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寵辱兩忘_分節(jié)閱讀_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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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朗不語,稍許釋然輕嘆一聲,“到底是我疏忽,竟不曾想到防備這一手,累了你傷心?!?/br> 趙讓默默淺笑,輕輕拍拍李朗手臂,他果然不曾看錯這遇事自省的皇帝。 然李朗回以的笑意卻是惆悵失落:“你今日冒然行事,還是要借此得我之力,是不是?” 當(dāng)時兩人已略作穿戴,在床榻上并肩相挨,趙讓坦然一笑:“是我愚鈍無能,不堪君王之用?” 李朗搖頭嘆息:“絕無此事。你那萬言上書,我反復(fù)閱過,說來不怕你笑,初看甚而心生妒意,以你之才,確不該沒于無名?!彼麄?cè)頭向趙讓,“改日金陵已定,我想巡幸南越,看看你治下的疆域,你意下如何?” 趙讓溫和一笑,對道:“等君側(cè)肅清,再謀他事不遲?!?/br> 將李朗頸上物歸原主的佩玉輕輕一挑,趙讓又道:“我確有私心,之前……也憂你不過心血來潮,貪圖新鮮,但……今日之事后,自會……如你所愿,僅容你一人而已,再無他人?!?/br> 李朗沉默一陣,抓起趙讓的手道:“要我信你,告訴我你自立之因。齊震旭確在折子里詳細(xì)言明,當(dāng)時出兵奪占閩郡,以及割據(jù)為王,全是那五溪蠻女的主意,你莫非還要告訴我,他是在欺君?” “大致屬實(shí),”趙讓終于松口,開誠布公地談及往事,“只是你別用這鄙夷之稱指代她。” “怎么?你又要說她是你妻子?”李朗挑眉。 趙讓神色稍轉(zhuǎn)黯然,微微一嘆:“她是我曾經(jīng)的妻子,盟誓既已不在,惡言相向卻也不必,說到底,是我有負(fù)于她?!?/br> 李朗語塞,悶了半晌,轉(zhuǎn)見趙讓眼中蘊(yùn)著不加遮掩的關(guān)切,終也是無奈長嘆,苦笑道:“罷了,偏就是你!你給我說清當(dāng)年之事,如有半分欺瞞,定不饒你?!?/br> “臣遵旨?!壁w讓輕笑,心中陰霾雖不曾一掃而空,卻也因著李朗多情的眉目,而減少了許多。 作者有話要說: 然后他們就開開心心地在一起了=。=(當(dāng)然不可能) 好想自我放縱來個神展開或者開新坑啊,嗚嗚嗚~ 第45章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 李朗倚于床頭,久候而不得趙讓開口一聲,那人正襟危坐于圓桌前,雙眉蹙起,兩眼直視,神情迷離,紋絲不動了半日,猶若入定老僧。 “靜篤,”李朗暗嘆口氣,下了床來,徑直向趙讓,道:“今晚仍是月圓夜,不若你我到東湖蕩舟賞月對飲如何?僅你我二人。” 趙讓似受驚而起,凝著李朗,柔了聲音道:“你真無事?” “死不了?!崩罾世浜撸D(zhuǎn)而苦笑,“我當(dāng)真以為你是要與我了斷,還想這番受痛,便是還你多年前因救我而遭的鞭刑,從此兩清?!?/br> 他說話間,手指輕撫上趙讓眼角舊日傷痕,輕輕一笑:“當(dāng)時一定很疼?!?/br> 趙讓微顫而閉目,良久開眼才道:“深更夜冷,湖上風(fēng)寒,你要是受了涼可怎辦?莫如就在后苑,叫人點(diǎn)燈圍席好了?!?/br> 李朗聽罷呆然不語,半晌才浩嘆著作拭淚狀:“靜篤,等你一聲關(guān)心,實(shí)在催人淚下,孤王老淚縱橫啊。” 趙讓瞠目,繼而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 既是趙讓好言相勸,李朗沒有不允之意,承賢宮眾內(nèi)侍好一陣忙碌,在湖邊置席備酒,點(diǎn)火上燈,小半個時辰后,兩人才攜手坐定。 將侍從隨扈驅(qū)趕到丈余外,李朗滿觴而笑:“這里前方是湖,地勢開闊,你不需擔(dān)心隔墻有耳吧?!?/br> 趙讓一怔,向李朗感激一笑,雙手接過李朗的遞酒,緩緩道:“臣……適才并非不愿開口,而是不知該從何說起。陛下問及前塵往事,然此事卻與,與太上皇息息相關(guān),臣是在斟酌如何開口?!?/br> “太上皇?”李朗微揚(yáng)嘴角,“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數(shù)年前太上皇欲過江北上,收復(fù)中原失土,曾有密旨于臣,令臣整備軍伍,率兵馳援?!壁w讓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李朗,李朗低頭抿酒,他才接道,“前來傳旨的特使,還送來太上皇親賜的禮物:一管造型別致、上雕‘卍’字的墨色玉簫?!?/br> 說到此處時,趙讓又停了話語,沉吟中將杯中酒緩緩飲盡。李朗并不催促,見酒空杯,提壺再倒,兩人你來我往,對飲了有三四杯,趙讓才平淡地講起后續(xù)。 他自幼得名師授藝,嫻熟簫技,得了此物自是愛不釋手,打算在當(dāng)日宴請來使時吹奏助興,不料席至半途,他的王后卻率蠻夷兵士氣勢洶洶殺入,也不多話,拔劍便要結(jié)果來使。 “臣那時不知發(fā)生何事,見王后——葉穎痛下殺手,大驚之下,自然也要出手回護(hù)來使……不料……”趙讓低頭一笑,“反而是為那來使一劍摜胸,差點(diǎn)命喪當(dāng)場,也虧得那人學(xué)藝不精,方有臣僥幸死里逃生?!?/br> 李朗與趙讓對視片刻,并不出聲,仍是默默地為趙讓斟酒。 趙讓并不與之客氣,李朗滿酒,他便喝盡,直到李朗停手,他也將酒盅放下,繼續(xù)道:“傷勢雖不輕,所幸未曾傷及要害,然對方棋高一著,為防失手,已在劍鋒淬入奇毒。雙管齊下,臣仍是大難不死?!?/br> “李冼為何要對你痛下殺手?他想奪你兵權(quán),也犯不上用行刺這等而下之的手段。除非,你忤逆他意,且部屬中有人心懷鬼胎。”李朗沉吟片刻,倏爾道,“難怪當(dāng)日我去信與你,你不曾答復(fù),難不成那時你……” “是,”趙讓看著李朗,目中流露出贊賞之意,輕聲應(yīng)道,“當(dāng)時臣尚未闖過鬼門關(guān),仍掙扎于閻王的股掌間?!?/br> 稍稍一頓,他又不禁苦笑:“陛下怎可直呼太上皇的名諱。這要旁人聽去,還像話嗎?” “為何不能。我非重華虞舜,親父既欲殺我,父子之情便恩斷義絕,還妄想我恪守子道,執(zhí)孝子之禮?”李朗淡笑,眉頭蹙起,“再者事悖常理則玄,舜帝年二十便以奇孝聞名,而為四岳薦于堯帝,靜篤不以為怪?” 見趙讓眼中頗有相責(zé)之意,李朗哂然笑道:“那李冼決意殺你,可是你有違逆之行?” 趙讓長嘆口氣,他不再看李朗,轉(zhuǎn)望向幽暗的湖面:“太上皇欲奪臣的兵權(quán),是因早前,他也曾下旨于臣,令臣速整兵馬北上,并將前因后果大致道出。然而臣考慮再三,卻并不認(rèn)為那是千載難逢的機(jī)會,回奏中懇請?zhí)匣手?jǐn)慎行事。興許,臣……久為封疆,恣睢妄為,不得帝信,也是情有可原?!?/br> “靜篤,你在我面前說話不必這么小心翼翼。李冼認(rèn)為只消將你除去,南越大軍便能為他驅(qū)遣指揮,是這樣吧?”李朗果斷開口,同時再為兩人的空杯添酒。 默然良久,趙讓道:“是?!?/br> 兩人又相對無言地各自舉觴,又是三四杯下肚,趙讓道:“我昏迷了五日方醒來,然足有一個月是鎮(zhèn)日昏昏沉沉,莫說處理政事軍務(wù),連開口說話都難。待終于恢復(fù)到神智清明,才得知一個噩耗?!?/br> 他倏爾全身僵直,握起雙拳,垂目澀聲:“宴席那日,湊巧我那五歲的長女見玉簫新奇有趣,她素來得寵,頗有些放肆,便偷偷取來耍弄嬉玩。孰料那玉簫內(nèi)含了機(jī)關(guān),被她無意觸動,可憐我那孩子,甚至連叫喊都來不及……就……” 李朗聽到此,猛探身攥住趙讓的手,用力握住,他只覺此時若不及時支撐趙讓,那人便要暈厥當(dāng)場。 “你不要再往下說了?!崩罾食谅晞竦?,趙讓卻是閉目連連搖頭,他用另一手手掌覆上李朗的手背,輕聲道:“我不曾親見孩子的慘狀,但葉穎卻是見著了,孩子也是在她懷中咽氣。事后她幾欲瘋狂,恰巧當(dāng)時南越郡中也有不少人認(rèn)為大可固守邊陲地方,金陵亂事不必理會,她便在這些人的支持下,以我之名,侵吞閩郡疆土,自立為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