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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影后冥婚后_第24章

    “這七八月的炎天你就想著十二月的飛雪,還有幾個月的時間,誰知道發(fā)生什么呢?!笔⑶迦巛p笑一聲道,如果季喻川能夠紅遍大江南北,那么她依靠信仰力修為增長會很快,凈化完身上的鬼氣是遲早的事情,到時候解開了陰契后,誰還知道誰呢?

    “你這意思是想賴賬嗎?”季喻川瞪了她一眼,又說道,“如果你消失了,那我就天天去你的公墓前哭,看你怎么輪回?!?/br>
    “……”盛清如要被季喻川給打敗了,這跳躍的思維以及令人啼笑皆非的話,她拍了拍季喻川的肩膀,嘆氣道,“小喻川啊,你能不能不要說話壞了氛圍?”

    季喻川知道自己不太會說話,跳脫的思維難以控制,但是在盛清如的面前她是不會承認(rèn)的,白了盛清如一眼,她問道:“我們之間要什么氛圍?又不需要談情說愛。我先跟你說好了,你不要垂涎我的美色,我季喻川是不會喜歡一只毒舌、壞心眼就會欺負人的女鬼的,就算長得好看也不行。”

    “也不知道剛才是誰索吻。”盛清如涼涼地應(yīng)道,“對了,我差點忘記了,還有春夢了無痕、還有自稱是我‘女朋友’的事,到底是誰覬覦誰的美色耶?我看得找人評評理了。”

    人在證據(jù)下,不得不低頭,季喻川還想垂死掙扎一下,她叉著腰道:“你又偷看我的夢境?”

    盛清如笑道:“你不要污蔑我,我對你的夢不感興趣?!?/br>
    季喻川一臉不信,又問道:“那你怎么知道——”

    “是你自己承認(rèn)了呀?!笔⑶迦缏柫寺柤?,半晌后又道,“結(jié)了陰契的后遺癥之一吧。”

    “你的意思是你也夢到了——”后面的半句話季喻川說不出來了,如果只是一個人的夢境,那只不過是春夢一場,但是兩個人都夢到的話……那種像是真的發(fā)生了什么的羞恥感席卷心頭,他一時間不知道怎么面對盛清如,以及她眼眸中的戲謔。

    “當(dāng)然——”盛清如的語氣隨著季喻川的神情而變,等她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才說完了這句話,“沒有,我又不需要睡覺,哪里來得夢境?至于夜晚,正是修煉的好時機,我要是跟你一樣想這些有的沒的,還不經(jīng)脈錯亂?”

    這下子季喻川放心了,她低喃了一句:“看來占便宜的是我?!碧ь^對上盛清如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面色倏地一紅。

    盛清如笑道:“聽你這么一說,我是不是應(yīng)該也去睡一覺?”

    “我人都在這里,你有本事睡我啊?!奔居鞔ㄕZ不驚人死不休。

    作者有話要說:  6000.

    怎么都在做潛水黨呀。

    第029章

    也不知道剛才是誰說人與鬼之間最多只能精神上進行柏拉圖之戀的呢?盛清如沒本事, 當(dāng)然她也不相信季喻川有這個本事。屋外的雷鳴聲始終不停歇, 閃電擦亮了窗外的事物, 搖動的枝葉似是張牙舞爪的惡獸。季喻川掩著唇打了個呵欠, 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便拉下了窗簾準(zhǔn)備去洗澡睡覺。

    往日的雷陣雨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 , 窗縫間吹入的風(fēng)帶來一絲絲的寒涼,盛清如聽著浴間嘩啦啦的水聲, 眉頭微微一蹙。她檢查過了, 別墅附近的陣法都沒有什么異狀, 可偏生那種不祥之感始終驅(qū)逐不去,像是有什么大事情要發(fā)生了。還想著聯(lián)系楚謹(jǐn)言那只死狐貍, 哪里知道她直接切斷了感應(yīng), 不知道沉浸在哪個溫柔鄉(xiāng)里面呢。正打算到外面去看看情況,忽地聽見了季喻川的聲音響起。

    “你要上哪兒去?別出去?!?/br>
    這耳力還真是好,在嘩嘩的水聲中還能聽見自己細微的腳步聲呢?盛清如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她察覺到季喻川那發(fā)顫的聲音,知道她是害怕一個人待在這環(huán)境中。她知道了一部分真相, 可是知道的越多畏懼的也越多。在盛清如的遲疑中, 季喻川已經(jīng)匆匆忙忙拉開了洗澡間的門, 用毛巾裹著濕噠噠的頭發(fā),站在了盛清如的跟前。浴巾遮不住全部,半遮半掩間風(fēng)情無限。盛清如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唇角勾起了一抹懶散的笑意:“喲,你這不讓我走, 還真是想著投懷送抱呢?”

    “是啊。”季喻川橫了盛清如一眼,沒好氣地應(yīng)了一聲,用毛巾使勁地擦了擦頭發(fā),低頭看到下淌的水滴已經(jīng)洇濕了地板,“你家沒有吹風(fēng)機嗎?”

    “你沒發(fā)現(xiàn)這兒都常年沒人居住嗎?哪里來的吹風(fēng)機?”胡亂的動作甚至是有些粗暴,看著季喻川如此不愛惜自己的長發(fā),盛清如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疙瘩。她的頭發(fā)掉光倒是其次,問題就出在全部掉在地板上。從季喻川的手中奪過了毛巾,她努了努唇,示意她往一邊去坐著。

    季喻川訝然,雖然說盛清如以她助理盛小如的名義出現(xiàn),可從來沒有做過什么助理該做的事情。這難得的溫柔和體貼,顯然是有詐!季喻川僵在了原地,她努力地睜大眼睛,看著盛清如的表情,問道:“這是用什么條件換來的服務(wù)?我事先跟你說好了,我可沒有錢。”

    “在享用美食前,不應(yīng)該做好準(zhǔn)備工作嗎?”盛清如沒有避開季喻川打量的視線,她微笑著問道,“你去不去那邊坐下呢?”

    季喻川打了個激靈,猛然點頭道:“去!”除了去理發(fā)店修剪頭發(fā)的時候能夠享受過這項服務(wù),還沒有人幫她擦過長發(fā)呢,當(dāng)然,身后的這位顯然也不能夠劃分到人的范疇。心中百般滋味難以言明,連帶著視線都變得微妙起來。在長發(fā)間穿梭的手,免不了觸碰到敏感的脖頸,激起了手臂上一片雞皮疙瘩?!澳阌悬c兒奇怪?!奔居鞔ㄏ胍D(zhuǎn)身,可是被盛清如給按住了,她喃了喃唇,低聲道。

    “我說季小姐,你就算要找話說,有必要用這種開場嗎?”盛清如輕輕一笑,抖了抖手上的毛巾,她將一絲絲斷了的頭發(fā)聚攏成一團,放在了掌心,又笑道,“如果我拿著你的頭發(fā)去做巫蠱,你就完蛋了?!?/br>
    “頭發(fā)這種東西要掉我有什么辦法?”醞釀的情緒被盛清如一句話給破壞了,她老是說自己不會說話,專門煞風(fēng)景,她自己不也是這一類人嗎?季喻川悶悶地哼了幾聲,終于想起來自己要說的話,“差點被你帶走話題,我是想問你,為什么你身上的溫度不似之前的寒涼了,簡單地說,越來越像個人?!?/br>
    “您這話說得真好聽?!笔⑶迦缡忠欢?,扯落了季喻川的一根頭發(fā),聽見她哼了一聲,才應(yīng)道,“身上的鬼氣快凈化完了,這次多虧了你,在公眾面前多露露臉吧。我建議你買一只可愛的貓,這樣的話可以每天發(fā)擼貓的動態(tài)?!?/br>
    “我不喜歡貓,你看如如那只,邪門得很。”季喻川拒絕道,頓了一會兒又問,“還有你說的鬼氣凈化什么意思?難不成你不是鬼,要變回人了?這事情也太驚悚了吧?”季喻川已經(jīng)聯(lián)想到盛清如還魂的景象了,現(xiàn)在所有人都知道盛清如已經(jīng)死了,她再重新活過來,就算是女神,那也只會變成人人畏懼吧?上門的可能不是劇本,而是一個個驅(qū)鬼的道士了。再者她盛清如是墜樓身亡的,那副軀體早已經(jīng)稀巴爛。

    “讓我想想怎么跟你解釋?!笔⑶迦缢尖饬艘粫海谛闹薪M織語言,既然跟季喻川綁定在一起,有些事情她還是有必要知曉的。

    季喻川的睡意在盛清如的敘述中被一點點驅(qū)逐,最后顧不得身上那即將滑落的浴巾,猛地站起身來,吃驚地應(yīng)道:“所以說你不是鬼?等到鬼氣消散之后,你就能夠變回你自己了?”

    盛清如的視線落在了季喻川精致的鎖骨上,曖昧不明的視線又緩緩?fù)禄?,直到即將攀上那起伏的山巔才收回了目光,淡淡地應(yīng)道:“我只是暫時鬼氣纏身。還有一點,你猜測的沒有錯,我能夠察覺到游敖身上的龍氣,他當(dāng)然也借由你感應(yīng)到了那股隱隱的鬼氣,所以他上次要約你出去,他知道破壞你的名聲,在某種意義上能夠破壞我的修煉?!?/br>
    “還真是精彩、激動人心、跌宕起伏?!奔居鞔ㄅ牧伺氖郑杏X到了浴巾慢慢地下滑,她趕忙將邊沿往上提了提,清了清嗓子道,“如果這一切跟我沒有關(guān)系,那就美妙至極。不過看來,我賣掉的是某種不得了的東西呢。”說這句話的時候,季喻川的臉上也沒有悔意,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還是會毅然決然地賣了,只不過會選擇一個好的賣主,從而牟取更大的利潤。

    盛清如看她的面色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窗外的景物被窗簾給阻擋,只能夠聽到雨水沖刷的聲音,她凜了凜神,應(yīng)道:“你不可能脫身了。”有時候就連她都覺得做個無知的平凡人來得自在,可是一切早在數(shù)千年前便注定了,她重新蘇醒的血脈,不會讓她居于平凡之境。

    *

    一夜的暴雨讓山路變得泥濘潮濕,拍攝的場地早早地便有工作人員在布置,導(dǎo)演唐靖正搬著小馬扎坐在一旁看著遠山的云氣抽著煙。在前方不遠處,是一片森然的古木林,肥大的葉子上玉珠滾動,豎著的蛛網(wǎng)上,也蒙著一層潮濕的水汽。

    在小說中一旦有劫數(shù),便伴隨著狂風(fēng)暴雨,仿佛是天道降下來的預(yù)兆,女主幾次進入迷林的時候,都是在傾盆暴雨之后。云隱進入迷林的戲份,跟季喻川沒有關(guān)系,她只需要拍一個背影,留下一道“暗殺令”便可以了。

    “你覺得江如錦怎么樣?”在一旁閑著沒事干的還有嚴(yán)女娣,她推了推季喻川的手臂,還是第一次主動談起了江如錦。這次來到羽山的,只有她們幾個主要的演員,而另外的譬如商徵以及三連城的角色,他們在另一個地方同時開機,為了節(jié)約時間和成本,一場場戲被拆碎了又重組。

    “挺好看的。”季喻川打了個呵欠,懶洋洋地應(yīng)道。

    “你昨晚跟你小助理做賊去了?”嚴(yán)女娣偏頭打量著困倦的季喻川,難得的放假時間,應(yīng)該是好好休息才是,瞧她這模樣,像是連夜拍戲的人吶。

    “打雷,害怕,睡不著。”季喻川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她昨晚纏著盛清如說那些玄怪的事情,一直到了兩三點,今天起得又早,睡眠時間太短,身體直接發(fā)出了抗議。面對著嚴(yán)女娣的八卦,季喻川絕對不能提盛小如這三個字,要知道嚴(yán)女娣在看過網(wǎng)上的八卦后,直接將她們兩湊成對。

    “嘖?!眹?yán)女娣一臉不信,她轉(zhuǎn)了個話題,“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生什么氣?”季喻川一臉茫然。

    “沒什么沒什么?!眹?yán)女娣趕忙擺擺手,在劇組的所有演員中,她最喜歡的就是季喻川,不想因為游敖那過界的舉動失去一個好朋友。

    因為困倦,季喻川的腦子轉(zhuǎn)得有些慢,在看到嚴(yán)女娣擺手的時候,她驀地想起來了,同時還有盛清如交付給她的艱巨任務(wù)?!拔矣X得你應(yīng)該解釋一下昨天奇怪的現(xiàn)象,難道你不是人?”季喻川瞪大眼睛,裝出一副詫異的模樣。

    “你才不是人呢?!眹?yán)女娣掃了她一眼,“我也不知道控水的能力哪里來的,可能是跟我的這吊墜有關(guān)?”說著,嚴(yán)女娣便解下了脖頸上的墜子,放在了手掌心中。水藍色的掛墜散發(fā)著淡淡的光澤,流動著一股奇怪的、讓人想不斷靠近的氣息。季喻川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朝著它伸出了手,只聽得嚴(yán)女娣“誒”了一聲道,“不要碰它,這墜子有人作過法,其他人碰不得。”

    “作法?”季喻川壓低了聲音,她沒有再觸碰那顆珠子,手指比劃了一陣后,問道,“你的意思是開光?”

    “算是吧?!眹?yán)女娣也不明白怎么說,她將墜子重新戴在身上,解釋道,“當(dāng)時那個道士沒說它有什么用,只是讓我不要輕易地把它交出去,日后自然會碰到認(rèn)識這東西的有緣人。我沒想到這個有緣人會是游敖,反正兩家早已經(jīng)商業(yè)聯(lián)姻了,是他就是他吧,省得我多想了?!?/br>
    季喻川眨了眨眼道:“我沒聽懂你的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