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蕭非一驚:“你又要趕我走?” “并非如此,”沈瑾白連忙解釋著,“非非,這次回京城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你身體太弱了,不該冒險?!?/br> 蕭非聽了這話,這才略略放下心來。她握住了沈瑾白的手,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擔心。有你在,有袖袖在,再加上我自己也不是毫無本事……我不會出事的?!闭f著,又道:“況且,我在京城里的仇家只有陸惟一個,我也不一定會遇到危險嘛?!?/br> 沈瑾白覺得奇怪:“你又在說笑了。就以陸惟的所作所為來看,他還不夠危險嗎?” 蕭非順勢倚在了沈瑾白的懷里,解釋著:“那日在北斗莊的祖塋前,我活了下來,便是證明?!?/br> “這算什么證明。” “當然算證明啦,”蕭非忙道,“你看,華家是擅長暗器的,華鷹作為華家莊莊主,他的暗器定然也是出神入化。可當日在北斗莊祖塋前,他卻并沒有對我出手……就算他們要抓我,他們也是要抓活的。我猜……” 蕭非頓了頓,接著說道:“我猜陸惟也很想見我一面,因此才只示意華鷹抓我,而非殺我。不然他的暗器若是出手,以我的身法,怕是早就斃命于北斗莊的祖塋前了。” “別說胡話!”沈瑾白忙道了一句。她如今實在是聽不得蕭非說這些話,她生怕她出事。 蕭非笑了笑,又在沈瑾白懷里撒著嬌:“你就讓我跟著你去京城嘛!我保證,我會很小心的!”她說著,又輕聲在沈瑾白耳畔喚了一句:“小白?!?/br> 沈瑾白的耳朵又在一瞬間紅了?!澳氵@又是什么稱呼?”她有些不自在的避開了蕭非的目光,幾乎已是手足無措。 小白?這樣親昵的稱呼,惡心,rou麻…… 但她還挺喜歡的。 “小白,小白,”蕭非又連連喚了好幾聲,嬌笑道,“我就要這樣喚你,只有我能這樣喚你?!?/br> 沈瑾白聽了這話,心里泛起絲絲甜意??伤砻嫔线€是繃著的,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隨你吧,別叫那兩個字就行?!?/br> 蕭非笑了笑,卻又忙招呼袖袖抬過來一個箱子。她把箱子打開,沈瑾白定睛一看,只見里面全部都是上次她在襄宜谷山洞前扔掉的兵器。 “這是……” “你留下的東西,我都好好保存著呢,”蕭非道,“以后,可不能再亂丟了,包括我,你也不能隨意丟下了。” 沈瑾白看著她,點了點頭:“再不會了?!?/br> 在蕭非一番軟磨硬泡之下,沈瑾白終于答應了帶她一起去京城。自那以后,沈瑾白便每日寸步不離地照料她,生怕她忘了吃藥或者又著了涼。她活了二十多年,還從未這般忙前忙后地去照顧一個人,但這并非有人逼迫,而是她心甘情愿。 因張欽已然被華鷹發(fā)覺他得知那文書的秘密,不得已,他也跟著這一行人前往京城了。一是為了避難,二也是為了監(jiān)督,他實在是怕這群富家公子小姐辜負了鄭三郎的心愿。 而張欽跟去京城恰好也遂了蕭非的意――她看上北斗莊的易容之術(shù)了。襄宜谷雖然早就打探到了一些關(guān)于易容的秘法,并將那秘法收藏在藏書閣中,可那秘法看起來云里霧里的,實在是讓人學不明白。而如今,她眼前正好有一個精通易容之術(shù)的人,自然是抓住就不放了。每天她養(yǎng)足精神之后,便要去向張欽討教易容的秘訣。 雖然蕭非本就對易容有極大的興趣,但如今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驅(qū)使著她來主動求學,那便是要在京城隱瞞自己的身份。陸惟在京城里不知有多少探子,而如今江湖上不少人都見過了她,她自然得小心一些,以往那套方法自然是行不通的了。易容,關(guān)鍵時刻,說不定有用。 而陳廣峻卻整日懨懨不振的,所有人都知道他這般沒精打采的原因。自那日在亂葬崗挖出了這些文書后,陳廣峻花了兩天兩夜的時間沒合眼,硬是把這些文書全部過了一遍,又整理好了門類。做完這一切之后,他便極少說話了,每日只是自己在沒人的地方待著,沉思不語。 蔣沅兒見了,實在是放心不下陳廣峻,便要去陪他??申悘V峻見了她,卻依舊提不起精神。蔣沅兒無法,只得寬慰他道:“你別太憂心了,說不定是其他犯了事的人想拖你家下水,這才差你來做這差事?!?/br> 陳廣峻卻苦笑著搖了搖頭,又指了指那經(jīng)冷袖改造過的布滿了機關(guān)的箱子。如今這箱子,一般人是打不開的。只聽陳廣峻道:“這里面的東西我都看過了,大理寺并不干凈。里面有些證據(jù),甚至是平日里根本不會出現(xiàn)在文書記載中的鐵證,這箱子的主人之前把該有的證據(jù)都搜集好寫在里面了。這些冤案錯案,大理寺也牽涉其中,逃不掉的……” 蔣沅兒見了,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她并不是很懂朝廷之事,只知那大量的冤案錯案是一件很令人氣憤的事。想了想,她又對陳廣峻開了口,寬慰他道:“但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家人真的牽涉其中,你也不需要為他們而感到內(nèi)疚。他們是他們,你是你,你們是完全不同的人?!?/br> 陳廣峻點了點頭,卻又苦笑道:“道理我都明白,可我……唉,還是內(nèi)心有愧?!?/br> 蔣沅兒見狀,便知道這個坎只能他自己過,旁人誰也幫不了他。她便嘆了口氣,又道:“我們會陪著你的?!?/br> 一行人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京城進發(fā),一路上又從襄宜谷的消息里聽說了不少傳聞,多數(shù)是和北斗莊有關(guān)的。如今,北斗莊內(nèi)亂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今天這兩莊聯(lián)合起來去打另一莊,明日這兩莊自己卻又反目了……李州死后,本就暗流涌動的北斗莊撕破了面子,徹底成了一盤散沙,再沒心思去管外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