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傾盡又逢君_分節(jié)閱讀_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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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羽抬頭望著他,賀紓一身雪白長衣,清靈飄逸,仿佛月華凝就;那碧潭般的明眸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水霧,被垂落的羽睫半遮半掩,楚楚柔致,說不出的動人。 趙羽覺得心頭被一根羽毛撩過,癢癢的發(fā)恨。站起來,鐵鉗般的手指一把勾住賀紓的下頜,強迫他抬起臉看著自己。 賀紓吃痛地輕哼了一下,趙羽低頭湊近,唇幾乎貼到他的臉,一字一句地道:“賀紓,回答我,你今夜來到底想干什么?” 炙熱的氣息使賀紓的心一陣狂跳,早已設(shè)計好的臺詞瞬間飛到了天外,嚅囁著說不出話來,眸子里已是水光一片。 這迷離的眸子使趙羽再一次失神,淡色的精致的唇在微微發(fā)顫,趙羽摟緊他的腰,俯身狠狠地吻住了那花般粉嫩的唇瓣。 賀紓一驚,本能地想推開他,硬是忍住了。自己來之前就已經(jīng)預(yù)計好會發(fā)生什么事,為了皇上,為了子晏,自己愿意承受一切。 趙羽的唇熱切求索,guntang的舌尖撬開了賀紓的貝齒,這一個吻綿長而深致。賀紓覺得身體發(fā)軟,似乎在虛空中漂浮、回旋,腦里一片空白,放棄了抵抗,反而主動地迎合,雙手緊緊攀著趙羽的肩膀,生怕在云端墜落。 趙羽似乎覺察到他的激情,突然推開了他。冷笑道:“哼哼,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哪,繁衣,你伺候人的功夫今非昔比了。看來我那皇兄還是調(diào)/教有方,比我強多了!” 賀紓仿佛被利劍刺中,猛的搖晃,后退幾步,扶住了身后的廊柱,只覺得瞬間掉入了冰窖,顫聲道:“我到底做錯了什么?讓你如此恨我?” 趙羽唇邊勾笑,諷刺道:“賀相何出此言?本王說話向來難聽,你不喜歡聽可以走?!?/br> 賀紓壓下心頭之痛,柔聲道:“王爺,請恕賀紓無禮失言。賀紓有一事相求,望王爺應(yīng)允。” “求我?呵呵呵,你可不要跟我講上一大堆國難當頭、匹夫有責的廢話,我最煩這個?!?/br> 賀紓淚已盈睫,忽然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水霧迷蒙的眼睛哀哀欲告地望著趙羽:“寧王殿下,賀紓不敢煩擾王爺,以前有對不起王爺?shù)牡胤剑埻鯛斨巫?。只要王爺肯出兵,賀紓?cè)斡赡幹?!?/br> 趙羽將他拉起來,拉到護欄邊,指著那一片漫漫煙水,聲音里有無邊沉痛,“你看,那里本來開滿了水仙子,可現(xiàn)在呢?什么都沒有了,全死掉了!越美麗的東西越脆弱……”瞇縫著眼看著賀紓,邪魅地笑,“任憑我處置?可惜,我對你已經(jīng)沒有興趣了?!闭f完,轉(zhuǎn)身步下玉仙臺,向遠處走去。 賀紓滿心的屈辱,卻不得不急忙追上去,緊緊跟在趙羽后面。 趙羽沿著湖畔一直走,進入林蔭深處,忽然,一處綠墻翠瓦的小小院落呈現(xiàn)在眼前,上面的牌匾寫著:碧歸 趙羽推門走了進去,回頭對賀紓說:“我累了,賀相請回吧!” 賀紓剛想說什么,門已在眼前砰地關(guān)上。 賀紓心一痛,對著嚴嚴實實的門跪倒在地。委屈、無助、哀痛難陳,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也不知跪了多久,門里一點動靜也沒有,看不到一絲燈光,趙羽大概已經(jīng)睡了。賀紓苦笑,心里在責備自己,趙羽對自己已經(jīng)失去興趣,自己還要在這里死皮賴臉地糾纏,真不是一般的犯賤。 寒風凜冽,深秋轉(zhuǎn)入寒冬的第一場雪,不期而至。榆錢般的雪花紛紛揚揚,很快,天地間一片素裹銀妝。 賀紓只穿著薄薄的單衣,根本無法抵御寒風冷雪,但他依舊跪在雪地里,紋絲不動。 ☆、第三十章 心愁千結(jié) (2111字) 風雪漸大,天地茫茫。寒風刺骨,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栗。 自從上次大病后,明顯感到自己是身子折損厲害,現(xiàn)在跪在雪地里,真不知道自己能支持多久。 隱約從里面?zhèn)鞒鳅L聲燕語,賀紓心里又是一陣苦澀難耐。 忽然,門開了,賀紓驚喜地抬眸。來的卻不是寧王,而是一個清秀美少年,秀發(fā)披散,衣冠不整,雪白的纖手攥著早已松開的衣領(lǐng),在寒風中瑟縮了下,不耐煩地瞟了賀紓一眼,匆匆道:“這位公子,咱寧王爺讓我傳話,讓你別守在這,他什么都不會答應(yīng)你的?!?/br> 賀紓一咬牙,冷然道:“我不走,你讓寧王親自出來跟我說?!?/br> 美少年一雙桃花眼滿是鄙夷,“呵——好大的架子,你以為你是誰,真不要臉。反正話我已經(jīng)傳了,你不走,凍死在這也活該!” 意識漸漸飄離,迷茫中,遠久淡去的記憶異常鮮活。那一場雪夜邂逅,自己在趙羽懷中醒來,那一張清華俊朗的面容,那一抹悠然自得的淺笑,當那一雙晶黑眸子,閃爍著寥若星辰的光芒,投向自己,邪魅中滿含柔情,自己的心便在那一刻淪陷。 是的,自己確實留戀,那堅實的臂彎和寬厚的懷抱,傳來的陣陣暖意使自己神思迷離,只愿沉溺其中,飄零孤寂的心仿佛找到了家。 就因為自己這一份依戀,容忍了他的狂放、他的霸道,甚至他在自己身上施加的欺辱和傷害。 “可惜,我對你已經(jīng)沒有興趣!” 真是字字誅心,原來即使情深如昔之時,他對自己的也不過是“興趣”而已!他的懷里,從來不缺乏溫香軟玉,賀紓,你又算得了什么? 是的,他說的對,那清雅高潔的水仙子早已滅絕于塵世,自己在他心中不過是一個受盡帝寵的佞臣,與男寵無異。 他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跪下去。他已經(jīng)不再指望趙羽出來看他一眼,他知道趙羽已經(jīng)棄絕了自己。由自己在君王面前誓忠開始,他們之間已經(jīng)橫下一道天塹鴻溝。情到深處緣路已盡,除了分道揚鑣,還能有什么呢? 在漫天紛飛的雪花中,賀紓已經(jīng)感覺不到時間的存在。跪在地里的雙膝已經(jīng)深深被雪埋住,只覺得身體麻木僵硬,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只剩下一顆心還在感覺到烈火般的煎熬。 房間里,孤燈影暗。趙羽坐在桌旁字斟自飲,一言不發(fā)。旁邊的美少年小心翼翼地纏上來,媚人的聲音柔柔道:“王爺,很晚了,小的伺候您就寢吧?” “他走了沒有?”趙羽頭也不抬地問。 少年不屑地撇嘴道:“小的已經(jīng)勸了很久,那人不但不走,還出言不遜。” 趙羽不耐煩地擺擺手說:“你再去勸,直到他肯離去,否則,今晚你也別睡了?!?/br> 少年無奈地再次走了出去,嘴里低聲嘮叨“要走遭走了,還用得著我去勸!” 趙羽斟滿一杯酒,一飲而盡,用力將酒杯扔到地上。站起來,煩躁不安地在房里來回踱步。 忽然,門被推開了,那少年闖進來,慌忙失措的喊:“王爺,不好了,那人暈倒了?!?/br> 趙羽臉色大變,朝外面沖去。 賀紓倒在雪地里,無知無覺,一身白衣與白雪融為一體,反襯著一頭青絲漆黑如瀑,遮住了臉孔,纖瘦的輪廓異常單薄。 趙羽急忙將他抱了起來,只覺得他渾身冰冷,本來就白皙的面孔更是凍得發(fā)青,嘴唇發(fā)紫,密長的睫毛無力地垂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