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闋晴辭賦誰知_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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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辭皺著眉頭看著她,慢慢答道:“為了挑選有潛力的天才,參加天榜之爭?!?/br> “然后呢,選出勝者送入神域天原么?就像妘霽那樣?”鐘離晴脫口而出道。 “你如何知道神域天原?”君墨辭神色一變,鐘離晴在她的威壓之下,幾乎不能呼吸,也登時后悔自己的沖動。 好在只是一瞬,君墨辭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立即收了威勢,只是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也不解釋,起身走出了房間。 離開前,就聽她沉聲說道:“莫要繼續(xù)追問,知道得太多,于你無益。” “……嗯?!?/br> 門合上了,鐘離晴單手捂著臉,指尖攥緊了寸心,掌心冰涼,心底更是如被冰雪。 整裝待發(fā),諸人便離開了談家,去往下一站。 因著此前與君墨辭的對話,兩人在不知不覺間竟有了幾分隔閡。 鐘離晴雖然有心想與她說話,每每開口,又總是想起夢境中那個對妘霽授勛的白衣人,想起被人背叛的痛苦,想起在神域天原中湮滅神識的絕望……這讓她如鯁在喉,想要問個清楚,又不知如何開口。 ——她既不愿說,自己不問就是了。 最后,鐘離晴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 而就在她欲言又止地望著君墨辭的背影時,卻見那討人嫌的藺云兮趁虛而入,粘著君墨辭說個不停,偏偏又設(shè)了隔音的結(jié)界,讓她只能從對方起伏翕動的嘴唇上猜測她們的談話。 因為角度不佳,兩人都只有半身對著鐘離晴,即便她全神貫注地盯著兩人的口型辨別唇語,也只能依稀判斷出“目標”、“姜族”這兩個詞兒來,再要進一步分辨,堪堪往前踏了半步,卻立即教君墨辭發(fā)覺過來。 她淡淡地瞥來一眼,眸中好似有千言萬語,最后卻如數(shù)歸于沉寂,又轉(zhuǎn)過身,卻是神游天外般望著天際飛速掠過的云朵,默默無語,連藺云兮也不再搭理了。 鐘離晴忽而覺得心里一疼。 這壓抑的氣氛無形中卻是感染了整個使團的人,一直到遠遠見到了象征著城池的界石標志,都沒有人說話——而本來還打算趁著這段時間替諸人介紹一番的東道主銘因暉也只好閉口不言。 沉悶了一路,到達目的地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包括鐘離晴也緩了神色,悄悄看了一眼無動于衷的君墨辭,打定主意要找個機會把話說開,即便對方依舊不肯透露,至少不能再這么冷戰(zhàn)下去……她不知道君墨辭會不會難過,可她已經(jīng)無法忍耐了。 也許在感情的較量中,她早就失了先手,太早交付了底牌,除了一敗涂地,沒有別的下場。 ——盡管如此,她并不后悔。 陣道銘因家以陣法聞名,所占據(jù)的定城又有陣之都的別稱,即便仍舊陷入怏怏不樂的情緒,鐘離晴對此處陣法之道的好奇與探索熱情卻絲毫不減。 若說劍道是她選擇的道,毒術(shù)是她保命的手段,那么陣法符箓之道便是她難以割舍的興趣了。 而僅憑著她那一手虛空畫符的絕活,在布陣上便天生領(lǐng)先旁人一籌,若是佐以玄奧的陣訣與厲害的陣基法寶,相當于又多了一招后手——陣之道本就以守為攻,偏重防御,若是布陣得當,幾可謂是立于不敗之地。 當然,教鐘離晴倍感興趣的還有那個曾經(jīng)出現(xiàn)在阿娘手札中的名字——銘因徵。 銘因家最出名的天才,天生的陣道師,聽那時姜三與這銘因暉口角透露的信息,這銘因徵與阿娘也曾有瓜葛——若不是阿娘的神識與她明確說過,自己不姓銘因,與銘因家并無關(guān)系,鐘離晴自己補全的愛恨情仇里,幾乎是將那銘因徵擺在了負心薄幸的男主人翁的位置,也幾乎要以為那廝就是自己這具身體的生父了。 如今看來,怕是另有隱情……也教她好奇之余,少了幾分顧忌。 得了音訊,銘因家來迎接的人卻不見蹤影,君墨辭未曾有什么表示,身為領(lǐng)隊的藺云兮已是輕笑一聲,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身為東道主的銘因暉:“銘因家的待客之道,倒是與眾不同?!?/br> ——何止是不同,這界石外竟是杳無人煙,莫說城主銘因家的人,就連迎客的仆從都不見一個,實在是失禮之極。 諸人議論紛紛間,鐘離晴卻盯著那界石看了又看,而后微微闔眸,放出神識感知了一番,又悄悄攝起了地上一粒不起眼的石子,輕輕彈了出去。 石子飛到一半,卻像是陡然遇到什么阻礙一般,不僅停頓住,更是朝著反向彈了回來。 了然地笑了笑,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鐘離晴卻不再試探,而是將自己的氣息收斂到最低,偽裝成毫不起眼的樣子。 除了君墨辭外,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的小動作。 諸人的注意力全都落在被詰問的銘因暉身上,后者臉色一白,訥訥不語,像是不知怎么回答,漸漸地又漲紅了臉,顯得焦急無措。 支吾片刻,卻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把從懷里摸出一枚非金非玉的小令牌,朝著界石方向一拋,就聽一聲清脆的“叮——”響,那暗紅色的界石忽而發(fā)出一陣耀眼的紅光,“定城”二字上的一點有一瞬間微不可察的凹陷,而從那一點開始,顯現(xiàn)出rou眼可辨的波紋震蕩。 霎時間,就像是開啟了某種機關(guān),而諸人眼前的景象也陡然變化開來——原先還空無一人的城外一下子出現(xiàn)了近百人的隊列,不約而同地躬身執(zhí)禮。 為首的三人只是略微欠了欠身子,而衣著華麗,氣度不凡,修為更是散仙之上,想來應(yīng)該是銘因家派來接待的主事者了。 這群人卻不是通過陣法即時傳送過來的,而是早就等候在此處——若是鐘離晴沒有料錯,那界石外布下的不過是一重幻陣,遮掩了這些人的存在,若非銘因暉用信物觸動,恐怕還需費上些功夫才能發(fā)覺。 教鐘離晴疑惑的是:這銘因家的人為何要在外頭布下這么一道雞肋的幻陣? 若說是為了防守戒備,那大可布設(shè)一些帶有防御性和攻擊性的迷陣、困陣;若說是為了給使團一個下馬威……看那幾個銘因家的神情,卻又十分恭敬謙遜,并沒有絲毫不屑敵意。 那么,演這一出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正不解,卻聽那三人中看起來最沉穩(wěn)的男子抱拳施了一禮,溫聲笑道:“特使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原諒則個……方才不過是舍妹一時興起,想考校一番五弟,沒成想這小子竟將破陣之法忘得一干二凈,反倒要靠著信物過關(guān),教特使見笑了。” 銘因暉也只得配合地憨笑一聲,跨前一步向藺云兮介紹起來:“這是我二叔的長子,四哥銘因旸,二叔的幺女,十一妹銘因曉,四叔的次子,十五弟銘因時——也是我家這一輩嫡系里的佼佼者。” 還沒等他介紹完,那銘因旸又謙遜地擺了擺手:“五弟莫要笑話哥哥了,我哪里比得上十一妹天資出眾,小小年紀已是散仙二層?!?/br> “四哥何必自謙?你雖略長幾歲,卻已是散仙五層的修為,這等進階速度,小妹拍馬難及!”那銘因曉跺了跺腳,有些嗔怪地笑道。 “哥哥jiejie們快別爭了!你們這般厲害,小弟我才是慚愧呢……”那銘因時也不甘落后,哈哈大笑幾聲,也參與到這幾人的吹捧之中。 一時間,竟只聽得這幾個銘因家的人談笑風生。 鐘離晴終于知道那莫名其妙的幻陣到底是什么目的了——說是下馬威也沒錯,但是那震懾的對象卻不是三殿的使團,抑或說三殿的人不過是附帶,這些銘因家的小輩真正想要對付的,卻是此刻正看似融洽地與他們寒暄的銘因暉。 嘖,這銘因家的小輩們可不太團結(jié)呢。 在鐘離晴看來,不僅幼稚,還十分愚蠢——當著客人的面就斗了起來,也不怕教人看了笑話。 又或是銘因家的人如此自信,已不將三殿放在眼里了么? 鐘離晴看了一眼面色古怪的藺云兮,又看了看依舊冷淡的君墨辭,斂去了眼中的深意。 幾人又吹噓了一陣,像是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似的,與藺云兮等人告饒幾句,隨即便帶著使團諸人去往城中休憩之所——踏進銘因家的傳送陣時,鐘離晴特意留了個心眼,不著痕跡地探出神識,借著那傳送的片刻描摹了一番陣法符文的刻畫與靈力運轉(zhuǎn)的走勢,雖說不能立時復刻出來,卻也囫圇記了個大概,待有時間獨處,再自行鉆研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