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沈瑾白本來在倒茶喝,聽了這話,動作卻不由得一愣?!澳鞘囚浯漯^?”沈瑾白問,“莫非是故意引我們?nèi)ヴ浯漯^救表哥?” 蕭非明白了她的意思。陳府周圍畢竟有許多達官顯貴的人家,在哪里長時間看著只怕會引起事端。而沈瑾白擔(dān)心陳沈氏的身體,是一定要回陳府的,回了陳府之后,搭救陳廣峻的心思自然也會更強烈些。而如今,唯一的線索,在翡翠館。 翡翠館,應(yīng)當(dāng)是陸家特意放出來的消息。只怕如今哪里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就等著這群人自投羅網(wǎng)了。 “如此一來,”蕭非開口道,“我們進退兩難。” 若是不救陳廣峻,便要要看著他母子分離,可能再無相見的機會;若是去救陳廣峻,只怕自己也會陷在那里,搭上性命……然而,陳廣峻還不一定就關(guān)在翡翠館,他們?nèi)チ?,也可能只是一場空?/br> 沈瑾白和蕭非對視著,都沉默了。其中利害,兩人心里都清楚,可如何抉擇,卻成了一個大問題。 就在此時,紫鏡卻從屋里走了出來?!澳銈冋f的話我都聽到了,”紫鏡說,“時間緊迫,又不知如何抉擇?” “大師父,你可有什么好法子?”蕭非忙問。 紫鏡嘆了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你們兩個,從前行走江湖時,行事作風(fēng)一個比一個出其不意,怎么如今在京城,便束手束腳的了?” 蕭非聽了,不由得低下頭去,又偷偷看了沈瑾白一眼。從前在江湖時,她們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自然是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不怕……可如今,蔣沅兒已經(jīng)死了。 面對著這樣的教訓(xùn),兩人不由得都謹(jǐn)慎起來。誰也不想再把這樣的慘劇經(jīng)歷一遍,她們都想保護好身邊的人。 “還請紫鏡前輩指點?!鄙蜩状怪?,恭敬地求教。 紫鏡沒有回答,只是反問沈瑾白,道:“如果是從前的你,你會怎樣做?”她說話時,也看了看蕭非。 蕭非便在心里想著:“我會反設(shè)一個局??扇缃裎夷檬裁丛O(shè)局呢?人手不夠,時間不夠,重要的籌碼都在對方手中……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br> 沈瑾白略一思忖,便答道:“自然是去救人了。哪怕那里有陷阱,也要去救,就算救不出人,也能看看對方究竟要做什么,說不定還能抓住幾個嘍啰,問出些實話來。”她說著,又低了頭:“可今非昔比。從前如此,只怕沒有什么陷阱能困得住我們,可如今不一樣了,石從風(fēng)在,我們沒有勝算?!?/br> “你們沒有勝算,我有,”紫鏡答道,“什么翡翠館,什么陷阱,闖一闖便知道了?!?/br> “師父?”蕭非聽了紫鏡的話,不由得有些驚異。從前在襄宜谷,紫鏡可是最守規(guī)矩、做事最求穩(wěn)妥的了。在北斗莊要來攻打襄宜谷時,連蕭非都暗暗嫌棄她制定的計劃。可如今再見面,紫鏡卻仿佛變了個人一般,話里的刺變多了不說,行事也越發(fā)張揚。 看來襄宜谷真是困住了太多的人。 “你也不必驚訝,”紫鏡說著,背過了身去,便要回房,“我只是想讓他們母子再見一面罷了。你們定好時間之后,我同你們一起去。就算石從風(fēng)在,也不必怕他?!?/br> 沈瑾白聽了這話,心中不由得安定了些,卻見蕭非走了過來,一臉擔(dān)憂地說著:“你內(nèi)傷還沒好,這一去,免不了要受些苦了。” “無妨,”沈瑾白答道,“我沒有那么嬌弱,頂多是疼一些……我一定可以把表哥給姑母帶回去的?!?/br> 蕭非聽了,便湊到沈瑾白身邊,小聲說道:“我想同你一起去。”她說著,又趁著沈瑾白沒開口,連忙道:“你放心,我不會離那里太近的。我在周圍觀察著,如果有不對,我可以吹笛子幫你,我不會讓自己身陷險境的。” 宮袖在一旁聽著,不由得多了幾分擔(dān)心。她抬眼看了看蕭非,卻一句話都沒多說。 “可是……”沈瑾白還要勸。 “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可我也擔(dān)心你,”蕭非忙道,“我不是拖累,你大可以放心。放你一人去冒險,我做不到?!?/br> 沈瑾白見了,不由得伸出手來,輕輕揉了揉蕭非的頭發(fā),道:“你呀,我總是拿你沒辦法?!?/br> 幾個袖袖在一旁靜靜地聽著,見兩人如此親密地說著話,知道自己也不便久留了??伤齻儎傄讼拢瑓s聽蕭非又吩咐道:“你們這幾日盯著些翡翠館,若能打探出個消息便是最好。”蕭非說著,想了想,又道:“不能拖得太久,這樣吧,兩日后,不論你們打探到了多少消息,我們都得動身了。” 宮袖聽了,忙應(yīng)了一聲:“是?!?/br> 只聽蕭非又道:“但陳府那邊也不能松懈,還是得盯著?!彼f著,嘆了口氣:“如今人手不夠,還真是麻煩?!?/br> 兩日后,一切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他們便要出發(fā)了。沈瑾白同紫鏡一道闖入翡翠館,而季陵和張欽帶著易容了的襄宜谷人在不遠處接應(yīng),蕭非則和宮袖明袖在稍遠的酒樓上觀望著,只留下冷袖和王齊等人留守看家。 夜深人靜,沈瑾白和紫鏡查探過后,便敲暈了翡翠館外零星的守衛(wèi),翻墻進了翡翠館。兩人都蒙著面,穿著夜行衣,在這夜幕之中很是不起眼。只是,沈瑾白內(nèi)傷未愈,哪怕稍稍調(diào)動內(nèi)力,她都會覺得丹田之處一陣疼痛。無法,她只得強忍著,她如今只想趕緊救出陳廣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