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莊知魚開導(dǎo)程斯斯。現(xiàn)在，輪到程斯斯來開導(dǎo)她了。可是，這些道理，莊知魚都懂，只是真要付諸實踐，還是沒那么容易的。

    “可我仍然有許多顧慮，”莊知魚說，“都是些沒用的顧慮，卻又放不下?！?/br>
    “你這人總是想太多。有時候，不用想那么多的，怎么之前你還能勇往直前找固炮，現(xiàn)在又想精神交流搞純愛了？”程斯斯說。

    “你……”這突如其來的插科打諢，莊知魚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程斯斯哈哈一笑，又忙問她：“對了，那個大一的小屁孩兒，是不是也喜歡你？”

    莊知魚嘆息：“她的確給我遞了情書?！?/br>
    “嘖嘖，”程斯斯說，“她不簡單哦！我都沒和女人睡過，她才多大，就睡過了?！?/br>
    “你是直女?！鼻f知魚提醒她。

    “哎呀我知道，”程斯斯說，“但我真誠地建議你，先好好想想你最近最需要的是什么。如果你只是太寡了想談什么戀愛或者想做什么戀愛，那當(dāng)然是誰都可以。但如果，你只想要那個大……師大0姐……我當(dāng)然不會攔你。誒，你是不是只是饞人家身子？只是饞身子的話，就問問能不能繼續(xù)睡睡，這不就行了？”

    “沒有！什么繼續(xù)睡睡呀！我才沒有那么膚淺！”莊知魚有些無奈：“而且，你現(xiàn)在知道她的名字了?！?/br>
    “只在你面前說說而已，我又不會舞到她面前……誒？你還挺護著她的，這就急啦？”程斯斯說著，拍了拍她身上的被子，又下了床，“走啦，姐就不妨礙你守拉德了?！?/br>
    “晚安?！鼻f知魚說。

    “晚安。”程斯斯說著，已經(jīng)出了門，卻又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撤了回來?！皩α?，莊莊，”她說，“過幾天萬圣節(jié)，我可以邀請你的同學(xué)們一起去世界之門嗎？人多熱鬧一些。而且，我還挺喜歡和你師姐聊天的。就是那個……今天拼桌時，我看到你有些不自在。如果你不喜歡人太多，那我們兩個去就可以，我當(dāng)然更想讓你陪著我?！?/br>
    莊知魚著實有幾分困倦，卻仍分出精力認真地想了想，這才回答她：“她們也可以是你的朋友?！?/br>
    “拿捏了！”程斯斯在門口比了一個ok，走了。

    第二天，莊知魚一起來，就看見程斯斯半夜兩點拉了個群。“朋友們，”程斯斯說，“萬圣節(jié)約么？”然后，是一個門票購買鏈接。

    “約?！蹦戮练质堑谝粋€回答的。

    “我也想去！”沈佩元說。

    黃無愿和揚清兒隨后跟上，大家很快達成了共識，又開始討論當(dāng)天的裝扮。莊知魚想了想，點開了穆玖伏的頭像，問她：“買票要身份證，你方便去嗎？我記得你說過，你凡人的身份還在坐牢?！?/br>
    “可以，”穆玖伏回答，“我有假證。”

    莊知魚愣了一下：果然是法外狂徒。她真是多余問這么一句！

    “好?！彼貜?fù)。

    “昨晚，我有一點點想親你，是不是嚇到你了？”穆玖伏說。

    莊知魚躺在床上，一個沒拿穩(wěn)，手機砸在了臉上。她疼得哼了一聲，又把手機丟在一邊，根本不敢看。揉了揉臉，又定了定神，她才終于拿起手機。

    “沒有，”她故作輕松，回復(fù)她，“我也算是見多識廣，哪有這么容易被嚇到？”

    “嗯？見多識廣？”穆玖伏問。

    “我二十多了，這是很正常的事。我私底下什么都來的，玩得可野了?！鼻f知魚開始擺爛，又在心里忍不住地笑。

    “所以，有多野？”穆玖伏問。

    莊知魚想了想，故意敷衍著回答：“不方便透露哈?！比缓?，她笑著點擊了發(fā)送。

    可是發(fā)送之后，她心中忽然又是一陣恍惚：她這是在做什么？調(diào)情么？恍惚之后，竟有一陣恐懼涌上心頭。

    其實，有的時候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么。比如今天，明明是她先主動關(guān)心了她，在看到她那般曖昧的消息時，她也會慌了神?？扇粽嬉M一步，她反而害怕了，最終，她又選擇了胡說八道。

    手機又震了一下，還是穆玖伏：“我們曾經(jīng)種過情人蠱?！?/br>
    “我知道，你不用總是強調(diào)。”莊知魚回答。

    “我是說……我曾經(jīng)在你的心里，聽到你的過去……”穆玖伏一句話分成了好幾段，看起來，她也在猶豫。

    莊知魚愣了愣，糟糕，忘記這茬了?！芭丁！彼换亓艘粋€字，還特意加了個句號。

    想了想，她還是沒忍住，怒氣沖沖地回了一句：“那你還故意問我？”

    穆玖伏：流淚貓貓頭。

    莊知魚哽?。耗戮练F(xiàn)在怎么有這么多表情包？她明明之前都不怎么和人聊天的！她現(xiàn)在這是在干什么，賣慘么？

    “萬圣節(jié)見?！蹦戮练职l(fā)來一條消息。

    “好，”莊知魚努力心平氣和地回復(fù)她，“萬圣節(jié)見。”

    回復(fù)完，她又把手機丟在了一邊，仰面躺著。在這中世紀(jì)的裝潢之下，莊知魚頗有一種在做夢的感覺，仿佛自己是什么住在城堡里的公主女爵。然而，這種幻想也是十分可怕的，公主也不一定活得舒心，更何況，她只是個會被人獵殺的女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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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自己疊個甲：之后幾章早在十月初就已經(jīng)寫好，和最近的新聞無關(guān)。如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