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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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這副情景,蘇喬心中不由升起一陣怪異感,還有一絲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何時,也曾見過這一幕。 心里閃過這個想法時,腦海中同時閃過一副模糊的畫面,只是速度太快,她連察覺都不曾,畫面就消失了。 霍城看到他們,卻跟沒看見似的,預(yù)料中的破口大罵沒出現(xiàn),反而側(cè)開兩步,站到邊上,讓出位置。 時在清等人不免有些意外,但是,霍城愿意退一步,對他們來說是好事,故而慢慢走上前,將帶來的花束和水果放在墓地前。 墓碑上的喬安照片十分年輕,眼睛微微彎著,嘴角淡淡翹起,看起來仿若在生。 時在清眼圈立時紅了,跪坐在地上,伸手輕輕撫著照片,“安安,對不起,這幾年我不敢來看你,因為我把喬喬弄丟了,我怕你怪我,我更怕……” 更怕自己承受不了內(nèi)心的苛責(zé),撒手離去,幸好,上天垂憐,有生之年能找回女兒,能讓他給安安一個交待。 “喬喬過來,來見見你mama?!?/br> 喬喬立刻跪下,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道:“mama,我是喬喬,我來看你了?!?/br> 時在清笑了下,撫了她的頭,對照片道:“喬喬長大了,你看,她是不是很像你……” 蘇喬、時揚、時緒幾人輪流上前拜祭,隨后站到后方,而時在清一直跪坐在墓碑前,絮絮叨叨的,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把這幾年的事情娓娓道來。 這眼前的一切,莫名讓她心酸,蘇喬實在不忍看這樣的父親,撇開頭去,這一轉(zhuǎn)頭,便跟站在一旁的霍城對上目光。 霍城臉上的墨鏡不知幾時除下了,露出了一雙泛著紅絲的不懷好意的眼睛,這雙眼睛…… 蘇喬有些恍然時,對方忽然動了,慢慢走到她身邊,她身旁的時緒立刻警惕地看著他,霍城覺得好笑,輕佻地道:“我跟我表侄女說句話,不行?” 說著,無視時緒,彎腰湊近她耳邊,壓低聲音道:“想知道你mama的事情嗎?去找找她的房間……” 話音未落,身子已經(jīng)被時緒拉至身后,他的手牢牢地護著她,眼神睥睨地看著對方,不讓他前進一步。 霍城卻一點也不介意,反正他的目的達到了,他笑了下,像條毒蛇一樣舔了下嘴唇,對著她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嘴唇一張一闔,這個口形,他說的是…… 蘇喬瞇起眼睛,日記? 第55章 自從去看望過mama后,蘇喬有了心事。 古怪的喬家, 不懷好意的霍城, 還有日漸蒼老的時在清, 在她心里都化為沉沉的壓力,以致她開始做噩夢。 一開始的夢鏡是沒有什么具體的東西, 只有一片黑白色的烏云氣團, 纏得她透不過氣, 后來漸漸就變了,變成一些十分具體的細小物件, 漂亮的瑪瑙項鏈、小巧的首飾匣子、典雅的木質(zhì)音樂盒、精致的首飾盒…… 夢鏡十分逼真, 栩栩如生,全是她沒有見過的東西,醒來后,蘇喬便坐在床上發(fā)呆。 人常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之所以做夢, 介意的是霍城的那句話, 怎么也該夢到書啊本子啊, 這些跟日記有關(guān)的東西,怎么會夢到一堆首飾? 蘇喬想不通,以致早上吃早餐時神色懨懨,神不在焉的,連要拿的果醬都拿錯了。 時緒制止她往時揚盤里勺碎果仁的動作,直接將她手里的面包片和小刀拿走, 瞥了眼她黯淡的臉色,替她涂櫻桃果醬,一邊問:“這幾天沒睡好嗎?” 蘇喬這才意識到,她走神竟然走到去拿時揚的碎果仁?她揉揉額心道:“抱歉大哥……呃,謝謝三哥。” 接過時緒替她弄好的涂片面包,蘇喬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每個人的座位前,放著的都是各個人喜歡的醬料口味,時揚不喜歡吃甜的,廚房一向給他準備的是碎果仁,因為蘇喬花生過敏,是以碎果仁也是極少食用的東西,眼見蘇喬竟然拿錯了,時揚干脆把裝碎果仁的碟子拿走,告訴一旁的陳嫂:“以后不用特地給我準備碎果仁,我跟大伙吃一樣的東西?!?/br> 時緒一直注意著蘇喬的神情,又幫她取了片面片,涂好果醬遞給她,仿若不經(jīng)意問道:“沒睡好嗎?做噩夢了?” 蘇喬立刻一驚,眼睛微微瞠大,“你怎么知道?” 喬喬做噩夢了? 正在喝粥的時在清終于望過來,他當(dāng)然知道蘇喬這幾天情緒有些低落,但是能理解,畢竟剛從墓園回來,就連他自己,這幾天也渾身提不起勁,但若是做噩夢…… 他放下勺子,認真問道:“怎么會突然做噩夢?是因為那天去墓園了?” 有命理學(xué)說,八字輕的人,去墓園容易被一陣東西沖撞……蘇喬立即意會到父親的擔(dān)擾,更不愿他往母親那邊思緒擴散,連忙解釋:“不是的,也不算是噩夢,就是夢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我夢到好多首飾,漂亮的長長的瑪瑙鏈子、檀香手串、還有好多首飾盒,銀制的,木制的,還有音樂盒……” 她越說,餐桌上的三個男人神情越驚訝,眼看著,還有些……激動? 蘇喬偏了偏頭,思忖著,“難道我夢見的東西你們都知道?” 時緒最先笑了,摸著她的頭道:“是啊,我們都知道,現(xiàn)在你也知道了?!?/br> 時在清激動得眼圈都紅了,“你竟然想起來了?可見是你mama在天之靈保佑!” 時揚也是一臉舒意,告訴她,“喬喬,這是好夢,你夢到的東西都是你以前見過的?!?/br> 時在清隨即告訴她,她剛剛提到的東西,全是她mama喬安生前的作品,蘇喬這時候才知道,原來她mama還是位珠寶設(shè)計師。 “東西全鎖在你mama的房間里,你想去看看嗎?” ——“想知道你mama的事情嗎?去找找她的房間……” 一瞬間,霍城在她耳邊說的話又響起,蘇喬鎮(zhèn)定地放下刀叉,擦干凈嘴角。 “想去?!?/br> 別墅里有許多上鎖的房間,目前來說,她跟父親,哥哥們的日常活動范圍,只在二樓以下,三樓以上的樓層,蘇喬只在剛回家的那段時間在走廊上走過一圈,得知這些房間都被時在清鎖了,當(dāng)時便歇了好奇的心思。 這次因為她有記憶復(fù)蘇的跡像,時在清沒想到女兒最先想起的她mama的珠寶作品,早飯也不想吃了,就想趕緊帶女兒上去瞅瞅。 被女兒按住,才匆匆把粥喝完,然后回房間找出了一串重重的鎖匙,興奮地帶著他們走上三樓。 “三樓以前是活動室,你們兄妹的游戲室、讀書室、繪畫室、琴室……包括你mama的工作室,全都在這里?!?/br> 蘇喬望著還有往上延伸的樓梯,問道:“四樓和五樓呢?” 時在清帶著他們向走廊最里面走去,“以前三樓全是你mama的工作室,后來你出生后,在三樓給你們兄妹開辟出各種功能房間,你mama就把堆放作品的房間移到四樓去,三樓只保留了一間日常工作室,她說,在這里聽見你們笑鬧的聲音,能給她無限的靈感……你看!” 說話間,走廊最里面的房間打開了,一陣久無人至的重重塵土味撲面而來,熏得幾人咳嗽連連。 蘇喬被時緒及時拉到身后,卻也被厚重的塵土味熏得打了幾個噴嚏。 時在清拍著身上的灰塵,看著幽暗的房間,有些不太自在地解釋:“當(dāng)年你mama過世后,我直接就把房間全鎖了……” 也就是說,她丟了十年,而這房間,早在她丟失之前已經(jīng)塵封,算算時間,得有十二年了。 時揚捂著口鼻道:“塵太重了,不能直接進去,我去跟拿幾個口罩來?!?/br> 說著很快離開,蘇喬跟時在清站在門口對面,望著被厚厚窗簾掩蓋的房間,一顆心忽然砰砰砰砰地狂跳,好像心口有什么東西,要跳出來似的。 時揚很快去而又返,幾人都分了口罩,他跟時緒最先進去,先拉開窗簾,打開窗門,讓陽光泄入,蘇喬便看見,房間到處蓋滿了黑乎乎的白布。 隨著這些帶著時間味道的白布被掀開,蘇喬看見了許多畫架,上面全畫著漂亮的首飾樣稿,有些是炭畫,有些是油畫,還有幾副小女孩的作品。 蘇喬看到,其中有一副畫,小姑娘穿著白裙子坐在草地上,身上戴一條水滴狀的藍寶石項鏈,天真可愛,就算隔了那么多年,油畫上的顏色依然鮮艷。 靠窗的一張長長的桌子上,則放著不少工具,零碎的畫稿剪圖,看來這是mama的工作臺。 如果說三樓的這間工作室,保留在當(dāng)年喬安工作時的狀態(tài),那么四樓的藏列品房間,則保存著喬安的工作心血。 房間里全是珠石首飾,有人體模特道具搭配全套的衣服帽子,展示珠寶單品,而在角落的玻璃櫥窗中,蘇喬終于看見了在夢中出現(xiàn)過的首飾匣子。 蘇喬的心砰砰跳,指著里面那個刻著雕花的紅色匣子道:“爸爸,我想看看這個匣子?!?/br> 時在清原本正在給女兒找音樂盒,找了一輪都沒找到,“奇怪了,當(dāng)時音樂盒就放在這里,怎么不見了?”聽到女兒的話,便歇了動作,起身打開櫥窗的鎖,拿出了紅木匣子。 蘇喬急急地打開匣子,卻見偌大的匣子里什么都沒放,只放了一條檀香手串。 她拿起來端詳,熟悉的樣式,總覺得似曾相識,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只纖細的女人手,那只手拿著兩條手串,一條遞給了她,一條遞給了…… 蘇喬一陣恍惚,下意識抓住了身邊的時緒,抬著迷離的眼眸道:“這手串,是一對的。” 時緒看了眼她手中的匣子,他對喬安的東西根本不熟悉,自然不知道手串是一條還是一對,于是向時在清望去。 時在清顯然對這條手串印象不深,想了許久才恍然,“哦我想起來了,這手串是你mama早年的作品,當(dāng)時確實是做了兩條,一對,但是后來好像一條丟了?唔我想想,好像是你出去玩的時候丟的?我想不起來了。” 蘇喬不知為何,對這手串特別在意,她捧住了匣子,“爸爸,這個匣子我能拿回去嗎?” 時在清笑道:“當(dāng)然可以,你mama的東西,都是你的,這些首飾,當(dāng)年本來應(yīng)該收起來,只是我當(dāng)時心情太糟,根本不想看見,直接就把房間全鎖了……” 接下來又看了幾間房,可惜再也沒能找到什么讓她悸動的東西,更別提霍城說的什么日記,她現(xiàn)在懷疑,霍城指不定是故意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來攪得她心頭不安。 日子就這么平穩(wěn)地過去,很快到了9月14號,學(xué)校開學(xué)的日子。 這段時間,她窩在家里每天陪伴爸爸,日子過得十分愜意,時揚一如既往地忙碌,比較反常的是時緒,似乎是為了十月份即將開機的片子,他幾乎一整天泡在公司里,有時蘇喬待在家里一整天,都沒能見他一面。 今天她開學(xué),蘇喬正式升上大二,雖然并非新生,時在清還是堅持要送她去學(xué)校,彌補自己這些年來未能陪她入學(xué)的遺憾。 蘇喬現(xiàn)在,一般事情都會順著父親,總歸無關(guān)緊要的事,能讓爸爸心情好一些,何樂而不為呢? 時在清要出行,時揚自然跟隨,身后還跟著保鏢的車輛,一行人浩浩蕩蕩,哪怕只是停在學(xué)校門口,依然矚目。 蘇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心里雖然明白爸爸想給自己壯勢的想法,卻還是覺得哭笑不得,上京戲劇學(xué)院本身就有許多在讀學(xué)生藝人身份,門口自然也不缺乏狗仔隊蹲點,她相信要是自己這樣子下車去,一會兒新聞上就得傳遍了她被包養(yǎng)的消息。 但是看著父親殷切的目光,想讓父親把車開走的話還是說不出,最后只能無奈地拿出口罩和鴨舌帽戴上,雖然在校門口戴口罩是有點引人注意,但跟露臉讓狗仔隊拍到臉,她還是選擇前者。 跟時父和大哥道別后,蘇喬背著小書包,低著頭匆匆越過校門口的同學(xué),快步走進校園,進到學(xué)校里,媒體止步,她總算松了口氣,把口罩摘下來。 “蘇喬?我還以為看錯了,沒想到真是你?!?/br> 第56章 旁邊有人快步追上她,長相有些眼熟, 是她班里的同學(xué), 名字叫作…… 努力地從記憶角落里翻出名字, 蘇喬試探性道:“鄒可佳?” “是我呀,你不會忘了我吧?咱們可是同學(xué)!哈哈哈哈!” 鄒可佳端著一副自來熟的姿態(tài), 絲毫不介意蘇喬的疏離, 走上前跟她并行, 低壓了聲音,擠眉弄眼道:“我都看見了, 你剛剛從那輛林肯車上下來, 那人是……?” 蘇喬不太喜歡她曖昧的口氣,轉(zhuǎn)過頭看著教學(xué)樓前方路面的雙排高樹,語氣冷淡了些,“那是我家人,送我來上學(xué)?!?/br> “誒——”鄒可佳拉著長長的尾音,表情浮夸, 一看就知道沒信。 事實上她確實在心里想, 班里誰不知道蘇喬家貧, 從第一學(xué)期開始就一直請假去打工,不過是現(xiàn)在運氣好,混出了些樣子,看樣子還傍上大款,想到蘇喬如今已經(jīng)有了不小人氣,而自己, 卻還連經(jīng)紀公司都沒簽上,口氣不由得熱絡(luò)了兩分。 “蘇喬,聽說你要去錄藍莓臺的《娛樂無極限》,跟時緒同臺?是不是真的?” “嗯?!?/br> 節(jié)目錄制的事,藍莓臺很早就在微博上公布了邀請嘉賓名單,關(guān)注的人自然知道,不是什么新鮮事,她這么問自然是有下文,果然,鄒可佳猶豫起來,露出幾分期盼的樣子。 只是她沒來得及開口,迎面又走來一名跟她處得不錯的女同學(xué)莊小雯,一來就挽住她手臂,十分熱情地跟兩人打招呼,并且告訴她們快點進教室去,“我們快點進去,聽說班主任要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