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闋晴辭賦誰知_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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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華派的規(guī)矩,到了金丹期方可成為白衣弟子,加入各峰拜師,而五大主峰的白衣弟子與其他峰自然不同——謝芝雖然不如鐘離晴那樣被掌門親口收為嫡系的弟子,但是能加入青蓮峰做個白衣弟子,已經(jīng)是一般弟子想都不敢想的去處了。 不與鐘離晴比較,這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多謝掌門?!敝x過苑瓊霜以后,見她與陸纖柔還有話要說,而鐘離晴也還需要一段時日才能收功,她便識相地告退了。 心中激動萬分,她打算馬上去找湯沅,將這個消息告訴她,更將自己的心意與她說個明白,一刻都不想等待了。 等所有人都離開,洗劍臺上再也沒有閑人,看了一眼正凝神聚氣的鐘離晴,陸纖柔終于開口道:“師尊,您真的要收她為弟子?” 苑瓊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當(dāng)初不是你好說歹說要讓為師多收幾個徒弟,好為你分擔(dān)么?現(xiàn)在怎么又不樂意了?” “徒兒不是不樂意,只是……”陸纖柔抿了抿嘴唇,不好解釋自己復(fù)雜的心情,只好避重就輕地問道:“師尊是什么時候打算收下她的?” ——陸纖柔當(dāng)然不能告訴她,自己只是擔(dān)心鐘離晴另有打算,并不愿意拜入青蓮峰門下。 她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很奇怪,試問,有哪個崇華派的弟子不愿意成為掌門的弟子呢? 不過是覺得鐘離晴與眾不同,似乎早有目標(biāo)……或許,她是多心了吧。 “怎么,柔兒你吃醋了?”苑瓊霜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發(fā)頂,自以為猜中了徒弟的心事,遂好聲好氣地哄道:“這丫頭資質(zhì)不錯,日后也好幫襯你幾分,當(dāng)然為師心里最疼的還是柔兒?!?/br> “徒兒不是這個意思……”陸纖柔嘆了口氣。 “那好,等會兒帶你師妹去劍冢挑把劍,準(zhǔn)備一下,明天舉辦拜師大典?!辈唤o陸纖柔拒絕的機會,苑瓊霜甩了甩袖子,而后便瀟灑地飛走了。 臨走前掃了一眼無知無覺仍在鞏固境界的鐘離晴,苑瓊霜難得勾起一個略帶促狹的笑意:忽然有點期待明天這丫頭見到自己的時候震驚到無以復(fù)加的傻樣了。 “師尊……”張了張口,卻沒能喊住風(fēng)一樣消失的苑瓊霜。 ——這甩手掌柜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順手。 帶她去劍冢倒是小事,可是籌備拜師大典卻不簡單:要通知全派上下,還要請閉關(guān)的師叔師伯們來觀禮,離得近的弟子也要傳召回來;還有師妹的寢殿要騰出來,她日常的一干衣飾用具也要準(zhǔn)備……陸纖柔盤算著要完成的事,只覺得頭大如斗。 要守著鐘離晴,也不能就這樣離開去處理,只好傳訊給幾個青蓮峰的白衣弟子,將事情一件件指派下去,又與榮妙音知會了一聲,在她驚訝地迭聲相詢時,率先掐斷了通訊——到了元嬰期,她們的憑信金劍便不再是普通弟子用的法器,而是重新祭煉過的靈器,包含了通訊的功能在內(nèi),只要不超過一定的距離,便能與另一方聯(lián)系——省得她喋喋不休地追問下去。 又等了一個多時辰,鐘離晴身上的氣息終于平穩(wěn)下來。 睜開眼的第一刻,卻是被仰慕的對象一眨不眨地盯著,任誰都要嚇一跳,而鐘離晴仍舊沉浸在阿娘在眼前化為光點消失的落寞中,驚喜之情的喜便大打折扣,只剩下了驚。 “師妹,你醒了,感覺如何?”見她一臉懵懂震驚,與此前的老成持重大相徑庭,陸纖柔不由微微一笑,更是放柔了聲音關(guān)懷道。 “嗯?你叫我……什么?”鐘離晴不明白,怎么只是幾個時辰的功夫,陸纖柔就稱呼自己師妹了?那自己要不要厚著臉皮順勢應(yīng)一聲?可是,沒道理啊…… 正疑惑間,就聽陸纖柔解釋道:“方才你正在鞏固境界,或許不曾聽見,不過師尊已經(jīng)準(zhǔn)備收你做關(guān)門弟子,明日就會正式舉辦拜師大典,從現(xiàn)在起,你該稱我?guī)熃懔??!?/br> “……師姐?”鐘離晴覺得自己的大腦似乎有些遲鈍,一下子消化不了這么多信息,可是潛意識卻自動篩選了最想聽到的消息,不由愣愣地順著她的話接口道。 “師妹?!币娝干档哪游瘜嵖蓯?,陸纖柔忍不住像之前苑瓊霜撫摸她的頭頂一樣,輕輕揉了揉鐘離晴的頭頂——怪不得師尊總喜歡這樣欺負她,原來揉別人的腦袋是如此有趣的事,咦,師妹她好像臉紅了呀…… “師姐?!辩婋x晴沒想到,自己一直的念想竟然就這么實現(xiàn)了,頗有一種不真實的夢幻感,還在激烈的大腦爭斗中,冷不防被揉了揉腦袋,鼻尖嗅到陸纖柔身上特有的蓮花香氣,臉“噌”地一下就紅透了。 “師尊,師尊她老人家在哪里?弟子,弟子還沒來得及拜見師尊?!庇X得再這樣下去,恐怕整個人都要紅透了,鐘離晴定了定神,不自在地轉(zhuǎn)移著話題。 說起來,她還沒見過掌門呢……怎么忽然就要收自己做徒弟了?就因為自己結(jié)丹成功了?難道是慕葉前輩跟掌門提過了自己? 一頭霧水的鐘離晴忽然格外想見見慕葉前輩,想把自己已經(jīng)結(jié)丹的喜悅分享給她——在她心里,慕葉前輩更像是她的師長。 “無妨,師尊命我先帶你去劍冢挑一把本命劍,明日大典上,你就能見到師尊了,”陸纖柔招出自己的本命劍,示意鐘離晴站到她身后,想了想,又不忘囑咐道,“對了,當(dāng)著師尊的面,可千萬別說老人家三個字,師尊不愛聽?!?/br> “多謝師姐提醒,我知道了。”鐘離晴乖巧地應(yīng)下了,在陸纖柔返身御劍時,悄悄地攥緊了她一片衣角,抿著嘴角,偷偷勾起一抹笑來。 ——師姐,師姐。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鐘離晴又比了幾下嘴型,卻沒叫出口,只是眼中的歡喜滿足幾乎要溢出來似的。 苑瓊霜與陸纖柔所說的劍冢,便是崇華劍派的藏劍之地——大衍劍冢。 只有結(jié)成金丹的弟子才能來大衍劍冢挑選屬于自己的本命劍,而崇華劍派的弟子死后,本命劍則會回到劍冢之中,等待下一任主人的到來。 修真界之中,用劍之人不在少數(shù),但這些劍修的劍都只是佩劍,而唯有崇華劍派的弟子使用的武器,稱為本命劍。 當(dāng)崇華弟子與寶劍滴血認主,加以祭煉之后,這劍就與之息息相關(guān),心神相系,在御敵時更加得心應(yīng)手,如指臂使,同樣的,若是劍受損,主人也會受到反噬,倘若劍毀,修為怕是也要倒退幾個境界。 盞茶的時間,兩人飛抵了一座山谷前,陸纖柔讓她退開一些,而后席地坐下,手中連番動作,結(jié)了幾個復(fù)雜的手?。骸盎突蛿啬Γ鹦榜v大衍,云重天降雨,十方共光明?!?/br> 念必,屈指一彈,一道強勁的靈力朝著山谷前的石壁上劃過,那石壁轟然作響,自中間裂開一道間隙,向著兩方移開。 那谷中沒有絲毫活物,只有沉郁遼遠的空寂,空寂之中,卻閃爍著密密麻麻的光點,猶如滿天繁星——每一點星光,都是一柄長劍。 放眼望去,偌大的山谷中,竟有著不下萬把寶劍。 滿山遍谷都是造型各異的寶劍,有銀光閃閃奪目耀眼的,有黑黢黢沒開封的,有長逾一丈的,有寬不足一指的,有鑲滿了五顏六色珍貴寶石的,有樸素?zé)o華像塊廢鐵片兒的……千奇百怪,五花八門,看得鐘離晴不由花了眼。 然而只是幾個轉(zhuǎn)身的功夫,她眼中便撞進了一把劍。 那是一把形狀奇特的骨劍,劍身形似一條兇猛的海魚,嶙峋的魚刺密密地組成了劍鋒,魚目處鑲著一顆圓潤的紅寶石,熠熠生光,好似透著三分邪氣,森白細膩的骨架打磨得十分光滑,像是用上好的象牙雕鑄,張揚又華麗,教人移不開眼。 ——只是,未免太高調(diào)了些。 鐘離晴心里挑剔著,卻再也挪不開步子。 遲疑了三息,她還是走上前,一把抽過那把劍,輕而易舉地握在了手中,不曾遇到半點阻礙,好似這把劍早就等著她來一樣。 定睛一看,劍柄末端刻著兩個古篆陰文——絕螭,應(yīng)該就是這把劍的名字。 手中握著絕螭劍,鐘離晴也沒心思再去比對其他的劍,心里生出“就是它了”的決意,轉(zhuǎn)身便往劍冢外走。 陸纖柔詫異地看著她只進去了那么一會兒功夫便提劍出來,訝異于她的效率與果決,更是對她手中的寶劍好奇——她以為,按照鐘離晴表露出來的性子,似乎并不會喜歡這么張揚霸道的劍。 不過,她也只是心里疑惑,并未說出口,而是與鐘離晴說起了滴血認主,祭煉元劍的方法。 聽明白以后,鐘離晴二話不說便用那把劍劃破了手腕,冷靜地看著飆射的鮮血噴濺到那白骨劍身上,轉(zhuǎn)眼便被吞噬了干凈,而那劍似乎不知饜足似的,吸了快要大半碗的血都沒有認主的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