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寵辱兩忘_分節(jié)閱讀_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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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太后總以為肯屈身侍人的男子必也是個不世出的妖孽,這才見了趙讓而莫名其妙,新封的男妃莫說不沾男生女相妖艷的邊,怕是連美人都算不上,也不知道皇兒究竟為何如此上心。 如今看趙讓與慧?;ハ嗫吞?,太后忽而便生出計來,她對趙讓道:“不管你從前身份如何,既是入了宮,封了貴妃,從今往后便當(dāng)安心于此,好生侍奉皇帝、皇后……是了,皇兒特意囑咐,你參見皇后之禮,就在泰安宮中……枯等無謂,聽說你擅長簫藝,可巧慧海琴技高超,你二人不妨合奏一曲,如何?” 趙讓聽太后這番話,竟覺心中一酸。冊封之后,妃嬪向皇后參禮,從不聞?wù)f在太后宮中,畢竟皇后方是六宮之主。李朗此舉,毫無疑問是憂心趙讓在地坤宮孤立無助,無端受辱,而在太后眼皮下,謝皇后再跋扈任性,也自得收斂。 雖說小事,但李朗周到的維護(hù)心意卻讓趙讓銘感五內(nèi),他有些恍神,直到慧海不待他答言已喚人將古琴搬出,端坐如儀,琴弦裂帛一聲。 趙讓猛然回神,此時待要婉拒已是不及,只好接過面前宮女跪奉的玉簫,他向慧??慈ィ臼且鈭D征詢曲目,不想目光恰巧落在琴身上,竟見那琴的側(cè)面,赫然刻著大篆“卍壹”二字! 這一驚非同小可,趙讓強(qiáng)壓心頭震動,淡笑對慧海,道:“不知慧海師傅長于何曲?” 慧海沉吟須臾,向他展顏一笑:“《蘇武牧羊》如何?” 這倒有些出乎趙讓的意料,《蘇武牧羊》是簫曲,古琴只作和聲,慧海顯然是不打算夸耀技藝,他見太后并無異議,便略一點(diǎn)頭,長吸口氣,吹出凄婉而執(zhí)念的曲調(diào)來。 生當(dāng)復(fù)來歸,死當(dāng)長相思。 千古不易忠臣心,今生難移赤子情。 一曲終,太后大悅:“總聽人說琴瑟和諧,這琴簫合奏也是動聽悅耳。聽皇兒說,你還有個胞妹未曾婚配,卻是多大年紀(jì)?” 趙讓執(zhí)簫拜答,太后若有所思,微微點(diǎn)頭道:“明日你將她帶來……是了,你是單名一個‘讓’字?可還有小名?”不待趙讓回答,老娘娘自個先笑了,“你雖被正式冊封,但以妃嬪的名位叫你總覺別扭,你說說,怎么叫好呢?” 這慈態(tài)軟語已不似太后對皇帝妃子,甚至也不同于民間大戶人家婆婆待新媳,更似母向子詢問件無關(guān)緊要的平?,嵥榧沂?,親切隨便,趙讓誠惶誠恐,倒是不知如何應(yīng)答才妥,然沉默以對則是失儀,他只好低聲道:“回老娘娘,臣并無小名,隨老娘娘喜歡,臣不敢異議?!?/br> 太后見他拘束,搖頭笑道:“那也只好喚作‘讓兒’,只是也拗口?!?/br> 慧海以袍袖掩嘴而笑,趙讓尷尬之際,趁隙定睛瞄了兩眼那古琴上的文字,他確不曾誤認(rèn),正是“卍壹”沒錯。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就被理所當(dāng)然地鎖了,話說木點(diǎn)辦法=。= 以及向南方的童鞋們揮揮小手,我們這滑雪場都開了…… 第40章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 皇后直到最后也未曾出現(xiàn),倒是最近晉位的劉嬪領(lǐng)著太子前來見禮。 太子將滿四歲,生得極似李朗,身量雖說不足,性情反而活潑,直撲太后懷中,嬌嗲之后,又湊著慧海小犬般親熱地一陣兒蹭,發(fā)覺趙讓,生人面前多少有些畏怯,眨著眼靦腆地笑笑,歪頭望向太后,仿佛在等人引薦。 他天真逗趣的模樣將眾人盡皆逗樂,笑聲四起。 照規(guī)矩,皇后所生的孩子稱呼妃嬪是直呼名位,并無尊稱,太后卻讓太子喚趙讓為叔,這令趙讓感激不已,他順勢抱起向太子,孩子身上一股藥草的味道直沖鼻腔,他不動聲色地搭上孩子的手腕命脈,微微蹙眉。 趙讓不懂歧黃之術(shù),但醫(yī)道的切脈卻因緣際會稍學(xué)過一點(diǎn),太子的脈象異常,遲滯無力,根本不需名醫(yī)高手便能探察,宮中御醫(yī)多有回春之術(shù),如何竟連皇帝的獨(dú)兒都調(diào)理不好? 恰好對上太子的一對神似李朗的雙眼,稚童的表情卻是其父不能存的乖巧,趙讓換了個姿勢,讓孩子穩(wěn)坐他上臂連肩處,另一手環(huán)護(hù)其后背,太子大概因著新鮮,并不驚怕,手舞足蹈,咯咯發(fā)笑。 太后并未留意趙讓的表情,她對趙讓嫻熟地抱起太子卻頗為驚訝,皇室男子日理萬機(jī),能定期與子女見個面都屬不易,莫說別有閑暇逗弄赤子幼兒,她瞅著生疑,不禁脫口而出問道:“讓兒,你可是有親生子女?” 趙讓一怔,見太后臉現(xiàn)悔意,將太子放下,垂手恭答:“是,臣原有一子兩女。” 太后松了口氣笑道:“難怪見你習(xí)慣哄孩子……”本要順口打聽趙讓的妻兒,忽而想到他如今的身份,只怕是不答失禮答卻尷尬,又見太子頑皮地將整個小手掌覆在趙讓臉上,趙讓不以為意,自如應(yīng)付,既無厭煩,也不顯諂媚,仿佛慈父戲幼子,心中對這個莫名從天而降的后宮男人起了憐憫之情,暗暗責(zé)備皇兒造孽,非逼得這人夫妻骨rou分離,何苦來哉? 要說太后年輕時便是個心慈手軟之輩,所謂婦人之仁,要不也不至誕下皇子后不得恩寵,仍飽受欺壓,更遭后宮粉黛妒恨。如今篤信佛祖,萬事不關(guān)心,一昧講究積德行善,她一則為后宮中生生填入個男子,難保宮闈不亂而憂心忡忡,二來則不忍趙讓以男子之身孤老深宮,畢竟他不似宮女尚存承恩晉位、母憑子貴的一線希望,但又擔(dān)心皇兒新得珍玩愛不釋手,聽聞趙讓另有胞妹,便生了以妹代兄之念,貴妃仍是趙氏,豈非兩全其美。 只是這話當(dāng)著劉嬪的面卻不好說,太后便吩咐趙讓回宮休息,明日將胞妹領(lǐng)來覲見,趙讓領(lǐng)旨欲要離去,堂上唯一的小人兒卻持異議,纏住趙讓不讓他走。 近四歲大的孩子自然識母認(rèn)父,但思慕雙親的兒女心腸多為天性,太子懵懂,惟這人說話的聲音與父皇同為沉穩(wěn)厚重,與平時圍繞他身邊的宮女內(nèi)侍大不相同,他恍惚便將此人與總難得見的父皇相提并論,偎在趙讓腳邊,向上伸開雙臂,眼睛可憐巴巴地眨著,盡管未曾開口,目中流露的乞憐之意已足夠遮天蔽日。 趙讓只好再將太子抱起,卻有些不知所措。 太后見狀也不由笑道:“果然是作了父親的人,懂得討孩子歡喜。小海,你將太子抱來?!?/br> 慧海應(yīng)了聲,含笑向趙讓走近,伸手接過扭捏不安的太子,聲如蚊訥地向趙讓道:“趙公子也得謝家外孫的歡喜……貧尼聽公子吹奏《蘇武牧羊》,還道那是公子心聲呢?!?/br> 趙讓微微一笑,面不改色,安慰嘟嘴欲泣的太子,答應(yīng)他改日再會,心中卻暗道這慧海果然不簡單,只不知究竟是什么來歷,見太后對她是信任有加,更為李朗的處境顧慮重重,他道自己是卑微天子,看來并非自貶。 只是自己如今連他人也見不著,要隔空助他一臂之力,談何容易?拜別太后,在泰安宮門外,趙讓撫摸著隱于衣物中的佩玉,暗生惆悵。 回到如今所居的承賢宮,趙讓更換了衣物,不見長樂與高正,便問起服侍的內(nèi)侍——他如今身份已定,有律規(guī)可遵照,宮中呼啦啦多了一干子照料起居、侍候日常的內(nèi)侍。 只是興許李朗仍心存芥蒂,這承賢宮中就不曾安排有宮女,覺察到此事的趙讓除卻苦笑,也不能再有任何反應(yīng)。 內(nèi)侍回答那兩人上午出了宮去,回來后用過午飯便都到后苑園林去了,趙讓心念微動,遣開隨侍,也往后苑而去。 當(dāng)初搬離靜華宮時匆忙且不便,五溪少女的余燼不好隨移也罷了,但連牌位也未能帶上。來到承賢宮后,趙讓曾試圖讓行動多少有些自由的高正返回靜華宮找取,卻一直未能有合適的機(jī)會,如今聽說他倆同出同歸,料來是為了這事。 但這承賢宮的后苑卻不比靜華宮,既是皇帝夏日消暑泛舟取樂處,不說其它,大是首要,趙讓花了一番功夫才在園林深處藤蔓巧妙制成的秋千旁發(fā)現(xiàn)長樂、高正兩人。 趙讓所見,是長樂坐在秋千架上,而高正站在她身側(cè),不時搖晃著秋千,這對少年男女臉上皆是副難掩的悅色,微帶羞澀,偶爾目光相觸,各自回以淺笑,此情此景,情竇初開的過來人當(dāng)不陌生。 長樂笑聲清揚(yáng),眉眼舒展,妙齡少女如花似玉,經(jīng)風(fēng)雨摧折亦不殘敗。 無聲佇立良久,趙讓不曾打擾兩人,默默離去。 宮中晚膳時間很早,日未落盡,便已用餐結(jié)束,等宮門落鑰后,尚有漫漫長夜排遣。掌燈時分,高正果來向趙讓回報,牌位已然取來,等趙讓決定擺放何處。 趙讓留下高正,向那少年內(nèi)侍問道:“小高……你,喝酒不?陪我喝兩盅可好?!?/br> “好……好的將軍,”高正受不得趙讓客氣,臉漲紅了,“奴婢這就去溫酒,要不要叫上長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