一片神奇的水域,白水連天,渺無涯際,人跡滅絕,茫??占?。 賀紓問道:“陛下,這是什么地方?” 趙羽平靜道:“繁衣,我?guī)闳ヒ娨粋€人?!闭f完,從腰間取下一支玉笛,放到唇邊吹奏起來,片刻功夫,水邊出現(xiàn)了一條小船,一個漁夫打扮的人撐著船。見到趙頊,恭敬跪拜,趙頊走到船上,賀紓跟著也上了船。趙頊向那船夫示意,船夫立即將船撐離了岸,向遠方駛?cè)ァ?/br> 這整個過程,趙頊和船夫之間竟然沒有一句對話。 大約行駛了一個時辰,船已經(jīng)來到水域中心地帶,前方出現(xiàn)一座島嶼,島嶼不大,郁郁蒼蒼,似有濃蔭覆蓋,在高處隱隱見到幾座塔樓掩映其中。 船靠了岸,趙頊帶著賀紓走到島上,忽然對他說:“繁衣,記住這個地方,它叫離島?!?/br> ☆、第三六章 銅面僧人 (1796字) 船靠了岸,趙頊帶著賀紓走到島上,忽然對他說:“繁衣,記住這個地方,它叫離島?!?/br> 賀紓點點頭,問道:“皇上,您為什么帶微臣到這來?” 趙頊說:“我想讓你見一個人?!?/br> “是誰?”賀紓好奇地張大眼睛。 趙頊卻只笑不語。 賀紓心里更是奇怪,誰會住在這與世隔絕的孤島上?而此人必定與當(dāng)今天子有不同尋常的關(guān)系,但是,為什么會牽扯上自己呢? 趙頊一直牽著賀紓的手,朝一座山上走去。山不高,不一會就到達山頂。一座寺廟坐落在蒼松翠柏中,大門上的橫匾寫著:隨云寺 趙頊上前敲門,門應(yīng)聲而開,一個少年僧人走出來,看到趙頊和賀紓,向著趙頊深鞠一躬,雙掌合十,道了聲:阿彌陀佛——,將兩人讓了進寺。 趙頊問道:“清河師傅,國師近來好嗎?” 那少年僧人回答道:“師父一切安好,現(xiàn)正在歸云居等著陛下。陛下請——” 兩人跟著清河穿過一處幽靜的庭院,來到了那個叫歸云居的所在。歸云居依山而建,只有幾間錯落的房屋,白墻青瓦,樸素中有中難言的氣勢。 清河已告辭離去,趙頊對賀紓說:“繁衣,我先進去。你在這等我一會?!?/br> 賀紓答應(yīng)一聲。發(fā)現(xiàn)趙頊眼里有一絲焦慮不安。 趙頊推門走了進去。之后,很久都不見出來。 賀紓百無聊賴,卻不敢走遠,便來到山邊俯瞰山下的景色。此山雖不高,也足以將低處的景色盡收眼底。只見山腳下這座孤島,被茫茫白水環(huán)繞,茫無崖際,水面總有煙霧裊繞,如真似幻。 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地方?明明是在汴梁城里,皇宮后院,怎么好像落到海洋一般?賀紓百思不得其解。 歸云居里,一處廳堂,燭光幽暗,梵香繚繞,頗具禪意。一個身穿灰黑海青、外搭紅色袈裟的僧人盤膝打坐,背對門外。 趙頊輕輕走到他身后,停了下來,卻沒有立即問好,而是靜靜地端詳著僧人的背影。僧人身形高大,即使跪著,依舊顯得風(fēng)儀偉岸,氣勢凜然。 趙頊看著他,遠久的昔日,某種無法忘懷的思緒,糾結(jié)著不安,又一次襲上心間。正惶然間,那僧人已經(jīng)開口道:“陛下來了?!?/br> 趙頊?zhǔn)諗啃纳?,欠身施禮,道了聲:“國師?!?/br> 僧人站起來,轉(zhuǎn)過身來,一副青銅面具覆蓋在臉上,緊貼著五官輪廓,渾然天成,看上去陰冷深沉,令人不寒而栗。此刻,青銅臉上一雙眸光精明冷冽,正注視著趙頊。忽然幽幽一句:“陛下果然長情,居然還對那妖孽念念不忘?!?/br> 趙頊平淡道:“國師誤會了,門外站著的是繁衣,朕的副宰?!?/br> 僧人諷刺道:“那是老衲老眼昏花,還是你的所謂副宰跟那妖孽實在相像?” 趙頊語氣依舊平和,“人有相似,何足為奇?” 銅面僧人冷笑一聲:“不可救藥!還嫌被妖孽害得不夠。你當(dāng)初那死去活來的樣子我還記得清清楚楚,你自己倒是好了傷疤忘了痛?!?/br> 趙頊面色有些發(fā)白,低言道:“國師,既然是舊傷疤,你就不要故意揭開了罷?!?/br> 銅面僧人看著他,眼神柔和下來,似有一絲不忍,忽然伸出手,撫上趙頊的臉頰,語氣卻依舊冷硬,“也難怪你皇帝老兒看不起你,就憑這點你就輸給趙羽!” 趙頊輕輕將他的手拿了下來,柔聲道:“幸好有國師在,我們還是勝券在握的,不是嗎?” “沒到最后,豈知鹿死誰手!”銅面僧人冷哼了一聲,“趙羽果然去了瓦橋關(guān)。這倒是個好機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