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闋晴辭賦誰知_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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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邊的寂靜蔓延開來,氣氛變得壓抑,又有種僵持的緊張,似乎角力一般,誰都不愿先開口。 好一會兒,腦門突突直跳,帶了幾分莫名的昏沉,鐘離晴甩了甩頭,忍不住問道:“既然寸心是妘霽的劍,為什么會落到談家手里?而我又為什么能收服寸心?” “有時候,知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钡攘似?,卻沒等來回答,反倒是一句語重心長的告誡。 鐘離晴也不知怎的,好似有一把火陡地在心口燒起來,教她情不自禁地冷笑道:“也對,妾身不過一介爐鼎,有什么資格知道那么多呢?” “……你一定要這么和我說話么?”良久,君墨辭嘆了口氣,放下酒盞,似乎是想摸一摸鐘離晴的臉,卻教她躲過了。 “冕下言重了,妾身怎么敢忤逆冕下?”故作親昵地攀上了君墨辭的肩頭,鐘離晴捏著嗓子膩聲調(diào)笑,眼中卻一片冷意,“夜深了,冕下可要妾身侍寢?” “不必了,你好好休息……明日出發(fā)去姜族?!本o反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在她想要掙脫時,溫涼的指尖輕輕拂過有些抽疼的額際——鐘離晴只覺得一陣困意襲來,竟是直挺挺地栽進那懷里,昏睡了過去。 輕輕將陷入昏睡的鐘離晴抱起,君墨辭的眸光軟和下來,卻又透著淡淡的悲哀,凝視了許久,才抱著她朝前踏了一步——這一步,卻踏進了一片混沌漣漪之中。 下一刻,君墨辭便抱著她出現(xiàn)在了她的房間里。 正要將她放進床榻,柔和的神情驀地一冷,鳳眸微轉(zhuǎn),朝著隱在暗處的一抹身影看去——也不見她有什么動作,只是眸中閃過一道銀色的輝芒。 就聽外頭傳來一道壓抑至極的痛呼,淡淡的血腥味浮現(xiàn)開來。 “滾?!彼p拂袖擺,驅(qū)走了那股血腥味,同時朝著院子里滿頭大汗跪倒在地的男子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那人死死咬著嘴唇,慘白到褪盡血色的臉在月光下顯現(xiàn),竟是談昕爵——他望著緊閉的房門,痛苦中又帶著幾分絕望。 恐怖到極致的威壓陡然散去,他用力捂住被擰得變形了的手臂,狼狽地逃走了。 一夜無夢,醒來以后,鐘離晴卻想不起昨夜去找君墨辭以后發(fā)生的事。 心頭郁郁,也不愿追究,鐘離晴甚至沒有在意妘族上下的暗涌,自顧自窩進了飛舟的一角,除了發(fā)現(xiàn)談昕爵的左臂不自然地垂著后有些幸災(zāi)樂禍之外,便再提不起勁了。 飛舟啟動以后,放開了神識,卻聽到藺云兮質(zhì)問君墨辭:“師尊,緣何要廢了談昕爵一條胳膊?” ——嗯? 鐘離晴第一時間反應(yīng)的卻不是君墨辭廢了談昕爵的胳膊,而是自己的神識如何能穿透藺云兮的結(jié)界? 一邊疑惑著,卻不妨礙她偷聽。 “他犯了錯,理當受罰——本尊只廢了他的左手,已是看在談家的面子上了。”君墨辭淡淡地說道。 “師尊,你可知,如今姜三還未醒來,談昕爵又廢了一臂……到了姜族,要如何向姜族長老交代?姜三可是嫡支二房的血脈,地位不低,為了那鐘離晴,您還要遷怒多少人?”藺云兮又氣沖沖地問道。 “藺云兮,不要插手本尊的事,這是最后一次提醒,再有一次,可就不止三十下噬魂鞭了。”君墨辭仍是淡淡地說道,卻像是發(fā)現(xiàn)了鐘離晴在偷聽一般,一道柔和的靈力將她的神識頂了回來,兩人后頭的話,她便再探聽不到了。 鐘離晴不耐煩地挪了個位置,強忍著不去看君墨辭的方向,心中又甜又酸,唇角禁不住上翹,眉峰卻忍不住蹙起,不必照鏡子也知道自個兒現(xiàn)在的模樣有多怪異——她不想教別人見著自己的窘態(tài),就連自己都理不清此刻的思緒……她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位劍君冕下了。 罷了,既然理不清頭緒,便姑且擱置著,彼此冷靜一番,也未嘗不可。 馬上就要見到阿娘了,合該高興才是……畢竟,在她心里,沒有什么事比去姜族見阿娘更重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敲黑板:北海白芒山的猴兒釀,妘少主泡妞的時候請的第一杯酒,我晴表示印象深刻,難以忘懷。 第183章 姜族 飛舟慢下了速度, 鐘離晴從假寐中陡地驚醒過來, 就要撲向窗邊看個究竟, 卻被君墨辭一把按住了。 “做甚么?”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阿娘, 又兼之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君墨辭,一開口便成了頗不耐煩的質(zhì)問。 君墨辭卻沒有生氣, 只是抵著她肩膀的手頓了頓,松了力道, 卻還是虛虛地攔著她的手臂, 深不見底的眸子定定地望著她, 溫言軟語的模樣,就像在哄一個任性的孩子:“飛舟才駛?cè)虢宓臅劤? 突破了外圍結(jié)界, 要抵達核心駐地還需半刻,你有傷在身,不可折騰, 再歇一會兒,到了我自會喚你的……” 鐘離晴也不知道這位冕下是何時轉(zhuǎn)了性子, 竟這么婆婆mama地叮囑著——換了從前, 她必是感動不已, 只恨不能投進她懷里,耳鬢廝磨,狎昵歡悅一番——此刻,她卻失了興致,只是依言又坐了回去, 兀自闔目養(yǎng)神。 面上再怎么若無其事,心中卻不可抑制地軟化了三分,感受著那切切的凝視,羽睫輕顫,幾乎克制不住睜開眼與她對視的沖動。 抿了抿唇,又強自矜持了幾息,鐘離晴終于決定順從自個兒的心意,搭理她些許,免得傷了堂堂劍君冕下的面子。 巧的是,心中幾經(jīng)掙扎過后,睜眼開口之前,飛舟輕輕一震,卻是停了下來,而君墨辭也已站起身,看向徐徐打開的艙門,沉聲說道:“到了?!?/br> 面上閃過一抹著惱的薄紅,鐘離晴很快收斂起神色,不再看她,而是隨著諸人一道走下飛舟。 姜族的駐地卻與同為上古八姓的妘族不同,放眼望去,諸人身處一座寬闊的山谷之中,三面環(huán)山,一面鄰水——那鄰水之處卻是一道瀑布,接著一潭深不見底的碧色池水,水幕傾墜成一道天然的水簾,砸入水中濺起晶瑩剔透的水花,隆隆聲竟宛如雷鳴般震耳欲聾。 而姜族的住所,便在這山谷之中偌大的平原上——屋舍儼然,阡陌交通,如同世外桃源一般,與衰頹難掩的妘族不同,姜族處處都顯得生機勃發(fā),氣運綿長。 不愧是阿娘的母族,果真非同凡響。 鐘離晴心中暗贊一聲,跟著使團諸人走向村落屋舍前人頭攢動的廣場,目光在人群中逡巡著,雖說早有預(yù)料并不能一下子就找到想見的人,到底還是有幾分失落。 “諸位使者遠道而來,委實受累了,敝族簡陋,還望諸位見諒。”當先迎上來的四人,三男一女,開口的卻是那女子。 循著那溫煦中又帶著三分爽利的聲線望去,鐘離晴眸光一定,卻立即低下了頭,生怕教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失態(tài)——那女子穿著一襲再簡單不過的素白裙衫,身無綴飾卻難掩氣度,烏發(fā)如緞,眉目如畫;仔細看去,那眼尾稍稍上挑,眼角的一顆淚痣勻出一絲嫵媚風流,嫣紅的薄唇又勾現(xiàn)幾分凌厲果決,單論相貌,不糾神韻,竟與阿娘有些相似! “族長客氣了,合該是我等打擾?!碧A云兮笑著與她見了禮,面上的神色倒是比見到前頭幾家的家主更真誠了些——想來這位姜族的族長,可不簡單。 “姜族現(xiàn)任族長,姜令嬈,性子狠戾,手段強硬,自她接任族長之位,晞城的聲勢便擴大了七成,而姜族也穩(wěn)壓另外三族一頭,更隱隱有問鼎八大家族之勢,縱使三殿也對她頗有忌憚。”鐘離晴正好奇那女子的身份,君墨辭的聲音便在識海中響起。 倏然轉(zhuǎn)過頭去,那人卻似無所覺般負手側(cè)立,眺望著遠處的瀑布,好像傳音于她的另有其人。 鐘離晴彎了彎唇,很快收回目光,凝神于識海,回憶著那直抵識海的聲音傳遞的靈力波動,也學(xué)著那方法回了一道神識,裝作不在意地問道:“現(xiàn)任族長?那之前呢?” 其實鐘離晴最想做的,卻是扯著君墨辭的領(lǐng)子,逼問她有關(guān)姜令嫻的一切,而非這般旁敲側(cè)擊,迂回曲折地試探。 索性對方也順了她的意,回答道:“姜族嫡支一脈,育有兩女一子,長女姜令嫻,次女姜令嬈,幼子姜亦軻——上古八姓,皆是以女為尊——原該是由姜令嫻繼任族長之位,只是她接了星辰殿的殿主一職,便將族長之位交給了姜令嬈?!?/br> ——星辰殿主,竟是阿娘? 那照這么說,岑北卿口中的師尊,也就是阿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