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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鄙蝮@鶴別扭一瞬,很快又放開,“五哥,你知道梁延他去哪兒了嗎?” “梁延?”沈卓軒神情看上去竟是比沈驚鶴更要驚異,“他沒跟你講么?” “講什么?” “啊,沒什么,沒什么……”沈卓軒立馬反應(yīng)過來,咳嗽一聲低下了頭,故意忽略沈驚鶴一下變得懷疑的目光,“你到時候就知道了?!?/br> 沈驚鶴看他神神秘秘的樣子,又想著那個直到此時仍不見蹤影的人,心下更是無比納悶。他皺著眉頭想著,那沒臉沒皮的家伙昨夜都能將自己壓著親得那么狠,難不成今天連前來送送他都覺得害羞不成? ……呸,那家伙臉皮厚似城墻,會害羞才怪了。 忍住想伸手摸摸今天早晨好不容易消了腫的唇瓣的沖動,沈驚鶴略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脖子。他抬頭觀望天色,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得啟程了,心底暗暗嘆了口氣,壓下驟然泛起的難過與不舍。 “五哥……我該走了。京城的事,就拜托你和阮淩了?!?/br> 沈卓軒聞言神情一肅,鄭重其事點頭:“你放心吧,五哥省得的?!?/br> “還有我呢?!比顪R走上前拍了拍沈驚鶴的手臂,轉(zhuǎn)頭又站沒站相地攬住沈卓軒的肩膀斜靠著,“你不相信你五哥,總還得相信我的能力吧?” 沈卓軒無語地瞄了一眼他,沒多計較,揮揮胳膊將人一把掃開,卻是前行幾步親自替沈驚鶴將打頭的一匹神駿高馬牽了過來。 沈驚鶴沖他笑笑,利落地翻上馬背。還未來得及再開口,余光卻瞥見一個瘦削的人影滿頭大汗地撥開人群尋找著什么,待視線和他交錯后登時眼前一亮,懷里抱著一個包裹就急匆匆地朝他跑來。 沈驚鶴低頭看這個身影越來越近,心下愣怔。 “呼……還好趕上了。下官、下官昨夜收拾文卷收拾到晚了些,今日從桌案上驚醒時才發(fā)現(xiàn)天都已大亮了。”許縉緊緊攥住手中青布灰底的包裹,風(fēng)塵仆仆的臉上縱橫皆是汗水滑落的濕痕,一雙眼睛卻是閃閃發(fā)著亮,“幸好殿下還未啟程,幸好幸好……” 少年時在太學(xué)被人欺凌的那道瘦小身影長開了不少,體格卻依舊不算健壯。沈驚鶴看著許縉那在汗水中熠熠發(fā)亮的面容,只覺得竟與多年前那個激動而期許地求他教作詩的人影逐漸重合。只是如今的許縉早已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任人欺辱而不敢還手的許縉,沈驚鶴將他送到城南白鹿書院以后,他便卯足了勁兒用功讀書,愈發(fā)勤勉,終于如愿考取功名。半年前從外放之地回京后便留任吏部,總算在京城扎穩(wěn)了腳跟。 “你怎么……會前來送我?” 沈驚鶴面上的疑惑并非作偽。他雖然早就不將許縉那時對他做過的事放在心上,可這幾年來他們來往不多,最多便是相遇時點頭一笑而過。許縉今日著急忙慌地前來相送,實在是令人費解。 許縉發(fā)亮的雙眼黯淡了一瞬,迅速漫上的愧疚之意濃稠得幾乎化不開。他將懷中寶貝似捧著的包裹往前遞了遞,腦袋卻是深深埋在了胸前。 “殿下……早前下官那般陷害于您,您不僅沒有降罪,反而將下官送到白鹿書院,讓下官得以腳踏實地讀書。下官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想要報答您,只是人微言輕,又因為自己的懦弱膽怯不敢與您相交……拖著拖著,這也便一拖拖到了現(xiàn)在?!?/br> 沈驚鶴驚訝地抬了抬眉。他當(dāng)時送走許縉本是順手為之,卻是沒想到直讓他一直記掛到了現(xiàn)在。 “你不必如此,我是送你去了白鹿書院不假,但你留下的那份名單也的確幫了我大忙?!鄙蝮@鶴看了看他手中的那個包裹,遲疑了片刻,還是沒有接過。 許縉見他未接,焦急地又將包裹往沈驚鶴那頭塞了塞:“殿下!總之,殿下的恩情,下官這輩子都不會忘。殿下還是將這個包裹收下吧!” 沈驚鶴推拒不得,只好將包裹接過,下意識問道:“這包裹里頭裝的什么?” 見他收下,許縉這才釋然地長長舒出一口氣,眼神又恢復(fù)了初至?xí)r亮亮的模樣。 “殿下莫非是忘了,家父曾外放到南越為官十?dāng)?shù)年?這包裹里頭都是家父當(dāng)時整理的地方風(fēng)物志,還有飲食地理、民風(fēng)民俗等。可非下官托大,關(guān)于南越的事情,如今京中再沒有人比家父更清楚的了!下官前兩天剛聽說殿下自請前去南越,就趕緊將它們謄抄整理出來。殿下帶在身邊,過去后適應(yīng)起來也方便?!?/br> “這……”沈驚鶴驚異地微微睜大眼眸,望著許縉奕奕生輝的神色,只覺得手中的包裹似有千斤重。他捧著包裹的手逐漸收緊,眼底一絲波瀾劃動,終于還是嘆了口氣,低頭對上許縉的雙眼,認真道。 “多謝,這份禮物對我來說十分珍貴?!鄙蝮@鶴頓了頓,面容放緩了下來,“至于過往的那些事,你也不必再介懷,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吹饺缃衲氵^得不錯,知道我當(dāng)時的決定并沒有做錯,我便也很欣慰了?!?/br> “殿下……”許縉語至幾乎哽咽,他喉頭艱澀一動,還是將漫上喉間的感恩與激動盡數(shù)咽下。只在心頭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念,誓要盡他所能助沈驚鶴走得更遠。 “主子,您看?”遠頭的成墨往他們這處瞄了幾次,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 沈驚鶴被他這么一打斷,倒是回過神來,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再拖下去了。最后再望了一眼依然不見有人趕來的城門,沈驚鶴磨了磨后槽牙,終于還是調(diào)轉(zhuǎn)馬頭,沖著前來相送的親友們一點頭,揮鞭趕向了隊伍的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