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行萬里_分節(jié)閱讀_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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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在陷入混沌之前,他掙扎著,渴求著說道:“衛(wèi)從容.......” 至此,恩怨皆消。 衛(wèi)從容腦海里一片空白,恍惚間想著,死亡,這樣一個一生之中只會有一次的事情終于降臨了。 每一天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在今日之前,每一天都是祭日,而這樣的祭日,他已是過了數(shù)十年了。 他茫然無措地坐在地上,看著九獻的臉發(fā)呆。死亡是如此美麗的一件事,當(dāng)一個罪人還沒死去的時候,人們會不斷唾棄他,說他是真正的遺臭萬年啊。當(dāng)他死去之后,人們又很快地轉(zhuǎn)換了說法,死便死了,再說什么也沒有用。 死亡原是可以將一切抹平的。 衛(wèi)從容感到力氣在不斷流失,他回首望了望身后的血海,其中女人那正被野狗撕扯的尸身顯得尤為動人。 “無趣,無趣!”他漸漸咧開嘴笑了,無力地說道:“人生,也不過如此?!?/br> 痛苦不一定只是一個開端,死亡也不一定只是個結(jié)局。衛(wèi)從容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為九獻撣了撣衣襟上的灰,他不懂愛,但此刻也確實是悲痛的。 身后的戰(zhàn)場仍是喧囂一片,廝殺聲與血rou撲濺糾纏在一起,衛(wèi)從容早已失去了興趣,他一揮手,匆匆道:“回撤罷,天道石.....可以準備了。” “九獻死了。” 遠遠地關(guān)內(nèi),一個男人輕聲說道,他漠然卻又有些惋惜地看著那處。 “我知曉。” 青年垂下了眼,半晌后似是躊躇又猶豫地問道:“他走的......” “為所愛而死?!?nbsp;晏無意長長嘆息,也不知是在為何而感嘆,“也算是得償所愿了?!?/br> “是,是他得償所愿。”溫述秋勉強地笑了一下,低頭時卻偏過去擦了擦自己紅腫的眼眶。 見他落淚,晏無意心下頓時酸軟成一片,他捧起青年的臉,溫和地說道:“你為何會哭?” “我、我不知曉,”溫述秋閉了閉雙眼才將淚水忍了回去,他低聲道:“九獻他曾經(jīng)是我兒時的全部......亦師亦友,亦父亦母。教我練武、讀書,雖從不同我多說話,但我以為他那時是真心的愛護我的?!?/br> 后來他變了,現(xiàn)下仔細想想,誰又能無所芥蒂地去對待心愛的人的孩子呢。 溫述秋自與晏無意捅破窗紗之后,對這樣的事敏感了不少,他隱隱約約間感覺出了父親與九獻之間不同常人的氣氛。想來那時,九獻來照顧他也只是一樣任務(wù)吧。 青年卻仍然抑制不住悲痛的情緒涌上心間,晏無意低下頭吻了吻他柔和的眉眼,說道:“生者既逝,萬事皆空?,F(xiàn)下最重要的是,你我二人定要活下去。待大戰(zhàn)結(jié)束,我陪你再來這里祭奠,如何?” “好.....” 青年也吻了吻他,目光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兩人并未找到儲存天道石所在的地方,只好退而求其次,先去尋元太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用半卷書同生共死,仍覺未到開口訴情時。筆枯墨涸已竭才思,用力呼喚你名字?!而櫰贰ぢ逄煲?/br> 第96章 俠之大者 那支箭沒能如愿射1進衛(wèi)從容的胸膛,幾人匆匆疲憊至極地走回了營地,而早早在門前守候的元太子第一時間便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身影。 “你們終于回來了!” 衛(wèi)從徵擔(dān)驚受怕半天,此時見到他們的身影實在是非常感動,連忙快走幾步上前迎接,卻又被幾個人身上沖天的血腥氣和煞氣驚到,不由得腳下一頓:“怎樣?” “陛下,我先問您,”李清夷一身破爛的錦衣,身形蹣跚,緩緩從門外走進來。他低垂著臉,把表情完完全全隱匿在鬢發(fā)之后,“那支箭,您有沒有動?” “我.....朕沒有。” 衛(wèi)從徵原先是想承認的,可到嘴邊的話在他看見男人的眼的那一瞬間便變成了否認。 那雙眼猩紅,滿是細小的血絲,瞳仁兒烏黑,里面陰沉沉地看不見一絲情緒。 這樣的一雙眼,讓他真的害怕了。原本還有些洋洋得意的笑意頓時凝固在了唇邊,衛(wèi)從徵不太自然地抿了抿唇,小心地問道:“是出什么事了嗎?” “連將軍死了?!?nbsp;李清夷笑了一聲,“那支箭被動過了,不僅卸去了一個尾環(huán),上面涂的毒也少了一層。一個尾環(huán)影響了它的方向,毒少了也影響了最后的計劃。端的是心狠手辣啊。” “那支箭,沒有射死衛(wèi)從容。只殺了他的心腹副官?!彼宦槟镜卣f道:“連將軍則是被群攻而死,尸身也早已找不見了?!?/br> “能.....能殺掉九獻也是好的,至于連將軍,朕一定為她和她的家人平反昭雪?!?nbsp;衛(wèi)從徵不知自己還能做什么,只好一句句補充道:“我會為連將軍立個牌坊,以此來表彰她的所作所為?!?/br> 嘭的一聲,一拳打在還在喋喋不休的衛(wèi)從徵臉旁。 他嚇了一跳,驚疑不定地看著李清夷,只見后者扯起嘴角,緩慢地說道:“你還不懂嗎?她死了,你做再多的事情,一個死人都不會看到了?!?/br> “她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李清夷狠狠點了點衛(wèi)從徵的胸膛,“是你,不顧祖宗先法強求她出山;是你,只顧一己□□,抹去箭毒害她殞命;是你,如此愚蠢連基本的排兵布陣都需要人教。” “是你們衛(wèi)氏......”他越來越無力,說話的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害了所有人?!?/br> “那你難道以為你們便全然無辜嗎?”衛(wèi)從徵一把拂開他的手,憤聲道:“若不是父皇逼我,我何至于此?若不是當(dāng)初我得勢之時你父親找上門來,我又看在你我知己一場的份上讓你做了門客,恐怕現(xiàn)在你在何處都不知曉呢。李清夷,你莫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李清夷晃晃悠悠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冷笑道:“好,算我欺人太甚了罷?!?/br> 他一把抽出刀來,在衛(wèi)從徵驚恐不已的目光之中割開了袍子:“今后你我二人便斷絕關(guān)系,什么知己什么友人,都當(dāng)作之前是我李清夷瞎了眼!” 布帛撕裂的聲音格外的響,衛(wèi)從徵咬緊了牙關(guān),忽然一把上前拉住了他:“你先不要走。” 李清夷冷冷地看著他,不做一聲。 “天道石重現(xiàn)天日,衛(wèi)從容他怕是瘋病犯了,想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你再最后出動一次,找來溫述秋。我從今往后便再不糾纏?!?nbsp;衛(wèi)從徵硬著頭皮,頂著他譏諷嘲弄的目光說道:“剛才允諾的一切,我也會如約做到?!?/br> “不用去找了,” 李清夷輕聲開口道:“他們很快便會到來?!?/br> “只不過我勸你一句,別把主意打到他們二人身上?!?nbsp;男人從黑衣長隨手中牽過駿馬,回頭說道:“因為不是所有人都和陛下您一樣,無心無情又愚不可及?!?/br> 衛(wèi)從徵一瞬間猙獰了臉色,卻又很快平復(fù)下來。他看著李清夷騎上馬遠走的背影,百般復(fù)雜心緒繞過心頭,最后他重重一嘆,喚來了劉叔:“等會陪朕演場戲?!?/br> 劉叔自然是遵從,他見衛(wèi)從徵面色凄凄,不由得問道:“您是打算讓那兩位少俠做什么?” “血,” 衛(wèi)從徵端起早已放涼的茶碗,“溫述秋的血是唯一的關(guān)鍵,只是比較難辦的是......” 也許不止需要他兩三滴啊。 不到一個時辰,就聽侍從在外面通傳。早已等的心焦不已的衛(wèi)從徵忙整理了一下衣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