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8末世路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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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怕,”游酒飛起一腳,踢開另外兩具活死人,居然笑了出來,“丟下兄弟這種事,光是想想就起雞皮疙瘩?!?/br> 他沒回頭,但能感覺到荀策聳了聳肩,他紅發(fā)的友人嘆了口氣:“天可憐見,我還沒娶媳婦啊。” 游酒忙著聚精會神對付喪尸,百忙之中還不忘嘴欠回了一句:“你想娶媳婦,皇甫謐答應(yīng)嗎?” “他……” 這本來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荀策無數(shù)次溜到嘴邊的“我弟當(dāng)然會愿意我找到另一半”,這次卻無法順暢的說出口來,唇瓣上仿佛還留有皇甫謐嘴唇溫軟的觸感。 荀策心頭重重一跳,手一抖,開槍的準(zhǔn)頭便不小心偏了那么毫厘。 有時候生與死的距離就在那么呼吸一瞬間。 荀策心神震動的一瞬,原本可以精準(zhǔn)爆頭他斜對面一具成年男性喪尸,卻因為指尖遲疑了那么一微秒,喪尸的頭是爆了,但它尖銳的指爪也得以落到了荀策手臂上,重重一劃,右手胳膊頓時傳來鉆心疼痛。 糟糕。 荀策下意識抬起頭看向三樓,他處在被喪尸和寄生胎包圍的死角里,皇甫謐從樓上那個角度現(xiàn)在正好看不見他。 他忍著鉆心疼痛,忽然回過身,一把攥過垂在他和游酒之間的救命繩索,從身后把游酒連著手臂綁了個結(jié)實。 游酒背對著他,根本沒料到荀策會突然出手,反應(yīng)過來時兩只手都被牢牢綁捆在繩索里。 荀策打的結(jié)又是受過專業(yè)捆綁訓(xùn)練,該死的牢固,他三兩下掙脫不出來,吼道:“荀策,你搞什么鬼?!” 他從學(xué)院念書時就并肩作戰(zhàn)的好友,咧嘴一笑,從他手里奪過軍刀,切瓜斬菜般劈倒逼近游酒的兩具活死人,揚聲道:“拉他上去?!?/br> “你他媽給我松開??!” 荀策充耳不聞,他對自己的綁結(jié)技術(shù)非常有自信,游酒沒可能在雙手被縛、武器被奪的情況下兩分鐘內(nèi)脫身。 他又拉了拉那根繩索,對三樓終于看清形勢的幾人大聲道:“趕緊拉!” 這種生死交關(guān)的情形之下,誰也不可能再浪費時間。 皇甫財團的那幾名成員再不敢猶豫,慌亂的用力拉扯收攏著繩子。游酒踢蹬著,他掙扎的力氣很大,睚眥欲裂,瞪著荀策的雙眼紅得要滴出血來,這給那些拉扯繩子的人造成了很大不便,但終于還是把他拉離了那個縮小到僅有立足之地的包圍圈。 游酒一脫身,荀策大大松了口氣,旋即被四面八方涌來的喪尸淹沒。 皇甫謐只來得及聽見荀策大喊“拉他上去”,隨后就看見一個人憑空飛起,在半空中劇烈掙扎著,用的力道之大,險險要將那堅固無比的繩索直接掙斷;而他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游酒,不是荀策。 皇甫謐微微張開口,曾經(jīng)無比聰慧的大腦在這一刻變成雪花點般滿是噪音的空白,什么也聽不見,什么也看不見了。 他眼前一切都變成了朦朦朧朧的慢動作,一幀卡著一幀,視野中游酒緩慢的落在三樓地面,緩慢地搶過別人手中的/沖/鋒/槍,槍口緩慢的爆出一大片閃著白光的灼熱。 他看見游酒的嘴唇在翕動,在喊著什么,但是他一個字都沒聽見。 這不像是荀策從高空墜落生死不明的那一次,那次他還能抱有渺茫的希望;這一次,他看見的是理智難以面對的最恐怖的結(jié)果。 游酒怒吼著:“拖住皇甫謐!” 他扔下彈藥射/空的/沖/鋒/槍,一腳蹬在三樓欄桿上方,施言伸到一半的手又生生撤了回去,眼睜睜看著游酒跳上正前方懸掛著的直徑足有一米五的水晶吊燈,一刀割斷支架,玉石俱焚的抱著吊燈狠狠砸了下去。 轟然巨響,他連人帶燈狠狠砸到了喪尸堆里,激起一大捧陳年灰沙和無數(shù)迸裂開來的惡臭體/液。 吊燈下方壓覆著六七具喪尸,無法起身,腐爛的嘴巴和手指還在不斷掙扎,試圖夠到什么。 荀策已經(jīng)像只壁虎貼到了墻的最里面,他的衣服上到處是被劃破的洞口,臉上、身上沾滿了污血,疲累而狼狽,一雙眼睛卻是亮得驚人。 他苦笑著對上游酒幾欲殺人的目光:“你回來做什么?” “來給你收尸??!” 游酒惡狠狠的,一躍而起,劈開擋路的活死人,擠回他身邊。 荀策抱怨道:“我看你不是來收尸,你只是想跟我生同裘死同xue。” “你冷靜點,我感興趣的人是施言?!?/br> 游酒道,飛快的瞥了一眼荀策身上。 只一瞥,心頭便像被一只尖厲的爪子狠狠揪住。 他半邊肩頭的衣物都被簇擁上來的喪尸撕扯開去,縱然是身手再靈活,也免不了落下了幾道淺淺抓痕,那抓痕從一出現(xiàn)便現(xiàn)出烏黑,是不容錯認的被感染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