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在御,寵辱兩忘_分節(jié)閱讀_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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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讓乍聞此言先是驚愕,繼而明白過來,幾乎氣結(jié):李朗竟是嫌他不似尋常妃嬪那般主動迎奉? 皇帝真當他是羊車望幸的深宮怨女嗎? 眼中的怒意一閃而過,李朗留意到了,但他此刻亦是心煩意亂,逼趙讓侍寢卻因自個鳴金收兵而未得其志,挫敗之外心間那份異樣的陌生亦令他不安。 為作掩飾,李朗刻意倨傲地吩咐趙讓自行著衣,招來內(nèi)侍將他送回靜華宮。之后再問時辰,竟已過丑時。 皇帝少有能一覺到大天亮的,平日寅時末就當起身,洗漱用膳,偷閑晨光,讀讀書,來回走動走動,卯時末就要起駕正殿上朝。 現(xiàn)下自然是不用睡了。 “靜篤……”躺回御床,李朗眼前浮現(xiàn)出趙讓的身姿,以及遍布其上的累累傷痕,他并不覺不堪入目,憐惜心疼,恨不得通體呵護,將殘留趙讓肌膚觸感的手指,伸向陽雄之物,合眼遐想中自瀆尋樂。 他自顧自地忍耐克制,千回百轉(zhuǎn),趙讓卻全然懵懂無知,他倒非愚鈍之人,也不是情竇未開的天真少年,若換了一人這般待他,他早便能看破對方心思,知曉那人對他別懷情愫。 奈何李朗是皇帝,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尊,他卻是叛降加身罪無可赦的逆臣,兩人又同是男子,趙讓除了當李朗任性妄為、有意折辱之外,其它想法一概不曾閃過腦海。 他回到靜華宮,一直無眠苦候的長樂自然是大喜過望。兄妹兩人見過之后,長樂問起面圣之事,趙讓滿面尷尬吞吞吐吐,長樂極是識趣,當即閉口不問。 如是趙讓本以為難逃劫數(shù),卻莫名其妙地被李朗毫發(fā)無傷地放歸,他暗道僥幸之余,對皇帝的舉動苦思而不得其解,既為長樂的前途叵測而憂心忡忡,又為李朗不曉得還要如何折騰嬉戲犯愁。 在床榻上睜眼到旭日東升,那懸在胸前的佩玉被他把玩得更加溫潤光亮,趙讓猛察覺下意識的動作,如夢初醒般,深悔沒有趁機將此物還給李朗。 侍寢次日,風平浪靜到午后用膳結(jié)束,皇后卻遣人到靜華宮,懿旨贈物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表嫌拖拉,有幾個會出來的物體沒地方擺,只能這么出現(xiàn)…… 話說小李已經(jīng)頓悟了,小趙也頓悟的時候,大概就能兩情相悅,醬醬釀釀…… 第16章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 相較長樂的受寵若驚,趙讓卻是驚疑不定。 他以男子之身藏于后宮中,即便李朗并未言明,也不致愚蠢到不知回避,待長樂喜不自勝地雙手捧著皇后饋贈之物——一個紅漆木盒進來,又聽她笑逐顏開道:“皇后娘娘恩賜的鮮兔rou,是不是以為這里新添了哪位妃嬪哪?” 趙讓心中的驚疑攀至巔峰,皇后怎可能作此誤會?莫說封妃之事需經(jīng)中宮,以示國母之尊,便是皇帝真金屋藏嬌,也斷無有名有份的妃子不拜會皇后的道理。 唯可能皇后對靜華宮中所居何人一清二楚。 但贈食卻是為何? 只是他不愿掃長樂的興,便強作笑容,令她將盒子放上大理石圓桌,見長樂興致勃勃地伸手要打開,阻止道:“還是我來吧。” 不由分手便搶在長樂之前,伸手掀開木盒蓋,盒中端正地擺著一描龍畫鳳的精致瓷碗,碗中之物熱氣氤氳,rou香彌漫,近前看去,竟是滿滿的一碗rou羹。 趙讓猛悟到一事,卻仍難以置信,哽聲問長樂:“來人可還說了什么?” 長樂見趙讓面色不對,忙收斂了笑顏,仔細追思后期期艾艾地道:“也……也不曾說什么其它……就是……說這兔rou極為難得,那兔子還是從……遙遠的南方抓來的,可惜抓到就死了,rou不夠鮮甜……這畢竟是獸rou,就算不新鮮也……哎,將軍……大哥?” 趙讓的身形隨著長樂的話語生生晃了晃,他忙扶桌以備不測,只覺眼前這rou羹實屬天下一等一的惡心之物,讓他頓感天旋地轉(zhuǎn),幾欲作嘔,幸得長樂在旁,他有所顧及,方能強撐不倒。 初聞“兔rou”一詞,趙讓便已有不祥之念,如今得長樂轉(zhuǎn)述挑明,悲憤之情發(fā)自肺腑,深入骨髓,周轉(zhuǎn)于四肢百骸,他緊咬牙關至咯咯作響,只想放聲長嘯,即刻手執(zhí)大刀,殺入皇后居殿,將她也剁成rou末,以解心頭之恨。 氣息涌動如狂潮亂竄,針刺般的痛楚也應勢而起,倒幸得這毒發(fā)先兆,趙讓大喘一口氣,強行壓住外迸的血淚,重新蓋上木盒,向長樂慘然一笑:“謝家恨我入骨也是應該,但小妹何其無辜,竟連死后也被這幫禽獸……” 話音未落,他再次急促地吸氣,良久才緩過勁來。 長樂目瞪口呆,看看桌上的木盒,又轉(zhuǎn)向趙讓,好半晌才強咽口唾沫,難以置信地問道:“大哥,這……這是……” 趙讓止了長樂的直言,他恢復了平靜,淡淡道:“你將這木盒收下去,擺個香案,我給她做個牌位,拜過之后……再找個地方葬了……” 長樂咬咬下唇,她在樂籍中長大,為奴為婢,生死苦樂皆由人不由己者最是畏懼鬼神,知道這木盒里盛著的東西后,她連多瞅一眼都覺渾身難受。欲要叫外人來頂替她,見趙讓這副悲痛欲絕、失魂落魄之狀,哪里出得了口,默默上前,端起木盒,喃喃念著祈福的話,退下去籌備。 譴退長樂之后,趙讓頹然癱在凳上,思緒凌亂破碎,怒不可遏誓報此仇的恨意與自身難保何談復仇的無力交錯于心間。 他自然清楚,此事的罪魁禍首不是謝皇后,而是她背后的椒房外戚,具體到人,便是那任吏部尚書的謝濂。 借此殘忍可笑的方式,昭告他們的權(quán)勢熏天與復仇決心,趙讓冷笑之余,不由想起李朗。 皇帝是怎么個主意?他真能忍下謝濂跋扈不臣,凌駕于帝尊的行事? 原來當初他問起時李朗道已安排妥當,其實卻是將妻妹交給謝家,這般行徑,若說毫無以博其歡之意,誰又能信? 難道竟連皇帝李朗也受謝家鉗制不得自主? 之前趙讓從未想過這個可能,他只覺謝氏一族曾祖既是開國功臣,子孫斷無可能是獨斷專擅、僭妄逾分,但開竅之后,卻宛若醍醐灌頂,李朗的種種令人疑惑的舉止,竟也迎刃而解。 “他出城是為了保我一命,免遭謝家毒手?”趙讓思及此處,雖覺匪夷所思,但越想便越覺得除此之外,似再無可能,不由喃喃自語。 這幾日之事如走馬觀花般從眼前過去,李朗那不合常理的臨幸卻鳴金收兵,與之前種種有意侵凌——摸眉眼的傷痕,重贈佩玉,以及……最不可思議的親吻都有了明白無誤的詮釋。 趙讓啞然于自己的結(jié)論,這般荒唐至極,可謂滑天下之大稽,偏偏又事事印證,呼之欲出。 李朗……那個長大成人登上人主之位的小皇子,似乎對他懷有某種迥異于征服與暴虐的情感,雖隱晦而矇昧,但趙讓確確實實感受到了,且誠惶誠恐! 明明室中除他之外再無旁人,趙讓依然覺得心虛不已,心跳如鼓到仿佛數(shù)丈之外仍能聽聞,這事與適才皇后的“賜食”相較,其震懾程度毫不遜色。 “心悅君兮君不知”的軼事便是留下“鄂君繡被”這段艷聞,現(xiàn)下趙讓是知了,但他對龍陽斷袖卻毫無興致,此生也不曾和男子有過狎昵之舉,他當如何是好? 幾乎是立馬想到利用皇帝待他的異樣懷戀為需為之事,剛起這念頭便被趙讓自行打消,莫說李朗保不定只將他視作貪圖新鮮的奇玩之物,真得他俯首貼耳,即刻了無興趣,便不是如此,堂堂男子用出“美人計”般的yin褻敗戰(zhàn)之策,趙讓自問做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