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行萬里_分節(jié)閱讀_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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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夜,沙漠另一側(cè)。青年伸手摸了摸面前粗糙的木牌,那上面用刀刻了三個遒勁的大字——三千鎮(zhèn),他并未多言語,動作敏捷地越過那牌子從鎮(zhèn)邊的圍墻翻了進去,落地如鴻毛一般輕盈,一個人也沒有驚擾到。借著月光看去,那青年身著一身淺藍短袍,長相溫文爾雅,身形高挑瘦削,端的是一副文弱公子樣貌,只是不知為何會流落至此。 站定之后,他聽了聽周圍住戶里面的聲音,仔細(xì)分辨那一戶是養(yǎng)了狗或者沒有的。這關(guān)系著他今夜該去誰家后院湊合一夜。青年一邊快步向前,一邊心想道:那些人應(yīng)該暫且追不到這里來,三千鎮(zhèn)姑且還算是安全。 此人不出意外正是那被鬼面傾盡全力追殺的溫述秋。自被鬼面殺手碰了個正著又僥幸逃脫之后,青年一路靠著謹(jǐn)小慎微地躲藏才走到了這三千鎮(zhèn)附近。眼睛出事之后,溫述秋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難以去和其他懷有不軌之心的人硬碰硬了,他不是晏無意那樣的武學(xué)奇才,就算失去一種感官也能自發(fā)弄懂這其中互通的道理。 面對強敵,他能做的也只是竭盡全力抹去自己在天地之間存在過的痕跡。思及自己的處境,溫述秋抿了抿唇,無奈地苦笑起來。 這大漠邊陲的小鎮(zhèn)民風(fēng)頗為彪悍,家家戶戶幾乎都養(yǎng)著條惡犬看門戶,若是硬闖,難保不會驚醒這些敏銳的動物。 一路從街頭走到街尾,竟是連一家沒狗的都沒找見。溫述秋不信邪,集中注意力聽去,那犬類的呼吸聲與人類略有不同,只要是仔細(xì)聽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果然讓他發(fā)現(xiàn)了一點不同,街尾似乎有一家沒有豢養(yǎng)惡犬。溫述秋心下驚喜不已,他摒住呼吸走到那家門戶之前,那似乎是一家酒家,黑夜之中破敗的旌旗連著些絲絡(luò)掛在桿子上,隨著風(fēng)不停飄動著。 這一切他自然是看不見的,只不過那旗子偶爾會垂下來一點撩撥著青年的發(fā)。 青年疑惑不已地向上面抓了抓,那旗子倏的一下又被風(fēng)吹的溜出了他的掌心。 “實在是不好意思。” 青年回過神來,對著門低聲地道歉,過去的歲月里他受過的教育之中沒有一條是允許他悄悄溜進別人后院的??墒菍嵲谑菦]辦法,大漠的晚上吹起風(fēng)來足以凍死人,他還有沒有完成的事情,還不能死。 溫述秋滿心歉意地摸出一快銀子,恭恭敬敬地放在那戶人門口,然后騰空而起翻過了大門,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找個柴房或者牛棚將就一夜的時候,一道驚雷一般的聲音突然炸響在身后! “你是何人!” 作者有話要說: 秋秋第一次做壞事就被發(fā)現(xiàn)了....... 第59章 無盡深夜 拜白日之時熾熱的天光所賜,入夜時分大漠里頓時刮起了好似可以冰凍三尺的寒風(fēng)。 那冷冽的風(fēng)完全消去了白天日頭帶來的酷熱,整個沙漠仿佛都被寒霜統(tǒng)治了。風(fēng)的氣息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地刮在人的臉上和身體上。 一股強悍的氣息籠罩開來,將他鎖定在原地。溫述秋不敢托大,忙僵硬地轉(zhuǎn)過臉對著那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來者個頭極高,體格健碩修長。青年雖然看不到他的面孔,卻也能從那綿長安穩(wěn)的呼吸中得知,此人是個武功不低的練家子。 進了別人家后院,結(jié)果卻被抓了個正著,這該如何是好?面對數(shù)十死士眉頭都不皺一下的青年此時犯了難,他將手平伸向前,輕聲說道:“這位大哥,在下只是想來避避風(fēng)?!?/br> 顯然男人理解錯了意思,他微微瞇起了眼睛:“來避風(fēng)頭?” “不,您誤會了,在下并無惡意。只是外面的風(fēng)太大了,在下也沒法在這夜里去找客棧?!?nbsp;青年垂下眼,溫聲解釋道:“所以想在您這里借住一宿,天亮便會繼續(xù)趕路,在下會付銀子的。驚擾到您,實在不好意思?!?/br> 他的姿態(tài)擺的十分低,男人聽后點點頭,并未多言,鷹似銳利的目光在青年周身打了個來回,見他確實是一幅風(fēng)餐露宿過的樣子,便轉(zhuǎn)身走了進去。 青年心里還未松氣,就聽那男人回身冷聲說道:“進來吧?!?/br> “好、好的?!?nbsp;溫述秋嚇了一跳,回過神來連忙跟了進去。店里燃起了燭燈,明明暗暗地火光映亮了整個小廳,空氣中飄來一陣不易察覺的甜香,溫述秋輕輕聳動了一下鼻尖,仔細(xì)分辨著,發(fā)現(xiàn)這味道好像是女子用的胭脂香氣,又好像摻了點酒糟的香氣。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霖子,誰???” 一個略帶沙啞的女聲自內(nèi)堂傳來,同時響起來的還有幾聲衣物的悉索聲。 “客人?!?nbsp;剛才打開門的那個男人言簡意賅地說道。 “哈?我不是說打烊了嗎,你怎么又招進來一個?” 婦人撩開門簾,走了出來。那是個極其美麗的女人,體態(tài)風(fēng)1流苗條,眉眼間俱是成熟女人的風(fēng)情,她臂間還纏著條朱紅色的帛帶,正隨著她的腳步而飄動著。 來者正是江湖中有名的——紅三娘。 男人走到她的身后,輕輕撫了下女人的長發(fā),將她未挽起的一縷碎發(fā)別至耳后。紅三娘笑著嗔了他一眼,目光又轉(zhuǎn)向還在那里傻站著的年輕人。 “什么客人?我們可不賣酒了啊?!贝辞迥乔嗄曛?,又驚訝地捂住嘴:“噯,小哥長得不錯啊?!?/br> 話音未落,溫述秋渾身一僵,他感覺那股子內(nèi)力又鎖定在了自己身上。像是只虎視眈眈的獸一樣緊緊盯著侵占自己地盤的敵人,青年心思一轉(zhuǎn)便明白為何了,只好無奈苦笑道:“姑娘謬贊了?!?/br> “我當(dāng)不起小哥一句姑娘。”女人笑了起來,世人皆知紅三娘愛錢如命,卻鮮有人知曉她同樣喜歡長相溫雅的男子。 眼前青年五官柔和,皮膚白皙,正正好是戳中她的心窩子。紅三娘眼波流轉(zhuǎn),施施然走了過去,搭著青年的肩,輕輕笑道:“客人是來找三娘談買賣的嗎?” “三娘?” 除了母親以外,青年還沒和任何異性離得如此之近,他僵直了身體,耳根漸漸紅了起來:“這位姑娘請自重,自重.......” “還會臉紅,真可愛?!?nbsp;女人親昵地捏了捏青年還有些軟rou的臉頰,在他耳邊說道:“要不要留下來陪三娘一起賣酒?三娘和你陳哥保準(zhǔn)待你好。” “不.......不用了。” 溫述秋怎么躲也躲不開那只纖細(xì)的手,面紅耳赤,又急又羞。 “夠了?!?nbsp;一旁的男人實在看不過去了,一把將還喋喋不休的女子拉到自己懷里,兩條鐵臂緊緊箍著她柔軟的腰,怎樣也不想放開。 突然脫離‘狼爪’摸不清楚狀況還有些懵的溫述秋:“.......閣下?” 只有紅三娘吃吃笑了起來,她撫了撫男人繃緊的脊背,像給動物順毛似的摸了摸:“你吃哪門子醋啊,多大個人了臊不臊的慌。沒看我和小哥開玩笑呢嗎?!?/br> “有事說事?!?nbsp;男人漸漸緩和下來,還是一幅老大不情愿的樣子:“說完睡覺?!?/br> “小哥是來買酒的,還是來買消息的?” 女子應(yīng)了一聲,懶洋洋地靠在男人懷里,笑吟吟地說道:“酒沒了,消息一兩銀子起價。” “消息?” 溫述秋愣了一下,他忽然想起來在哪里聽過紅三娘這個名頭了。 曾經(jīng)闖蕩江湖之時就有所聽聞,世間最厲害的是個女子,好似就隱居在漠北邊陲的小鎮(zhèn)里。江湖之中無事不知,無事不曉。但是她的消息只賣給友人與有緣之人,而且價格不一。一兩的消息有,千兩的消息也有,端看她高興。 此子不僅愛財愛美人,還喜歡喝酒,醉后常將不容泄露的消息大肆宣揚出去。如此狂放的作風(fēng),不是沒人找上門來要她的命,只不過這些人要么灰溜溜地退了回去,要么便埋葬著茫茫大漠之中。而她身邊的男人,若是溫述秋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叫陳霖。此人也是冷面煞神,曾經(jīng)橫挑江南三十二大盜,雙刀使的是出神入化,江湖之上素有兇名在外。 這兩人都是萬中挑一的英雄豪杰,規(guī)矩一旦立下,便絕不容許他人來挑戰(zhàn)。與他們的兇名相對的便是出手的消息,其精準(zhǔn)犀利程度無人能及。 思及此,溫述秋從包袱之中摸出一個大概在五兩左右的銀角子,放在桌上:“在下只想知道一件事?!?/br> “小哥倒是闊氣,五兩只為一條消息??丛谀汩L得對三娘胃口的份上,額外再附送一條消息好了?!?nbsp;紅三娘把玩著身后男人的手指,笑道:“說罷,你想知道的事?!?/br> “多謝姑娘?!?nbsp;溫述秋垂下眼,輕聲道:“在下想知道恭王衛(wèi)從容以及鬼面在沙漠的筑地在何處?!?/br> 紅三娘聽后挑了挑眉,頗感興趣地說道:“這位小哥是想行刺?好膽量,只不過想必你也知道恭王身邊的都是些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