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闋晴辭賦誰知_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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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略感受了一下,至少有十個大乘期, 余下的則全都是分神中期以上,反觀鐘離晴這一撥, 只有一個大乘期, 還是個才剛邁入門檻的修士, 余下的不過與她一般在分神期上下浮動,差一些的, 還有幾個元嬰大圓滿。 這些人, 放在四域之中固然是俊才翹楚,可是在這仙魔域之中,卻還不夠看。 “你們做甚么?光天化日之下, 還有沒有王法了?”那譏諷鐘離晴的男子第一個跳了起來,一邊朝同伴身邊退了退, 壯著膽子瞪向那群人。 “王法?哈哈哈哈, 哎喲, 這小子真逗!王法……”那群人之中有個身著灰色衣衫的男子嗤笑一聲,手心把玩著一柄薄如蟬翼的飛刃,與同伴笑了幾句,手指輕彈,那薄刃便擦著對方的臉頰滑了過去, 扎進了他身后正暗暗布設(shè)陣法的男子腕間,教他再不能動作,“在這仙魔域,誰的拳頭硬,誰就是王法!” 聞言,鐘離晴神色一頓,將自己又隱了幾分,斂下靈力波動,只是悄悄打開了御獸袋,在識海中喚了一聲還有些鬧脾氣的九嬰,囑咐她去一邊候著,做好準備。 那被刺中手腕的男子慘叫一聲,恨恨地望著出手傷人的灰衣人,后者不在意地冷笑一聲,指間又出現(xiàn)了兩把一模一樣的薄刃,鷹隼般銳利的眼刀在一干憤恨不已的人面上刮過,落到鐘離晴身上后,劃過一抹驚艷之色,笑意漸深,說話間則刻意帶上了大乘期的威壓:“剛從下界來的可憐蟲們,識相地就把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看在這龍牙牌的份上,小爺還能饒你們一條賤命,如若不然……” 尾音消弭于他殺氣騰騰的眼神中,那當先開口的男子已經(jīng)嚇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噤若寒蟬了。 “還有,那個女人,也一并留下來,”那灰衣人話音才落,他身邊一個賊眉鼠眼的褐衣男子忙不迭開了口,干瘦的手指點向刻意將自己隱在人后的鐘離晴,眼中的貪婪欲色令人作嘔。 “老三,都什么時候了,怎么還想著女人?就是因為你沉迷顏色,心有雜念,這才阻了修為,在這么下去,莫說成仙,就是渡劫只怕也與你無緣!”灰衣人皺了皺眉頭,不悅地斥了一句,神色卻未見多嚴厲——他的同伙們?nèi)家驗楹忠履凶拥脑捒聪蜱婋x晴,神色不一,卻或多或少有些意動。 修真之人,誠心向道,少有耽于七情六欲的,只是這群人苦修多年,在這仙魔域中自然是見過數(shù)不盡的絕色佳人,可佳人不是自身實力非凡,就是有強大的護衛(wèi)在側(cè),不得接近半分,如鐘離晴這般容貌驚世卻修為普通的姑娘,可不正是天上掉下的餡兒餅么? 見這群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自己身上,鐘離晴不動聲色地掃了一圈身邊的人,沉聲開口道:“諸位道友何必驚慌?方才那老翁也說了,只要我們戴著這龍牙牌,便無人敢取我們的性命。不然,諸位以為,這些前輩是哪里來得好性子,與我們周旋這許多光景?不過是詐我們不懂里頭的門道,想逼我們就范罷了?!?/br> 那灰衣人見鐘離晴點破了他的心思,不怒反笑,只是指間飛舞的薄刃又多了兩把,目光牢牢地攝住了鐘離晴,啞聲威脅道:“小丫頭可莫要信口雌黃,我好心勸說,你偏不聽,莫非是要斷了這些小哥們的活路?依我的意思,舍了你一個,和那些身外之財,換得一份安寧,憑著仙魔域的靈氣,修煉成仙指日可待,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折在這里——大丈夫能屈能伸,這買賣,不虧。” 鐘離晴輕笑一聲,聲線婉轉(zhuǎn)清麗,神色卻凌然不懼,甚至踏前一步,坦然地迎上那灰衣人陰鷙的目光:“這位前輩說笑了,士可殺不可辱,我本是區(qū)區(qū)一個女子,自然不是各位前輩的對手,正面相斗我毫無勝算,可我們這些人,好歹都是四域大比挑選出來的佼佼者,是被寄予厚望的天之驕子,是未來的修士大能——修真修道更修心,倘若此時我輩退卻了,心境一亂,心魔一生,往后渡雷劫時,必定難以勘破!倒不如憑著一腔意氣,與諸位前輩較量一番,左右性命無礙,權(quán)當是切磋了,又有何可畏?” 她這一番話說得慷慨激昂,擲地有聲,襯著那柔雅的嗓音與絕美的相貌,委實教人動容,那些本還有所動搖的修士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更是默契地踏前幾步,將她擋在了身后。 “她說得不錯!吾輩修道者,坦然隨心,不違本真!若是怕了他們,豈非破了心境?不過是一群宵小鼠輩,有何可懼?豎子!吃你爺爺一劍!”那些性子急的,腦子一熱,不由分說便動了手。 那群人攔路者也不甘示弱,話不投機,雙方驟然間便動起手來。 眼看禍水東引,雙方陷入了混戰(zhàn),鐘離晴也無可避免地加入了戰(zhàn)局。 一抖絕螭劍,瞅準時機,在兩人纏斗之時,狠狠地刺進一人胸間,手腕一翻,劍刃在那人心口攪動一番,又猛地拔了出來,帶起一蓬血霧。 鐘離晴立時偏開臉,卻還是避閃不及,左側(cè)臉頰濺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肌膚白皙,血色卻殷紅刺目,猶如雪地上落了一串梅花花瓣,顯出幾分凄絕冷艷的美。 那被偷襲而刺穿胸膛的修士睜大了眼睛,慢慢轉(zhuǎn)過頭,看向手持絕螭劍,面無表情的鐘離晴,卻見她右邊半張臉絕美傾城,清雅如仙;而左半邊染了血色的臉卻詭譎森冷,鬼魅如邪:“你、你……” 一腳踹上他的心窩,將他踢得摔出了幾丈遠,鐘離晴甩了甩滴血未沾的絕螭劍,瞥了一眼姑且算是同伴卻被她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的男子,不耐煩地蹙了蹙眉,卻又忍住了神色,只是揚聲與其他人說道:“諸位且記得,這些前輩不得下死手取了我們性命,可是反過來,我們卻無需有半分顧忌——殺了便是!” “說得對!格老子的,一群恃強凌弱的龜孫!看老子不廢了你丫的……” “說得不錯!顧忌啥呀!殺了便是!” “殺殺殺——” 鐘離晴慢慢勾起嘴角,反手又聯(lián)合著兩個修士,將絕螭劍送進一人胸口。 形式漸漸朝著鐘離晴這邊倒去。 她凝眸感受了一下,那六十多個將她們圍攏的仙魔域修士,如今可用戰(zhàn)力只剩下不到三十人,被她們殺的殺,廢的廢,雙方人數(shù)已是相當,即便整體修為上略勝一籌,但是束手束腳,有所顧忌,相比而言,鐘離晴這些從下界來的修士卻百無禁忌,以命相博,竟是反過來壓制住了對方。 這些人能夠在大比中脫穎而出,本身就是萬里無一的人才,心智、手段都不差,不過是缺了些經(jīng)驗歷練和時間,很快掌握了節(jié)奏,更是越戰(zhàn)越勇。 兼之鐘離晴那鬼魅般的身法,見縫插針地偷襲助攻,竟是讓對方不禁萌生了退意。 “都穩(wěn)?。』攀裁??一群才從下界來的菜鳥們也值得你們害怕?難道這之前的年月都活到狗身上了嗎?”那灰衣人見自己這方的同伴節(jié)節(jié)敗退,士氣低迷,不由厲聲喝道。 而他積威已久,那些人教他這么一喝,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慢慢重整架勢。 一時間,情勢又有了變化,雙方展開拉鋸,戰(zhàn)局也膠著起來。 眼看著好不容易的贏面又要被拉回去,鐘離晴思索著辦法,正要教九嬰出手,不料心頭忽然一凜,神識還未反應(yīng),身子已經(jīng)下意識地往旁邊一側(cè)——下一刻,一支通體純黑的箭深深地釘在她原來的位置,箭身沒入三分之一,尾羽猶自輕顫不已,可見力道之大。 鐘離晴倏然回頭看去,卻是一群身著黑衣勁裝的蒙面人。 這群人身上的氣息浮動內(nèi)斂至極,仿佛是分神期,又仿佛到了大乘期,就算是對氣息格外敏感的鐘離晴都無法準確地判斷——想來定是受過相應(yīng)的訓(xùn)練,是以才能對自己的氣息收放自如。 放眼望去,這群黑衣人不過二十來個,那持弓的卻是里面最瘦弱的,遮著臉看不清真容,露在外面的眼睛卻冰冷嗜血,殺意凜然。 而那持弓的方才一連射出三箭,除了鐘離晴躲過的那一箭之外,另兩箭卻是分別刺穿了兩個分屬不同陣營的修士。 再看那灰衣人臉上的凝重之色,想來這群不速之客并非他們的救兵,否則也不會無差別地大開殺戒。 那人的龍牙牌上逸散出一道靈氣,沖天而起,卻很快淹沒在這群黑衣人更為深重的殺氣中。 正在雙方都因為那猝不及防的突襲愣神時,那嘲諷過鐘離晴的男子忽然指著她大聲說道:“諸位前輩明鑒!此女乃本屆大比魁首!身家豐厚,寶物無數(shù)!前輩若是得了她,比我們這些無名小卒加起來都劃算!我等愿意束手就擒,獻上此女!只請前輩手下留情……”這男子一邊說著,一邊向上攤平手掌,謙恭地低下頭。 被他的話驚住的人不少,鐘離晴冷眼看去,竟有幾人隨他一樣放下了武器,停止了攻擊,懇切地盼著和解;而其余人也不禁遲疑了起來,目光游移間,如同滾雪球一般,似乎越來越多的人被這提議所打動。 就在這時,那站直了身子等候答復(fù)的男子忽而一聲痛呼,猛地咳出一口鮮血,不敢置信地瞪著從自己胸前冒出的劍尖——猙獰的骨獠撕裂了大片血rou,將他胸口洞穿了一個拳頭大的裂口,劍尖挑著一塊猶自蓬勃躍動的肌理,正是他的心臟。 “呃……”那男子只來得及低頭看一眼自己離體的心臟,下一刻便口吐鮮血,頹然跪倒,又緩緩趴在地上,身子抽搐了幾下,很快斷了氣。 離他較近的幾人不約而同地跳了開來,呆呆地望著正在那人衣衫上抹去絕螭劍身所沾血跡的鐘離晴,只覺得這絕色少女竟如地獄索命的厲鬼般,可怖非常。 “嘖,我還以為這廝的心是黑色的呢,卻原來,也沒什么不同——既如此,又怎能做出這等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呢?”鐘離晴故作惋惜地搖了搖頭,隨即勾起一個無辜的笑來,轉(zhuǎn)臉看向那些不由自主退開的修士,半真半假地問道,“背信棄義、奴顏屈膝,這等卑鄙小人,不配修仙,教人恥與為伍,更不配茍活于世,有礙觀瞻,倒不如一劍殺了干凈……諸位道友以為呢?” “這、這……”被鐘離晴盯著的幾個修士詞窮地支吾著,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倒霉蛋,面面相覷著,一窩蜂地逃開了。 嗤笑一聲,鐘離晴偏首躲開又一次的冷箭,目光掃過那盯上她的弓手,神色凝重,足尖輕點,卻是返身退去,同時揮劍擋開斜刺里斬向她的唐刀;旋身一轉(zhuǎn),避開刺向后心的劍,反手與左側(cè)逼近的人對了一掌,借力往后又飄了數(shù)丈;仰首后翻,躲開一柄自上而下劃過的精鋼扇骨,拼著被那展開的扇面勁風掃過的余波,向后縱身一躍。 行云流水間,已經(jīng)落于十丈開外,冷眼看向方才對她動手的人,挨個兒記下他們的樣子,留待日后尋仇。左臂一展,上頭纏了一條赤色的小蛇,碧色的眼眸冷冷地瞪了一圈那些人,再轉(zhuǎn)向鐘離晴時卻帶上了幾分親昵討好。 “走吧?!辩婋x晴拂袖在身前施了一道水幕屏障,擋下追在她身后五花八門的攻擊,腳下泛起一圈刺眼的白光。 “不好,是傳送陣!這丫頭要逃走了!” “等等!捎上我!捎上我!” “快追,別讓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