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闋晴辭賦誰知_第136章
書迷正在閱讀:【韓娛】今天在南韓出道、我變成了前夫家的狗 完結(jié)+番外、我們教主有特殊的追妻技巧、[綜]審神者擇偶要求有點高、和影帝的新婚日記、團寵錦鯉在七零、專業(yè)白蓮花小能手gl、廚子有個紅包群、《卡儂》、和影后冥婚后
那雙小綠豆眼冒著精光,即便是極盡侮辱地調(diào)笑著這些被圍住的獵物,卻仍是警惕地站在原地,不敢有半點放松,也叫本打算與他魚死網(wǎng)破的少年少女們找不到一點破綻。 “賴三,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師父當(dāng)年好心救了你,你卻恩將仇報,不僅帶著鬼狼宗的人占了我們的靈脈和宗門,還對我們趕盡殺絕,加:一*一*零*八*一*七*九*五*一*你就不怕遭天譴嗎!”那被包圍的圈子里,全都是一群年歲尚輕的半大孩子,最老成的少女看起來也不過十七八歲,元嬰中期的修為在這一群人中已經(jīng)是拔尖,若是單挑那些壯漢也未嘗不能逃出生天,只是要顧忌著身后年幼勢弱的師弟師妹們,又要費心看顧受了重傷的師父,未免分身乏術(shù)——那張嬌俏的臉上布滿了寒霜,卻也藏著一抹無計可施的焦灼。 被她攙扶著的老嫗已經(jīng)是油盡燈枯,身上大大小小有著數(shù)十道傷口,最猙獰的卻是當(dāng)胸那一道深可見骨的貫穿傷,若非這群小弟子們一直輪流用靈力護著她的心脈,又割腕放血替她續(xù)命,怕是早就斷了氣。 只是現(xiàn)下也出氣多進氣少,保不準(zhǔn)下一刻便要去了。 “被雷劈?你三爺爺我可不是嚇大的!天譴?若是老天看不過眼,那就真來一道雷劈死爺!爺就站在這兒,絕不逃跑,倘若皺一下眉頭,爺就是你孫子!”那賴三張狂地大笑,一邊與那少女逞口舌之爭,一邊卻在背后悄悄做著手勢;而他身后那群精壯漢子了然地對望一眼,不著痕跡地挪動了腳步,趁著那群少女們?nèi)呵榧^的時候,悄悄變換了陣型,收攏著包圍圈,打算出其不意,將她們擒獲。 哪知變故突生,猝不及防。 就在那賴三滿不在乎地賭咒發(fā)誓以后,天邊忽然凝結(jié)起了一片烏壓壓的黑云,間或伴著暗金色的電弧,倏然間便醞釀出了一片巨大的黑團,遮天蔽日地,罩得整片平原都暗了下來。 “我去你奶奶個腿兒……”那賴三瞠目結(jié)舌地抬頭看向聚集的劫云,不自覺地罵出了聲,沒想到自己的烏鴉嘴竟然這般靈驗,莫非真的是老天看不過眼? 雙腿陣陣發(fā)軟,被那劫云中蘊含的可怖威勢嚇得動彈不得,只能罵罵咧咧地與身邊的手下吼道,“龜兒子……你們是吃干飯的嗎?還不快扶三爺一把!撤呀!難道還留下來看戲不——啊!” 驚恐之下,他的聲音都不由變了調(diào),最后一個字卻猛然拔高,像是被掐住了嗓子的公雞,一聲清鳴全都憋回了喉嚨里。 在那賴三腳下,一圈耀眼的白光憑空出現(xiàn),那是一座氣息渺遠的法陣,卻好像是用盡了全力才傳送到這里,而完成使命的那一刻,便是功成身退之際——法陣鐫刻的白芒轟然碎裂成齏粉。 而法陣中,卻站著一個容貌絕美的姑娘。 她慢慢睜開眼睛,那眼眸中好似含著漫天的星光,教諸人看得目不轉(zhuǎn)睛,而后卻被她眸中的冰冷所懾,陡地收回了眼神,不敢攖其鋒芒。 她的腰上還纏著一條手臂粗細的赤蛇,蔫蔫地耷拉在她肩頭,就連吞吐蛇信子都顯得無力。 “緋兒,你先回去歇著,事畢再喚你。”那姑娘的聲音也是清靈空幻,如玉佩擊環(huán),聽得人耳朵跟著一酥,恨不能聽她多說幾句。 因為她陡然出現(xiàn),對峙雙方全都傻傻地望著她,手足無措,直到那美目不帶溫度地掃來,才幡然醒悟,意識到此刻的危機。 同時,頂上的劫雷卻蓄勢待發(fā),在低低轟隆一聲后,便化作了一條張牙舞爪的雷龍,“刷拉”一聲刺破天際的銳鳴,粗壯的閃電狠狠地劈了下來。 這姑娘,自然就是在最后一刻被傳送到此地的鐘離晴。 雖然不曾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但是這劫雷如影隨形,卻是逃脫不得,無論她是身處東明群域的崇華之內(nèi),還是百萬里之外,南昭的荒僻林中。 血咒既解,她的修為也一步登天,瞬時從金丹中期步入金丹后期,臻至圓滿,也因此才能在與陸纖柔袒露心跡之后,仿佛褪下一道枷鎖,心境有圓融之象,頓時引來雷劫試煉。 元嬰期乃是修真途中的一道坎,進則真正踏入修真之門,平步青云,退則萬劫不復(fù),永墜塵泥。 當(dāng)金丹修士要進階元嬰之時,便會迎來修真路上第一次雷劫。 而這雷劫大致分為三種,最普通的白雷,得天獨厚的三重紫金雷劫,還有一種,便是為天地所不容的九重黑風(fēng)雷。 因而,當(dāng)五派之人看見鐘離晴頭頂聚集的那一團黑云后,心里更是認(rèn)定了她魔修的身份——若是磊落光明的正道人士,又怎么會招來這專劈邪祟的黑色劫雷呢? 就連鐘離晴自己也毫不意外,只是掀了掀唇,冷然地任由那雷光將她吞沒。 只是沒料到及涯與曲奇在最后關(guān)頭跳了出來,卻不是捉拿她,竟是幫她阻了追兵,更助她完成了傳送法陣,教她得以逃脫。 想來定是師尊的吩咐……感念于此,鐘離晴心中一暖,卻又是一痛,抗擊那雷劫的信心卻是空前堅定起來。 第一道劫雷落下的時候,鐘離晴剛囑咐緋兒躲進御獸袋之中,那劫雷也是有趣,絲毫不曾傷及她的衣物配飾,好似能避開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負累,專招呼向她的皮rou發(fā)膚,乃至鉆入她的血脈筋骨,如蛇蟻啃咬,細細密密的痛楚瞬間蔓延全身,教她僵硬當(dāng)場。 那疼痛尚在可接受范圍之內(nèi),只是表面看不出半點傷口,內(nèi)里卻被劫雷震斷了數(shù)根經(jīng)脈,動彈艱難。 幸而這劫雷來得快,去得也快,仿佛第一道只是試探性地與她打個招呼,讓她做個心理準(zhǔn)備,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 第二道雷劫如期而至,甚至沒有半分間隙停頓。 鐘離晴深吸一口氣,只覺得這一道劫雷雖然看似與第一道無甚區(qū)別,那其中蘊含的雷電之力卻勝出數(shù)倍,打在身上,噼里啪啦的電弧便從xue鞘鉆入了四肢百骸的內(nèi)府之中,橫沖直撞,大肆破壞著她的身體——至少有三成的經(jīng)脈都在這一擊之下崩斷碎裂開來。 鐘離晴面上平靜,只是蹙了蹙眉頭,好似這極致的痛楚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似的。 第三道劫雷來得迅猛十足,仿佛毫不停歇,更不給她喘息的機會,讓她連流轉(zhuǎn)靈力稍作修復(fù)也無法,只能眼睜睜任由劫雷毀去了她七成的經(jīng)脈——嘴唇咬得泛白,額際也沁出了一層冷汗。 ……第五道劫雷,鐘離晴渾身的經(jīng)脈無一完好,連五臟六腑都碎了個徹底,若非咬緊牙關(guān),只怕能夠生生將一腔臟器都混著血沫嘔出來。 ……第七道劫雷,鐘離晴的肌膚表面已經(jīng)是鮮血淋漓,將她的白袍都染成了血色。 ……第九道劫雷過后,那已經(jīng)不再是個豐神秀雅的姑娘,而是一個皮膚焦黑的血人。 然而,出人意料的卻是那轟然落下的九重雷劫過后,還有第十重雷劫! 那緩慢而洶涌彌漫的七彩劫云,光華耀目,煞是好看,卻萬分兇險,竟是只存在于傳聞中的離妄云——這種雷劫只攻擊人的神魂,拷問人的神識,一個不好,別說身隕,就是魂飛魄散也未可知。 據(jù)說只有兩種人會遭受這種雷劫:一種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一種便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而能撐過這道雷劫的人,萬中無一。 想不到那九道黑風(fēng)雷之后,卻隱著這樣一道離妄云,若是落在那五派之人的眼中,不知又是怎樣的輿論——只不過此刻有幸見識到這劫云的人,卻是驚恐遠甚于好奇。 那彩色的劫云足足醞釀了足有一刻鐘,臨到落下,卻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旁觀者不能體味那一刻的玄妙,唯有當(dāng)事人自己知道那一瞬所經(jīng)歷的磨折與艱難。 彩云退散,晴空如舊,而那本還狼狽得幾乎成為焦炭的姑娘,卻完好無恙地站在原處,一眼望去,竟是教方才更清靈毓秀,姿容絕世,言語不能道其萬一。 而在她身邊不遠處,卻多了一抔焦土——那個位置,本該站著個小人得志的賴三。 怕是這廝到死也想不到,竟然一語成讖,真的教那雷劫給劈死了——雖然雷劫不是為他而來,最后死的卻是他,也正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天理昭昭,報應(yīng)不爽。 誰有能說天道不存,天道不公呢? 不過是……時候未到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副本開啟~~萌物多多~~ 話說覺得賴三死得還蠻有喜感的,叫你嘴賤→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