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懸情_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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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李曉蔓回老家很難說會不會出意外,高總好事做到底,派人力資源部主任跑了一趟某小鎮(zhèn),按原計劃將剛到法定年齡的小李筒子變成彭氏員工、戶口遷到省城。 而早在八月那會,喬若茜所寫的房地產(chǎn)業(yè)調(diào)研論文登上某權(quán)威經(jīng)濟刊物,彭BOSS重金獎勵,她得以交完那套能落戶的縣城房余款,拿到房產(chǎn)證,戶主是她和李曉蔓聯(lián)名。 一應(yīng)手續(xù)走完,李曉蔓悄然落戶南方。喬若茜自己的戶口倒還在老家省城,廣南市沒這么好進,大概可能要等到她拿下碩士學(xué)位。 作者有話要說: 本卷到此結(jié)束。炮灰認(rèn)為“以暴制暴”是不對,但當(dāng)人們的安全得不到保障,人人自危,無法指望人們不反抗,這不現(xiàn)實。說三道四的人,大多是處于安全環(huán)境,每天身處恐慌中的人不會有圣父圣母的勁頭。90年代人們對人販子的仇恨一度達到空前強度,誰為人販子說話,群起攻之。 。 ☆、第一章、客運輪上的怪人 1996年暑假,一般客運海輪駛向旅游勝地嗨楠島。 時近傍晚,海風(fēng)驅(qū)逐炎熱,背陰的甲板上觀海景的乘客不少。另一面喬若茜、李曉蔓無懼余威不減的斜陽,各自擺弄相機遙對海天相接處,等著拍夕陽西下海上紅霞。 兩人都穿著長衣長褲頭戴太陽帽,不是怕曬黑,是怕曬傷,熱帶盛夏的陽光不是玩兒。至于熱出一身汗,這天氣除非呆在空調(diào)房中,戶外哪能不出汗?她們的衣衫都結(jié)出了鹽堿的痕跡,再結(jié)些無防,出來玩不需要注意形象。 “你們太無組織無紀(jì)律了!竟敢躲起來恩恩愛愛!”蹦出來橫加指責(zé)的是武林高手蘇琴(第四卷人物)。她們并非偶然共乘一艘船,蘇琴和省武術(shù)隊的隊友前往嗨楠省參加比賽,喬、李的船票是通過她找領(lǐng)隊教練幫買的,人多可以打個折。 蘇琴筒子經(jīng)常嘴上跑火車,哪怕你抱一只貓,她也能說是現(xiàn)場版人~獸戀,其實只是過嘴癮,并不是真這么看。 三人屬老友太過了解,連李曉蔓也練出了淡定神功,不至于以為被她識破了驚的面無人色,當(dāng)即腦瓜一昂:“我們大公無私,甲板位置有限,少了我們,多兩個享受蔭涼。” 喬若茜晃頭:“錯!我們是職業(yè)精神閃閃發(fā)光,先過這邊搶占好位置拍美景。一會時間到了請阿琴保駕護航,看誰有能耐將我們擠到海里去喂魚?!?/br> 蘇琴手心朝上:“本女俠不干白功,保鏢費拿來!” 李曉蔓大力搖頭:“休想!哪里不能拍晚霞,人多了咱們撤退?!薄缃駜扇说娜粘i_銷由小李筒子掌控,很是精打細算,可不像喬若茜那么手頭散漫。 喬若茜則“啪”地打了一下蘇女俠的手:“做點奉獻你會死?” 蘇琴單手叉腰,指著她的鼻子道:“老娘熱衷黑吃黑,對你這號角色絕不手軟!” 李曉蔓噓了聲,蘇琴順?biāo)囊暰€望去,看到一位眼鏡少年一腳邁出舷門,又慌忙縮回。 喬若茜模仿古裝劇打了個千:“啟奏娘娘,這季節(jié)旅游的學(xué)生多,請不要荼毒祖國的花朵?!?/br> 蘇琴嗤之以鼻:“那是劣草,膽小如鼠眼力負(fù)數(shù)。也不知早早跑來做什么,沒準(zhǔn)是瞄到我這舉世無雙的柔弱美女,欲行不軌,一腳踹他下海沒商量?!?/br> 喬、李四十五度角望天,某“柔弱美女”就是個騙子,隊服不穿,穿一身絹絲料綴蕾紗邊的白色連衣裙,也沒戴她無比熱愛的另類飾物,活像乖乖女。 乖乖怪力女一手拽一個,笑嘻嘻道:“別管不相干的路人甲,讓我們一塊領(lǐng)悟夕陽紅。保鏢費便宜你們,請吃一頓就行,考上大學(xué)不請客,太不像話了!” 考上大學(xué)的自然是李曉蔓,她參加了今年的高考,原本是試試,考不上無非老實讀完高三。結(jié)果考的還行,高收費補習(xí)班的錢沒白交,雖然沒達到211分?jǐn)?shù)線,次一等的大學(xué)能上。小李筒子欠缺雄心壯志,還不樂意交納太貴的學(xué)費,選了費用偏低的廣南師范學(xué)院。沒讀外語系,她的E語已考過四級,讀的是中文系現(xiàn)代語言專業(yè),因為師范類大學(xué)沒有新聞系,反正如今大學(xué)畢業(yè)自己找工作,師范畢業(yè)生改行的多著。 現(xiàn)在距報名還有一段時間,喬若茜拖她出來玩——說起來讓人難以置信,李曉蔓身在沿海地區(qū),竟從沒見大海。喬大記者有那么點愧疚,她知道自己屬工作狂,此前蔓妹子要集中精力為高考奮斗還有理由,考上了怎么都該放松一下。 卻說太陽終于西沉,陸續(xù)有乘客跑來這邊。蘇琴聲稱自己“一朵嬌花護不住兩位攝影大師”,掏出手機打電話,召喚她的隊友們“速度護駕”。 李曉蔓rou痛,擺明想宰她們!果然便宜不能占,不過是兩張打折票,這下要請整一隊吃貨!無奈何,往好里想吧,多個朋友多條路! 片刻功夫,超級保鏢們呼嘯駕到。 不介意請客的喬若茜打眼一瞧,一張臉也忍不住抽搐,恨不能說不認(rèn)識他們——全都換下了健康向上的隊服,一個個放飛自我,男的胳膊胸口貼著張牙舞爪的紋身紙(咱們國家對運動員的要求還是很嚴(yán)格的,不能搞紋身,街頭巷尾有貼紙賣,這幫中二分子趕潮流);女的不讓須眉,額頭貼骷髏、小腿貼兇獸。相形之下,只有蘇琴像良家好女孩。 小喬筒子向來不為難自己,連招呼都沒打,全神灌注于大海風(fēng)光“噼哩啪啦”一通拍,偶然好似手誤般鏡頭偏了,偷偷攝下“保鏢”們的衰樣,至于會不會拿出去發(fā)表……嘿嘿,或許手捏把柄反過來敲竹杠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李曉蔓倒是真的傾情于遠方,她第一次見識海上日落,但見夕陽漸漸沉沒在海平面下,漫天紅云舒卷,美的令人屏住呼吸。 美景是人們共同的大愛,甲板上的游客越來越多。 喬若茜頂不順,雖然保鏢得力、沒人能擠著她,但汗臭味醺人。于是堅決要求撤退,吵吵說要去洗個澡換身衣衫。 李曉蔓頗不舍,看喬若茜馬上要陣亡的嘴臉,還是痛快收起相機。 蘇高手一直無恥地呆在保護圈中,白裙飄飄恍若仙子,一點沒被滿身汗臭的凡夫俗子們碰著。這會她蘭花指一翹,仍命哥們姐們開道,于是一幫人回到有空調(diào)的公共艙。 喬若茜要洗澡,一等艙房才配有浴室。她和李曉蔓住的是三等艙,行李也不在自己的艙房中,因為一間艙房八個床位,她們想雙雙出外觀海上風(fēng)景,為免行李失竊,把旅行箱放到武術(shù)隊的一等包艙去了,洗澡換衣必須去一等艙。 一等、三等不在一層,赴一等艙要檢票。不過這一時期的票還沒有實行實名制,蘇琴向兩個隊友要了船票,親自帶喬、李往包艙去,其他人則往餐廳搶菜。 李曉蔓悄悄松口氣,船上是先付后吃,不用她們買單了。嗯,就知道蘇琴是好筒子,只是嘴上說說罷了。 一等艙的乘客少,只有一個查票口,從三等艙過去要穿過一段通道再爬舷梯。 三人正走著,先前她們瞄到的眼鏡少年從某艙房出來攔住她們,后面還有兩個少年探頭探腦。 眼鏡少年慌慌張張臉紅脖子粗,努力挺直胸:“認(rèn)、認(rèn)識一下……” 蘇美女最不見待攔路搭訕,劈手將比她高一大截的少年拎起、扔回艙房,還來了一句:“好狗不擋道!” 喬若茜不忍目睹,李曉蔓噴笑:“喜歡誰不好,竟敢對咱們的霸王花一見鐘情!” 蘇琴立即雙眼含淚,強調(diào)自己分明是朵嬌花,被船上的生活荼毒了,一會要獨坐艙房思考人生。末了道出要點:“船上等同毒~藥的飯菜我才不要吃,寧愿啃方便面!下船你們請客,我不吃海鮮要吃澳洲牛rou!” 李曉蔓驚的兩眼發(fā)直,喬若茜代為發(fā)言:“你怎么不上天呢?阿蔓是學(xué)生妹,我一個窮記者,買得起空運牛rou嗎?” 蘇琴斜眼相看:“請不要欺騙人民群眾,分明升官了!不請客,是看不起群眾?” 喬若茜喊冤,說自己有自知自明當(dāng)不了官。這事緣于商報因政策性原因被取消刊號,然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媒體改制中廣南成立三大報業(yè)集團,下屬新報刊紛紛出籠,其中一部分是換個名的原有報刊。原商報經(jīng)濟效益好,自然在收編行列,女老總趁機扔了早就不想要的吃白飯分子,帶著心腹干將們跑到某集團旗下,創(chuàng)辦財經(jīng)導(dǎo)報。她想讓喬若茜做副總,小喬筒子沒肯,興趣是一方面,更主要她還沒有讀完MBA,要到處跑做企業(yè)調(diào)研,坐班不方便,所以還是機動記者。 但半年來她為新報立下了汗馬功勞,協(xié)助老總打出漂亮的開門紅,隨便一個廣告拿到的抽成就不低,蘇琴心里有數(shù)才會吵著要她們請客。只是助理考上大學(xué),即使是私人助理,雇主代為請客也怪怪的,而要李曉蔓請,人家一個學(xué)生妹,依稀過份,所以蘇筒子換借口了。 說笑間三人來到一等艙,遇上在甲板上晃悠的領(lǐng)隊。這也是一個眼鏡男,不過喬若茜嚴(yán)重懷疑他戴的平光鏡,賽場上沒見過某教練戴眼鏡。 教練聞蘇琴誹謗船上的飯菜,建議她吃面包,說自己也是吃面包,反正明天上午就上岸了。話說運動員吃飯很講究,日常都是吃營養(yǎng)餐,他們本可坐飛機直飛比賽城市嗨楠叁啞,一個小時就到了,不用領(lǐng)受外頭的垃圾飯菜。但這趟他們只是進行表演賽,時間又寬裕,船票也便宜,隊員們吵著要坐海輪、要品嘗嗨口的海鮮,他便開恩準(zhǔn)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