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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杜旗死之前,說了一句話?!?/br> “什么話?” “他說‘你以為,害了她的,只有我嗎?’。那時我心愿已了,一心求死,或者說大喜大悲之下,沒有深深去思考。這幾天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漫無目的地瞎想...我突然想到,或許真的有什么隱情?!?/br> 溫之存嗅到這事中的不簡單,卻也沒有頭緒,他問:“你想到什么?” “咳咳.....”程述嗓子還不是很舒服。 他想到太多事情了,譬如,杜旗是什么時候盯上原筱的?如果是蓄謀,為什么偏偏選擇在學校和播音室?如果是臨時起意,為什么能如此迅速地處理干凈?楚靖既然愿意認罪,為什么沒有留下他殺人的證據(jù)?原筱到底是怎么死的? 這些事情不單獨拎出來還不覺得什么,這么一深究,還真是處處都有說不通的地方。 程述乍然說話,不大舒服,連連咳嗽。 “要弄清楚這一樁樁、一件件,咳咳...咳咳,或許是我暫時活下來的意義?!?/br> 溫之存抿唇,又說:“我竟然不知道,該說祝你早日查清,還是希望你永遠不要清楚?!?/br> 第十六章 磨滅 最近所有人都在嘀咕,說杜家不太安生。 先是杜家大少爺杜旗死得不明不白,橫尸野外,再是原屹在電視上看到杜家父母又出來開了一次記者會,言行舉止和他前一世看過的幾乎算一模一樣。 不過這杜家還來不及多查,就被紀檢委給先查了一波。自然這是原屹和溫之存的功勞,原屹告訴溫之存去緊盯著杜家?guī)讉€資金的流向,像是知道會有貓膩一般,被溫之存截下了一些污點證據(jù)。 溫之存自然不會知道,這些都是活過一次的原屹早就知道的事情,只不過提前發(fā)作了。 江連綿給原屹打電話:“...按理說,他早該說話了。我總覺得他有些抑郁的傾向,不過他八成是不會接受心理治療,反而會很抵觸,你自己心里要有點數(shù)。我見他總是看報紙,似乎有心事。” 原屹囑托她:“你費心了,我不在你多照顧一點。他什么時候可以出院?” 江連綿回:“過兩三日就可以了,總在醫(yī)院里,沒病也待出病來?!?/br> 原屹說:“好,我馬上準備?!?/br> 掛了電話以后,原屹才猛然想起來,應該把程述安置在哪里是個大問題。 那房子里...楊染的事兒還沒解決呢。 說起來,還是去問問程述好了。 他驅車到了醫(yī)院,看到樓下溫之存的車,知道他人也在里面,于是到了病房外,還沒敲門,就聽見溫之存問程述:“你打算原諒原屹嗎?” 原屹的心提了一下。 隨后程述的聲音才緩緩地、有氣無力地傳出來:“他有什么錯是需要我原諒的嗎?從頭到尾,都是我自作自受,一廂情愿而已?!?/br> 溫之存微微嘆氣:“你這話,不像是不怨?!?/br> 程述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是個愛鉆牛角尖的人,鉆進去就不想出來。我不否認我是因為喜歡他,才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但是......” 門外的原屹聽到程述說出喜歡那兩個字,心臟猛地一跳。 “但是從那天起,這種喜歡開始成為我的枷鎖。我有多愛他,就有多不希望他知道,而他越不知道,就越會恨我,這恨越深,反噬到我身上就越傷,傷著傷著,我就更不會告訴他了。這是個死循環(huán)?!?/br> 溫之存知道,程述的性情在過去這一年里被磨得有些偏執(zhí),只說:“或許,現(xiàn)在是一個契機,原屹已經(jīng)開始改了......” 程述突然打斷他:“你想說,他喜歡我?” 被搶白的溫之存噎住了。 程述笑得更諷刺了:“他可是親口跟我說,讓我別太當回事的。我剛才就說了,我很固執(zhí),會以自己的標準去苛刻地衡量別人,最后的結論是,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我。你看他鞍前馬后的這幾天,不過是因為覺得冤枉了我,再不濟,也是因為我替他meimei報仇的緣故。” “程述,你不要太過于灰心,彌補愧疚有很多種方式。我知道你為他吃了多少苦頭,如果你還有心,原屹和你或許...” 程述突然像是參禪頓悟的僧人一般,變得很無欲無求。 “從楚靖被判刑那天起,我發(fā)現(xiàn)自己不想再見到他,這種感覺很蒼涼也很真切,人的忍耐都是有極限的,我終究還是對自己失望,對他也很失望。一年了,該磨透的都消磨透了,我未必會再有心喜歡別人,卻再也不想喜歡他了?!?/br> 放棄的話由當事人說起來,比什么都好。 溫之存用最犀利的眼神盯著程述看,想看看有沒有一絲絲的動搖,最后他點點頭:“我希望,你能真真正正過自己的日子去?!?/br> 這番話落在溫之存的耳朵里,還算是欣慰,可是落在門外原屹的耳朵里,大約不啻于潑硫酸。 當他走出醫(yī)院大門時,坐在外頭長凳上,天就開始下雨了。 這雨劈頭蓋臉砸在他的臉上,像是千萬刀子一根根往他身上扎下去。他其實明明知道,程述有怨氣,有恨意,有委屈,可是聽到他親口說出來,那感覺還真難以言喻。 錐心刺骨。 他坐了這么一會兒,感覺頭頂上的雨似乎停了,反而罩上一層陰影。他抬頭一看,是一把傘,拿傘的是一個正笑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