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蔣姑娘,”陳廣峻嘆了口氣,“是我疏忽了,沒保護(hù)好你?!?/br> “無妨,我也疏忽了,”蔣沅兒說著,打量著四周,“這地方,看起來只是普通的居所,也不知關(guān)押我的人是誰?!?/br> “我表妹他們應(yīng)當(dāng)還在外邊,”陳廣峻十分有信心,“他們會來救我們的?!?/br> 他剛說完,就聽到外邊傳來了一聲嗤笑,應(yīng)當(dāng)是看守他們的人。他覺得這聲嗤笑十分奇怪,便問:“誰在外邊?” “你大爺在外邊,”外邊那人說話聽起來是個粗人,又得意地說著,“我告訴你,你那些朋友,如今都被我們抓了,別想著讓他們來救你了?!?/br> “什么?”陳廣峻震驚不已。 “是不相信你們這些公子小姐會落到我們手里吧?”那人說著,語氣里盡是鄙夷,“活該!讓你們平日里瞧不起我們!” 陳廣峻聽了,心中知道這人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一時震驚得連嘴巴都合不攏了。蔣沅兒卻嘆了口氣,輕飄飄地說著:“也罷,我們吉人自有天相吧,這地方就暫且待著……總能想到辦法出去的。” 陳廣峻苦笑:“你還真是樂觀豁達(dá)。” “不樂觀又能怎么樣呢?”蔣沅兒笑了笑,輕聲說道,“我剛開始靠偷東西養(yǎng)活自己的時候,不知道被抓了多少次。一開始我也害怕,可后來習(xí)慣了,還琢磨出了解繩索的方法……” 蔣沅兒說著,手上一用力,陳廣峻只覺渾身繩索一松。他連忙回頭看向蔣沅兒,一臉的驚喜,卻不由自主地控制住自己的音量:“你還會這個?” “還好,”蔣沅兒微笑著,又輕聲說道,“我好久沒用這招了,若是從前,我不過片刻就能解開。”說著,又問:“我們?nèi)缃裨趺崔k?” “怎么辦?”陳廣峻打量了下這間屋子,又開口輕聲說道,“如今我們沒有武器,不知道外邊有多少人,強(qiáng)闖出去是為下策。我看這屋子似乎不太尋常,不如我們先搜一搜這屋子,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綁我們的人是什么來路?!?/br> 蔣沅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也好。” 說著,兩人便躡手躡腳地在這屋子里行動了起來。他們小心地翻看著屋子里的一切,卻發(fā)現(xiàn)這屋子里空空如也,柜子里什么都沒有,唯一值得去看看的似乎只是靠著墻的床――很大,是個大通鋪。 “這里以前應(yīng)該有很多人睡。”蔣沅兒說著,輕輕躺在了那床上,望了望屋頂,又翻了個身面對著墻,在墻上拿指尖劃著什么。 “你在做什么?”陳廣峻見蔣沅兒如此,不禁一笑,走過去,輕聲問她。 “這上面有字,”蔣沅兒小聲說,看起來是用指頭不斷地劃,劃出來的,“可惜我不認(rèn)識?!?/br> 陳廣峻聽了,便道:“我來看看?!彼f著,便坐在了蔣沅兒身后,又半撐著身子伏下來去看那兩個字。那兩個字太低了,應(yīng)當(dāng)是睡在這里的人躺著劃出來的。 “鄭……李……”陳廣峻輕聲念著。這面墻上,只有這兩個字。 “都是姓嗎?”蔣沅兒問,“這可太奇怪了,也不知有什么含義?!?/br> 陳廣峻聽著蔣沅兒說話,忽然發(fā)覺兩人的姿勢實(shí)在是太過親密了。他連忙不動聲色地向后退了好遠(yuǎn),又坐起了身來,坐得板直。然而他雖然坐得直,面上卻早已紅透了。 蔣沅兒卻還在盯著那兩個字看,不住地思索著:“鄭……李……”她想著,不禁敲了敲腦袋。 “怎么了?”陳廣峻忙問。 蔣沅兒卻只是盯著字看,她一邊思索著、一邊回答道:“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我好像知道這兩個字的含義,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聽過呢?” 第117章 償命 不知不覺,已近子時了。宮袖和明袖早就帶著人出門去救人了,客棧里一時只剩了蕭非和冷袖兩個人。 蕭非自然是坐立難安的。她滿心都想著沈瑾白,擔(dān)心到不自覺地?fù)钢稚系钠?,一個不小心就撕下了一塊倒刺,手指上登時冒出了一小汩血來。 可蕭非渾然不覺,她只是在嘴里念叨著:“也不知怎么樣了……” 冷袖正在一旁給蕭非準(zhǔn)備炭火,根本沒回頭看她。她聽見蕭非說話,便回了一句:“主人放心,我兩個jiejie都去了,定然會帶著他們毫發(fā)無傷地回來。” “若是如此便好了。”蕭非說著,一低頭,便瞧見了自己手上的血。許是十指連心的緣故,她本就憂心忡忡的,如今忽然間更加不安起來,總覺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 “袖袖,”蕭非連忙起身,道,“我也要去,快帶我去華家莊!” 冷袖一愣,她才剛準(zhǔn)備好炭火,端著火盆就要到蕭非面前,卻聽見了這句話?!爸魅?,”冷袖放下了炭火,勸道,“主人不會武功,若是去了,到時候亂起來,只怕自身難保。不如在這里等著,奴婢相信jiejie們一定能成功的?!?/br> 蕭非聽見她這話,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你的語氣越來越像幾個師父了,聽著讓人頭疼?!彼f著,又看了冷袖一眼,道:“你不帶我去,我便自己騎馬去,我又不是不會騎馬!” “主人,”冷袖見她要走,連忙攔在她身前,道,“大姐走前囑咐過了,要奴婢保護(hù)好主人?!?/br> “好啊,”蕭非根本沒把她當(dāng)回事,“你不讓我走門,我就走窗戶。摔死也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