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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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雙杏又眨眨眼。一時之間沒搞懂是什么意思。 看她眨眼,隨著長睫跳動,那份疑惑也要從眼中溢出來,段榮春還是靜靜看著她,沒說話。 她突然想起來小年那天和段公公的對話。那天回去后,她回憶了很多遍段公公告訴她他的名字的樣子,——打聽出來的和對方親自告訴的就是不一樣嘛。但饒是如此,乍和段公公對話,她還是不習(xí)慣叫段公公的名字。 但是看著他不罷休的樣子,她斟酌了一番,舍棄了直呼段公公的名,嘗試著開口:“子盛,你……” 雙杏話說出口,還沒接下半句,段榮春就走了進(jìn)來。他臉上還是淡然的樣子,腳步卻很快,讓她后面的半句話都說不出口。 心底涌上來莫名其妙的羞怯之意,連帶著直呼他名字的錯亂感,雙杏的臉飛上一抹煙霞。 而段榮春跨過門檻,如一陣風(fēng)般在她身邊掠過,雖然眼神沒在經(jīng)過她時看向她,但在她怔忡中,還是感受到他透露出來的淡淡的占有感。 等到段榮春已經(jīng)好好的站在桌子前,雙杏才反應(yīng)過來。 她本是倚著屋門,一雙手緊張地把著門邊,現(xiàn)在恍然回首,只覺得段公公和這屋內(nèi)的一切都那么不配。 不是他配不上屋內(nèi)的東西,而是,而是這廢宮冷院配不得他。( ?° ?? ?°)?最( ?° ?? ?°)?帥( ?° ?? ?°)?最高( ?° ?? ?°)?的 (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 就著雙杏磨好的墨,段榮春寫好了一聯(lián)。他寫字很快,但也帶著些慎重的意味,懸腕握筆,極穩(wěn)又極流暢。 他的字倚側(cè)秀逸,倒顯得這本來看起來甚是狼狽的紙也秀麗幾分。 這小院中自然是沒有筆墨的,那筆墨也是雙杏跟安蘭借來的。墨自然不是好墨,筆尖還有些變形,可這些也絲毫沒能影響段榮春寫出一幅漂亮風(fēng)流的字。 但,剛剛寫好了上聯(lián),他就停下了筆。 雙杏站在旁邊看著段公公寫字,雙眼亮晶晶地,心中既是贊嘆也有自豪。還沒等她細(xì)細(xì)想自己為什么會自豪,去明白自己心中竟是把他的攀扯成了自己的,就看見他停下筆,——轉(zhuǎn)過身來。 她想問他為何停筆,卻眼睜睜看著,他把那枝筆遞給了自己。 雙杏低低地“啊——”了一聲,小臉上浮現(xiàn)出不愿意的神色。——在她心里,段公公千好萬好,她不過是寫著玩的,上不得什么臺面,寫的字不知道低到哪里去了,和他的字?jǐn)[在一起不倫不類。 但看見她臉上的拒絕,段榮春卻沒有退讓,而是默默地把筆又向前遞了幾寸。 雙杏看他再次遞過來的筆,雖說心中不好意思寫,但更不愿意惹得段公公傷心,只好伸出手接過那枝毛筆。 接過了筆,雙杏望著他寫下的上聯(lián),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么接下一句了。 看她皺著一張小臉,眼神不斷亂覷,遲疑著不下筆,段榮春頓了頓,向前挪了一步。 他向著她伸出手,精準(zhǔn)無誤地隔著袖子握住她的手腕。他的另一只手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竟然顯出了幾分局促,最后遲疑半晌,還是虛虛的垂在空中。從后面看,像是整個人環(huán)抱住她,但是實際上兩個人之間還差著小半個人的距離。 她臉上紅暈還沒完全褪下去,就被他湊近了的氣息又渲染上一層。 他身上有很干凈的皂角味,但因為味道太淡,那氣息轉(zhuǎn)瞬又溜掉。方才他站在陽光下,現(xiàn)在身邊既混著冬日陽光的暖意,又帶著風(fēng)中帶來的冷意,兩番交織下明明是很矛盾,卻讓雙杏覺得格外合適。 雖然他現(xiàn)在握著她的手腕,卻也隔著寬大的宮袖,身子也隔了她半步的距離,算不得多么孟浪。 可雙杏還是抑制不住地臉紅了,那抹煙霞從耳垂飛至她的臉頰、她的眼梢,還好她低著頭,讓他分辨不清她臉上的神情,不然一定難看得很。 嗅到段公公的氣息,雙杏感覺自己腦子里像是裝著滿滿的漿糊,她也分不清他執(zhí)著她的手把那字的走向變成了何樣。只能感覺到他握著她的手的指節(jié)硌著她的腕口,她根本不用考慮是往何處走,就有他全權(quán)cao控指揮。 捱過這甜蜜的折磨,終于寫好了。段榮春仿若毫不知情他的舉動帶來了多大震動般托起那帶著明顯拼湊痕跡的紅紙,手也松開雙杏的手腕。 雙杏略微不自在地?fù)u了搖手腕,一下子不知道是討厭還是適應(yīng)。 方才臉紅心跳地,她也不知道他把著她的手寫了些什么,湊到他跟前看那對聯(lián)。 雙杏的目光掃過上聯(lián)“辭舊話吉祥年年如意”,再跟著轉(zhuǎn)向下聯(lián)“迎新添喜氣歲歲平安”,一時之間有些許失望浮上心頭:原來竟也不是什么別具一格的對子,而是和她曾看過的宮女太監(jiān)求寫的無數(shù)庸常的漂亮話一般。 拋開內(nèi)容不說,只說這字。本來他們一個稚樸,一個風(fēng)流,兩相輝映下,還是能入得眼的??墒钦槐凰笾滞髮懽?,他的字倒是一如往日的風(fēng)流恣肆,她那邊的下聯(lián),卻是寫得歪歪扭扭。本就不是多好的字,又是被逼得更丑了幾分,又是和他的字慘不忍睹地對比,雙重打擊之下,讓她是越看越不順眼。 總之,不好看得很,難看得很。 但是若是對方是段公公,雙杏想,還是可以勉強(qiáng)接受的。 對面的男人看她小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一瞬間變了又變,像是知道她在心里想著什么一樣,開口重復(fù)了一遍這對對子。 一改這陣子的少言寡語,他似乎必須要解釋些什么。 段榮春的聲音放得很輕,也很低:“辭舊話吉祥年年如意,迎新添喜氣歲歲平安……” “這是我所有的愿望?!?/br> “都在這里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寫了一半趴在桌子上睡著了or2(←這個表情pp很翹) 索性寫個長點的一起放上來 一會兒還有一章 在十二點前 感恩專場: 11月的夜空扔了1個地雷 你爸爸永遠(yuǎn)是你爸爸扔了1個地雷 二二扔了1個手榴彈 手可彈棉花扔了1個地雷 手可彈棉花扔了1個火箭炮 手可彈棉花扔了1個手榴彈 * 讀者“你爸爸永遠(yuǎn)是你爸爸”,灌溉營養(yǎng)液 20 讀者“喵醬”,灌溉營養(yǎng)液 30 讀者“手可彈棉花”,灌溉營養(yǎng)液 17 * 感謝以上的朋友們,以及閱讀本文的所有寶貝o3o 給大家鞠躬 第二十五章 雙杏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晌午了,路途上磨蹭掉一些時間,再寫對聯(lián)用掉一些時間。早就過了大年三十上午貼對聯(lián)的時限。 哪里有人家下午才貼對聯(lián)的呢。 但在這個被廢棄的小院中,那些默認(rèn)的習(xí)俗也做不得數(shù)了,甚至往前再數(shù)個十年,如此荒蕪破敗的地方也不一定曾經(jīng)有過人住,哪里還管得上是上午還是下午。而他們在這里,就是這里的一切的裁決者。 雙杏帶來的東西一應(yīng)俱全,不僅是筆墨紙,就連粘對聯(lián)的漿糊都不辭辛勞地拿了一罐過來。 聽了段公公的話,她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復(fù)。對于他撲朔迷離的態(tài)度,她心中也總是要徘徊許久,但她還從未把那些景仰和尊敬、乃至已經(jīng)快要成為執(zhí)念的情感往男女之情上靠。 他們之間隔著的不僅僅是年齡、身份,還有她始終沒能走出來的一顆心。 雙杏張開口,一瞬間卻又有些啞然,嘴唇碰了兩下,道:“不如段……子盛,先把對聯(lián)貼上吧?!?/br> 段榮春看她淡紅色的嘴唇囁嚅著,半天也沒說出話來,知曉她還是沒知會他的意思,就沒再試圖說些別的,只是點了點頭。 貼完對聯(lián),竟都過了傍晚。日暮時的紅金色霞光照在新貼好的對聯(lián)上,三分好看也成了十分。雙杏不禁在心里感慨,那日陰差陽錯下的一個選擇,還真的促使著他們把這個不知道被廢棄了多少年的小院變成了家一樣。 因著還要等著小德子一同守歲,雙杏和段公公二人只是簡單吃了口飯。 這次雙杏終于能正大光明地向院內(nèi)那排成一排的壇子發(fā)起攻勢。在段公公的幫助下,她拆開一壇腌蒜,一時之間,又辣又酸的味道籠罩了整間屋子。 她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色,在她印象里,像段公公這樣的人定然是不會喜歡這種刺激味道的東西。 但是發(fā)覺了她面上的神色,段榮春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用筷子挾起碟子中一枚青綠色的腌蒜進(jìn)了自己碗里??粗樕媳砬檗D(zhuǎn)晴,人也沒有剛才那樣低沉,段榮春不動聲色地又挾起一枚腌蒜放進(jìn)雙杏碗中。 雙杏“啊……”了一聲,連忙道謝。 心中卻想著,這是多久以來,第一次有人再為她挾菜。記憶中朦朧存在的,是兒時還在余府時奶嬤嬤的照料,再之后入了宮,做宮人的,都是要趕時間伺候主子的,哪里還有時間慢慢吃飯。即使后來升到中宮大宮女,她們一日三餐也是各自合規(guī)制,各吃各的。 很多東西都是沒辦法再回去的,但是總會有新的東西替代他們。 收拾了碗筷并漱過口,雙杏掏出之前她放在這的針線包,她料到自己不會一直和段公公聊下去,為著顯得不那么尷尬,也是打算打發(fā)時間用。 昨天雙杏又是沒睡好,這次卻不是因為焦灼或是難過,而是因為對今天的期待,讓她心里既沉甸甸得,又仿佛栓上了翅膀,輕易就能飄飄然地飛起來。 連著兩天晚上缺了覺,一時之間可能還能因為心里的想法支撐著,而顯得精神大好,可是過了大半天得不著休息,人終究還是撐不住的。 段榮春就看著雙杏坐在榻邊上,手中攥著一個香包,卻遲遲不下針。分明還沒正式進(jìn)入守歲的時候,她就不住地瞇著眼睛點起了頭,一副累極了的樣子。 有點兒呆,也帶著點兒可憐可愛。 明明心中想著不要睡,告誡自己更清醒些,但清醒和困意之間總是一波又一波地來臨,——而且次次都是清醒慘敗。 終于,困意從不斷取得階段性勝利中再創(chuàng)新高,取得了最終勝利。而雙杏也停下了不住地點頭瞌睡,完全睡著了。 另一邊的段榮春一直在就著燈火看一本書,無論這書是沒用還是有用的書,自然都是沒有人好看。 但人不愿意,或者是不好意思與他講話。論斷識文、揣測人心他本都樣樣在行,卻再遇上她時每每棋差一著,是失了靈,還是不舍得用?他自己都不愿意去想了。 現(xiàn)在只能趁著書翻頁時看一眼她,——和她半晚上都沒離手的香包。 剛醒來那時他還能理智評判,旁觀著揣摩,但現(xiàn)在的他看見這個刺目的香包,只覺得這東西再也不要出現(xiàn)的好,這香包未來的主人亦然。 書翻過一頁,卻大部分沒往腦子里裝。他再次回頭時,看見她已經(jīng)從昏昏欲睡變成徹底睡著了。 段榮春嘆了一口氣,放下書上前將雙杏手中的香包和針線拿下來,再幫她擺好枕頭。 就這么看著,看著她靜靜躺著,和衣而眠的樣子。 鬼使神差地,他想起那晚她如春天的花瓣般嬌嫩的臉頰的觸感,她將臉毫無防備地埋在他的手中,就如同一只天真的小獸呆呆地把弱點暴露在獵人眼下,還撒嬌賣乖,絲毫不知道防范世上惡意種種。 段榮春見她呼吸清淺,嫩白的小臉上掛著的表情與其說是笑或者煩惱,倒不如說是虛無,就像一張白紙一樣,未曾深入卑劣和腌臜的人世間,沒有體驗過那蠅營狗茍。 但也不一定就是沒有體驗過,只是她終究是特別些,總能在這個世界上守住自己,無論是心,還是什么。 他的眼睛平淡地看著眼前熟睡著的人,在古井無波的表象下卻掩藏著洶涌浪潮。 段榮春伸出手,輕輕地?fù)嵩陔p杏的臉上,終于再次感受到了那晚一閃而逝的嬌嫩觸感。 他的手很漂亮,白凈修長,骨節(jié)分明,唯一的缺憾就是掌心的繭子。原本這樣漂亮的一只手,撫在少女如蓓蕾般嬌嫩的臉頰上,也算不上煞風(fēng)景。但是因著掌心的繭子,他還未晃神的功夫,就把雙杏臉頰一側(cè)磨出了紅印來。 那紅色的印子,在她的臉龐上是那么突兀,完全不同于平日她羞怯時頰邊泛起的云霞,是出現(xiàn)在錯誤的時間和錯誤的地點的東西。段榮春不舍地收手,眼中閃過一絲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