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要……要……”

    一只手抬起來，食指伸出,勾住了男人的褲腰帶。

    “……”

    男人面無表情地把醒酒片塞到自己嘴里，然后用空出來的手把那根倔強(qiáng)的手指撇了下去,冷漠走開。

    ……

    “我知道了！”青年大叫一聲坐起來。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是誰了?！鼻嗄暄曌叩剿砗?透過鏡子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男人抬起頭，對著鏡子靜靜地和他“對視”了一會(huì)兒，見他不說話,低下頭去繼續(xù)洗手。

    背上忽然一重，一雙手環(huán)繞過自己的腰。

    “你為什么那么好！”青年抵著他的后背，在他的耳廓邊用氣音道,“你那么優(yōu)秀,誰配得上你,你想要注孤生嗎？”

    “……”

    呵,那真是謝謝你的祝福。

    他拖著掛在自己身上的加長版樹袋熊從浴室走出來，摁到床上，攤開被子,左邊翻了翻，掖住，右邊翻了翻，掖住，腳跟一抬，裹好。

    “你睡吧?！?/br>
    “等一下。”青年抓著被子，兩只眼睛像是盛著小星星，期待地看著他，“你把我的小夜燈打開?！?/br>
    “……在哪兒？”

    “不告訴你?！?/br>
    “……”

    青年哼起旋律奇怪的歌來，“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我有個(gè)小秘密……”

    宋文耀重重吐了口氣，坐到沙發(fā)上。

    心很累。

    眼前忽然一黑，他轉(zhuǎn)過頭。

    青年不知何時(shí)打開了光腦，用遠(yuǎn)程遙控把天花板上的大燈關(guān)了。

    “看！”

    天花板上傳來一聲“?！钡妮p響，不知什么投影設(shè)備被他打開了，一瞬間，燦爛的彩色圖案落滿了床鋪。

    不管怎么看，都無法否認(rèn)這就是他的簽名的事實(shí)。

    宋文耀幽幽地看著那不斷旋轉(zhuǎn)變色的圖案，藍(lán)色的眼眸在黑暗中倒映出貓一樣詭異的光芒。

    室內(nèi)驟然一亮。

    青年又把天花板上的大燈打開了。

    “不行，我還沒洗澡，我去洗白白了。”他把宋文耀包好的被子“唰”地拉開，三兩下把自己脫了一個(gè)精光，堂而皇之地經(jīng)過了坐在沙發(fā)上的某人，赤條條地進(jìn)到浴室里去了。

    ……

    冰冷的水滴濺在凹凸不平的地磚上，在玻璃底部蒙上了一層透明的斑點(diǎn)，向下拖動(dòng)出一條條迤邐的濕痕。

    忽冷忽熱的身體下意識避開了自上而下的水流，倒退咚的一聲貼上玻璃。

    “你還好吧？”

    遙遙地傳來朦朦朧朧的聲音，但陷入泥濘的意識卻不能及時(shí)地反應(yīng)。

    門開了，一雙皮鞋邁進(jìn)來，剪裁得體的西裝褲腳在穿著灰色長襪的腳踝處摩挲。

    宋文耀站在浴室門口，遙遙地看著蜷縮在淋浴間角落，渾身赤裸的青年，他臉色潮紅，環(huán)抱著自己，無助地透過濕漉漉的灰發(fā)看著花灑，像一只在大雨天被淋濕導(dǎo)致無處可去的幼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