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闋晴辭賦誰知_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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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家伙,既然打不過,就認(rèn)輸吧?!痹诿蠲畈恢趲状伪粍澠瓶谧哟蝻w出去時,鐘離晴忽然開口道。 本還艱難躲避著的妙妙一時不察,手臂被狠狠地割了一道口子,而她卻只是蹙了蹙眉頭,用力一旋手臂,拼著將那刀刃卡在手臂間的時候,反手抓向那沈揚,在他臉上劃下了三道血痕。 “嘿,臭小子!”那沈揚吃痛,陡然發(fā)力,竟是將妙妙的手骨生生折斷了。 就聽咔嚓一聲脆響,關(guān)鍵時刻,小妖靈敏地朝著反方向躍去,總算是避免了手臂被齊根斫斷的慘劇,只是那條纖細(xì)的手臂以一種扭曲的角度軟軟地垂在一側(cè),顯然是斷的徹底。 那骨茬子反向扎出來了一些,將她本就傷痕累累的手臂刺穿,更是血流如注,觸目驚心。 鐘離晴抿了抿唇,與臺上的妙妙對視了一眼,從那小妖的眼中看到了一種不甘。 ——很棒的眼神。 血性、暴戾卻又出奇的沉靜,這是妖族狩獵時才有的眼神。 ……孺子可教也。 鐘離晴抖開折扇,悠然自得地?fù)u了搖,掩去了唇邊的一縷笑意:猞猁可不是家貓,若是兇悍起來,又豈是普通的兇獸可以匹敵的? 更何況,區(qū)區(qū)一個人類。 只見妙妙朝著那面露兇光的沈揚低低嘶吼了一聲,那吼聲壓抑在喉嚨之中,低沉又充滿兇戾橫肆之氣,白凈的小臉上沾了血跡,竟是平添了三分邪氣,而那平整的指甲也陡然尖銳起來,長成了足可以割破人的血rou皮膚的利爪。 “嗷——”妙妙慢慢抬起了完好的那只手,眸光一厲,竟是在那沈揚動作以前搶先發(fā)動,腳步輕盈地蹬在身后的罩子上,借力躍出,一個眨眼的功夫便彈射到了那沈揚面前,從高處躍下。 后者也不憷她,手中刀芒一閃,早就準(zhǔn)備著將她劈成兩半。 卻不料妙妙那直面的攻擊只是個幌子,躍身在半空之時,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擰身側(cè)旋,瞬間一個騰躍,從那沈揚眼前消失了——只聽一聲痛呼,卻是從那沈揚口中傳來。 雙方各自沖向了賭斗臺的角落,站定對峙著。 妙妙的爪子上沾著血跡,身上卻并未多出傷痕;而沈揚面色陰沉,后背已然多出了三道狹長的口子,血rou外翻,深可見骨,可見那一爪子力道之大。 臺下諸人只以為是這小妖見了血腥,激發(fā)了妖性,瞬間提升了攻擊力;只有一直探出神識感知的鐘離晴才察覺到一絲端倪:在妙妙與那沈揚交手的剎那,妙妙體內(nèi)的靈力陡然提升了一倍,不僅封住了流血不止的傷口,暫時穩(wěn)住了斷臂處的傷勢,更是將她渾身的靈覺和勁道大幅增持。 在那些圍觀者眼中,是這小妖身法超絕,趁著沈揚沒反應(yīng)過來躲避過了攻擊,但是在鐘離晴眼中,卻是妙妙周遭的靈力凝結(jié)成了一層隱形的護盾,將那刀鋒阻了一阻,而妙妙則趁勢憑借著這股力量,返身一躍,挪到了那沈揚背后偷襲,給了他重重的一擊。 這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隱約已經(jīng)是妙妙主導(dǎo)了戰(zhàn)斗節(jié)奏。 “好!”臺下已有人轟然叫好,也有人開始奚落被傷到的沈揚。 后者摸了一把血淋淋的后背,舔了舔自己的血跡,眼中染上一層狂意,手中刀芒一振,卻是攝進(jìn)了八成的靈力,腳下一蹬,朝著妙妙撲了過來,力道之猛,竟將臺面也印出了一個深深的腳印。 那刀看著不過是普通的銀環(huán)鋼刀,只是被他用靈力覆著,顯現(xiàn)出一層薄薄的金色刀芒,破空之聲尖利刺耳,可想若是被這刀鋒波及,怕是討不了好。 妙妙被他直逼罩面,無處可躲,既不能托大就此擋下,也不能繞開他去。 危急之時,她也不慌亂,縱身一躍而起,卻是反手一爪拍在身后那防御光罩上,就聽“咯吱——”一聲令人耳膜發(fā)疼,牙齒發(fā)酸的銳鳴,利用尖爪刺入罩子的抓力在半空中定格了一瞬,躲開了那當(dāng)頭斬下的刀鋒。 刀芒拂過,刀風(fēng)掃來,將她柔嫩的臉頰刮得一疼,那逸散的勁道也好似要將她本還有所收攏的傷口再次崩裂開來似的。 她卻似無所覺地再次逼近了沈揚,故技重施,高高躍過他的頭頂,一個騰躍挪到了他的后背,趁勢劃下一爪,在他原來被傷到的地方又疊加了一層,將那傷口扯得更大更深,鮮血從傷口中汩汩地滲了出來,淌到了沈揚的腳下,很快就染紅了賭斗臺的地面。 而妙妙的左肩也被刀鋒掃到,多了一道猙獰的傷口,繼那斷裂的右臂以后,左手似乎也不堪重負(fù),舉不起來了。 只是,她眸中好斗的光芒卻越發(fā)閃爍起來,喉嚨中低低的嘶吼,半點沒有害怕,也半點沒有退縮的念頭。 反觀那沈揚,雖說不是什么致命的大傷,也還有一戰(zhàn)之力,只是與斗到興奮處的妙妙一對視,心頭一抖,頓時沒了再戰(zhàn)的勇氣,眼前也因為失血過多而陣陣發(fā)黑。 沈揚心中暗叫不妙:這小妖,恁的邪門,雖然才金丹中期,怎的比那些金丹后期還要難纏?莫非真的是妖族強橫,生來不怕痛么? 下一刻,卻見妙妙的雙眼驟然化為了豎瞳,白牙一齜,就要向他沖來;沈揚打了個激靈,脫口而出叫道:“停下,我認(rèn)輸!” “……嗷?”只想著從沈揚身上撕下一塊rou的妙妙愣愣地看著將她攔下的鐘離晴,目露不解,卻沒有面對沈揚似的兇戾狂意——這個人身上的氣息讓她安寧熟悉,神智陡然間回籠,妙妙也認(rèn)出了將她虛扶著的人,正是將她扔上臺的宗主大人。 “哥哥,我贏了第一場哦!第二場,我也會努力……”高興地咧了咧嘴,話音未落,卻是撐不住暈了過去。 不得已,鐘離晴只好扔下了手中的玉骨扇,將她抱了起來。 “無妨,勝一場便夠了,本來是打算讓你輸?shù)摹辩婋x晴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卻見她已經(jīng)聽不見自己的低語,遂也就住了口,只是無奈地?fù)u了搖頭,將她抱得更穩(wěn)一些。 掃了一眼頹喪的沈揚,對著他溫和地一笑,算是賠禮道:“舍弟出手沒個輕重,對不住這位壯士了……這些靈石,權(quán)當(dāng)是賠禮,還請笑納?!?/br> 說罷,也不管其他人的神色,徑自抱著昏迷的妙妙走了。 而那侍女卻悄悄撿起了地上鐘離晴遺落的玉骨扇,小心地捧在懷里,只盼著有機會還能遇上那俊俏的公子,親手還給他;若不然,只留作一個念想,也是好的。 賽事繼續(xù),眾人余興不減,沈揚卻收拾了一番,草草包扎了傷勢,蹣跚著離開了賭斗臺,打算尋一處好好休養(yǎng)。 獨自走在小巷子之中,卻感覺像是被人跟蹤,猛然回頭,身后空無一人。 心神一松,再回過頭,卻是早就在巷子里等候著他的鐘離晴。 見她懷中抱著昏迷的妙妙,應(yīng)該不好施展,沈揚腳步一轉(zhuǎn),正要趁勢逃跑——這公子哥兒給他的感覺太危險了。 只是下一刻,眸心一縮,卻已經(jīng)被人封住了靈力。 沈揚心里一咯噔,不由了然——這俊美公子,怕是修為在他之上,至少是元嬰期的大能。 “你、你想做什么?”身子不得動彈,心中的恐懼一時間攀升至了頂點——這公子哥兒雖然掛著再溫和不過的笑,那眼中的殺意卻半分沒有收斂,教他寒毛直豎,牙齒都禁不住打起顫來。 “你看,舍弟的傷勢如此之重,作為兄長,我如何不痛心?若是不替舍弟討個公道,只怕我也無顏回去面對家令與家慈了——不知沈兄以為如何?”鐘離晴抱著妙妙慢慢接近他,卻在三步開外站定了。 神識一動,便取出了絕螭劍,劍刃寒光凜凜,幽幽地漂浮起來,一點點朝著那沈揚逼近。 鐘離晴的瞬移在結(jié)嬰之后已經(jīng)能夠傳送數(shù)里地,堪比一個小型的傳送陣,而且并不會有太大的靈力波動,也不耗費靈石,可以說是非常實用而便利的手段;除此以外,她用神識cao控物體的能力也變得更為熟練,若是集中精神,就算是控制住人的神念,也不是不能辦到的…… 而此時此刻,她的雙手需要抱著昏迷中的妙妙,貼著她后背的手更是源源不斷地輸送著靈力蘊養(yǎng)著她身上的傷口和斷裂的經(jīng)脈,并不能騰出手來,是以她便稍稍分出了幾分心神,cao控著絕螭劍——顯然,以鐘離晴的天資,這并非難事。 眼睜睜看著那猙獰可怖的劍刃越來越近,沈揚無能為力,只好孤注一擲地反問道:“不是你出了賭金,讓我勝過這小子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反過來卻要怪我?況且,最后不還是這小子勝了嗎?你們兄弟倆,不能不講道理??!”他每說一句,那劍刃便更近一分,等到他訥訥地住了口,那劍刃已經(jīng)貼在了他肩臂相連處。 “我只讓你贏她,何時準(zhǔn)許你斷她手臂呢?”鐘離晴看了一眼懷中沒有絲毫醒來跡象的妙妙,心知她方才比斗時已是窮盡了所有的潛力,此刻便有些虛脫,經(jīng)脈正在自行修復(fù),短時間怕是不會醒的:“我這個人呢,向來公平,你既然斷了舍弟一臂,那么就還一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