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行萬里_分節(jié)閱讀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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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緊趕慢趕,終于在入夜之前到了羅什那的都城阿極耶。 阿極耶在羅什那語中的意思是“永不熄滅的星”,整個城市藍色與橙色的燈火通明,照亮了這個精致的不夜城,入目所見,恨不能以黃金鋪底,珠玉嵌墻。這奢靡的景象可和他們一路走過來的貧窮完全是兩個世界。 “若不是來到這個地方,我還以為羅什那舉國上下都湊不出來一塊金子呢!” 晏無意在溫述秋耳邊低聲說道,后者只是輕笑一聲。 城市并不太算大,和當(dāng)朝的幾個主要州城當(dāng)然難比,但是燈紅酒綠的地方極多。阿極耶位置取得極其妙,既臨近為當(dāng)朝生產(chǎn)運送礦石的石鎮(zhèn),也和江湖中一大勢力盛天教多有往來,多重原因下,它的繁華完全是可以預(yù)料到的。 羅什那人從外貌上就能分辨出來,他們普遍的眼珠顏色淺,頭發(fā)顏色也很淺,臉上總是涂著黑色的紋身。大街來來去去的是一些羅什那的青年男女,他們穿著顏色大膽奔放的衣服,扭著曼妙的腰身向晏無意二人招手。 晏無意氣定神閑地四處張望著,羅什那特有的淺藍色磷光燈火映在他深邃的側(cè)臉上,周邊無數(shù)男女的目光都無自覺停在他身上。而始作俑者卻一副渾然不覺的樣子。他看了看街道兩旁,希望可以找到一個可以休息的、并且沒什么奇怪服務(wù)的客棧。而溫述秋可沒他那么從容的心情,他維持著眼觀鼻鼻觀心的姿勢,被晏無意一路上拉來拉去。 也不知道是晏無意故意逗他還是怎的,他不停能聽見周圍的的異國女子的嬌笑聲,cao著一口不太標(biāo)準(zhǔn)的官話叫著讓他們進去玩。 真是....真是.......溫述秋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空氣中好像都是那種奇怪的味道。 “無意,咱們要怎么找那個能問話的人?” 之前晏無意和少年打啞謎的時候,溫述秋分了會兒心,只聽了個大概,此時只覺得一籌莫展。 “快了?!?nbsp;晏無意笑了起來,拉住他直直往前走去。 他們穿過幾條街道,再還沒抬腳繼續(xù)往前走的時候,就聽到一聲怒喝。 “滾出去,哪來的叫花子!臟了我們逍遙樓的地!” 呵斥聲響起,一團黑色物體被壯漢提著領(lǐng)子就扔出來了。 晏無意唇角的微笑逐漸擴大,眼睛也漸漸瞇起。 “找到了?!?/br> 第13章 驚聞詛咒 “找到了?!?nbsp;晏無意唇角的微笑顯得那么高深莫測,溫述秋有些疑惑地順著他的視線向那個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看不清楚年齡與性別的瘦小的人蜷縮在地上,他驚了一跳,趕緊跑上去將那人扶起來。兩人定睛一看,那倒霉的人竟然是個滿臉褶子的老頭 那老頭□□一聲,漸漸清醒過來,抬眼便看見溫述秋關(guān)切的臉,頓時被唬了一大跳,嚇得屁股不由自主往后挪了幾步。 溫述秋見他年齡仿佛已經(jīng)不小了,連忙扶了一把,輕聲問道:“老人家,沒事吧?” 老頭面容扭曲,臉上還有眼淚,只見他抱著自己的腿在地上滾來滾去,然后不要命似地開始嚎:“小老兒的腿斷了,可疼死了??!” “.......” 溫述秋愣了一下,看向老頭那條扭的像麻花一樣的斷腿,又求助似的看向晏無意道:“無意,想把他扶起來吧。” “斷了嗎?!?nbsp;一聲輕笑在頭頂響起。 溫述秋似有所感,抬起眼,卻見到晏無意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奇怪的微笑,伴著他明亮深邃的目光,只讓人覺得這位正氣凜然的人也變的陌生起來,不過這種感覺只是一瞬,下一刻便如春日冰雪般消融不見。溫述秋微微瞇起眼睛,卻沒多問一句。 “扶他起來,喂,老頭兒,還能走嗎?”晏無意拉著老頭一個胳膊,將他慢慢扶起,溫述秋則查看了一下那條斷腿的大致情況,心里嘆了口氣,這樣重的傷勢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復(fù)完全。 “二位公子真是大好人啊!小老兒還有個不情之請,我這流亡在這鬼地方,已經(jīng)快三天沒吃過東西了,您看.....” 那老頭被扶著也不安生,又是作揖又是感激,最后還諂媚的讓他們給找點吃的??此鞘莸闹皇R话压穷^的樣子,弄的兩人反而不好說些什么。只能在附近隨意找了個干凈的小酒樓,晏無意和溫述秋兩人一左一右,攙著老頭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三個人就維持這樣奇怪的姿勢走進那個夾縫里的小店。 那家酒館小的可憐,夾在兩家花酒樓的中間,生意冷清,門可羅雀?,F(xiàn)在才不過將近黃昏,這個小酒樓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打烊了。里面的伙計看到現(xiàn)在竟然還有客人來,驚訝地忘了招呼,傻呆呆地愣在那里。 “這位小哥,現(xiàn)在還能住店嗎?” 溫述秋試探性地輕聲問道。 伙計很快回過神來,忙不迭點頭道:“能,能的!幾位客官光是住店?不需要飯菜什么的打打牙祭?” 晏無意找了個干凈的桌子坐下來,才說道:“隨意上些吧,只要有好酒就成。” 他說完,頓了一下又問旁邊坐著的溫述秋:“你要吃什么?再加些?” 溫述秋搖搖頭,又示意他去問一下旁邊的老頭,老頭已經(jīng)等得抓心撓肺了。 結(jié)果當(dāng)晏無意真的開口問的時候,老頭兒痛的呲牙咧嘴的,哪還有回答晏無意的心情,根本就是連理都沒理。 “好嘞,客官您稍等,飯菜和好酒馬上就來!”伙計聽他說完,趕緊點頭答應(yīng),飛快跑去找掌柜了。 酒館里已經(jīng)沒有其他客人了,因為臨著街,周圍又都是風(fēng)月場所,才不覺得有多寂靜。二人看著老頭風(fēng)卷殘云般吞下了大半個桌子的菜,又灌牛一般喝了茶酒,半晌之后,灰暗的臉才像是重獲新生一般煥發(fā)出光彩。他抹了抹嘴,又開始對晏無意兩個人歌功頌德起來,說了半天,卻沒見二人說一句話,連那個白皙又溫和的小公子都沒說話,這就有些不尋常了,老頭眼珠骨碌一轉(zhuǎn),還沒開口,就聽那位面容深邃的公子從袖子里拿出一樣物件兒,輕聲說了一句話。 “這個認識嗎?” 老頭定睛一瞧,搖搖頭嬉笑道:“不認識,這是斂著哪位祖宗的骨頭還是怎么的?” 晏無意直直看著他,眼里絲毫笑意也無,手卻在底下輕輕捏了一把溫述秋的手腕,把后者唬了一跳的同時,面上還嚴(yán)厲地說道:“它是什么,你不會不清楚。你若不知,今日它恐怕就會斂著你的骨頭了。” 溫述秋驟然被掐了一把,心里頓覺十分無奈,他當(dāng)然明白晏無意的意思,只能在心里嘆息一聲,接著他的話茬說道:“老人家,我們也不是非要這樣逼你不可,你看這個?!?/br> “這是詛咒,和羅什那有關(guān)的詛咒。我年幼的時候曾來過這里,發(fā)生了一些了不得的大事。實在太過嚇人了。” 他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后又撈起袖子,剛才晏無意捏的印子還未完全消去,周圍也有些紅色的斑駁印子。本身他的皮膚就白,襯得這淺緋色的印子更是明顯。晏無意隨手一捏,哪會想到溫述秋這么會借題發(fā)揮,他一時間想笑的不行。 聽到詛咒兩字,老頭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頭。他借著酒館昏黃的燭火仔細瞧了瞧那個公子手腕上的痕跡,又看了看后者臉上不似作偽的悲傷表情,終于緩緩坐直了身體。他看著那個盒子,幾番躊躇,終于忍不住顫抖著伸出手去撫摸那凸起的詭秘花紋,他眼里好像有淚光閃爍,卻隱匿在昏暗的燭火之下,每一道皺紋都好像是被刀狠狠雕琢出來的一般,除此之外,一直注意著他的溫述秋發(fā)現(xiàn)了一下不同尋常的地方,他沒有作聲,只是細細思索起來。 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后,是讓人更不知如何開口的冷凝氣氛。 “二位有所不知,小老兒當(dāng)年就對著主神發(fā)了毒誓,和這事兒有關(guān)的一切都不能說。” 老頭,小聲說了一句。 有門兒!晏無意二人一聽,立即打起了精神。 “事到如今,您只需告知我們詛咒的內(nèi)容就好?!?nbsp;溫述秋平淡地說道:“剩下的我們?nèi)ハ朕k法,想必你的主神也不會怪罪于你?!?/br> 老頭搖搖頭,用一種不贊同的眼神看著他:“這樣是不對的,主神不會允許。背叛神的后果很嚴(yán)重。” 晏無意的突然笑了,嘶聲道:“比這詛咒來的還要嚴(yán)重?” 老頭遲疑了一瞬間后說:“這詛咒就是神降下來的?!?/br> “那定是因為你們不誠實,對神不敬。你們這種信神的人我見得多了,但是沒幾個真的對神完全誠實的?!?nbsp; 晏無意的神情出奇的冷峻,他緩緩說道:“羅什那信的神叫什么?安吉拉那?也不過如此?!?/br> 老頭被他輕蔑的態(tài)度戳中了痛腳,他雙手拇指相扣結(jié)了個印,低著頭念了幾句晦澀難懂的話,才開口警告道:“年輕人,最好別在羅什那的范圍內(nèi)說什么對神不敬的話,不然石鎮(zhèn)某些人的下場就是你的前車之鑒?!?/br> 聽到石鎮(zhèn)二字,兩人心里俱是一緊,就是這個曾經(jīng)小得甚至縣志上都不見影子的鎮(zhèn)子承載了當(dāng)朝十之五六的礦藏,卻不知怎么回事并不受朝廷的重視,管理相當(dāng)松散,前幾年好像還發(fā)生過一些事故,現(xiàn)在已經(jīng)隱隱出現(xiàn)頹相了。 對于石鎮(zhèn),兩人自然有所耳聞,卻是頭一次知道這駭人聽聞的詛咒竟然還與它有關(guān)。倘若是與石鎮(zhèn)有關(guān),他就不得不懷疑鬼面這個神秘的組織是懷著怎樣的狼子野心了。 老頭見自己已經(jīng)說漏了嘴,索性也不藏著掖著了,干脆地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我知道二位公子并非一般人,但是小老兒還是要奉勸二位一句,當(dāng)年石鎮(zhèn)的事過去便讓它過去吧,二位這樣死心追查怕是會引來殺身之禍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