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臣俯首_分節(jié)閱讀_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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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時間不多了,臨澤,還有一件事沒有做成?!被蓁屎缶o緊地抓住了他的手,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你父皇死前還留了玄蝎衛(wèi)可以信任,為你所用?!?/br> 謝臨澤抬起頭,看見對面半掩著的閣門外靜靜地站在青辭,他垂著眉目,陽光從肩上傾瀉,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薄薄的光霧之中。 惠瑾皇后并沒有看見他,接著說:“你要用玄蝎衛(wèi)去殺了青辭。” “為什么?”謝臨澤聽見自己的聲音問。 “他是一個不該出生的孽種?!睂Ψ降那榫w很不穩(wěn)定,瘦弱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他是你父皇在和我成親前,和平民女子一夜風(fēng)流留下的孽種,早該跟他的娘一樣死去,千不該萬不該活到現(xiàn)在……” 謝臨澤幾乎被驚愕所淹沒,記起來當(dāng)年青辭被帶回宮里時,她母后的百般忌諱,直到后來父皇勸告,才收斂下去。 “怎么可能……”他喃喃著看向門外,見到青辭的笑容愈發(fā)加深,鮮明而刻骨,卻無聲。 “你知不知道,你出事以后你父皇曾經(jīng)想過讓他認祖歸宗,冠上謝姓,去代替你成為太子。但是你父皇心里也清楚,他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賤種,無論如何都見不得光,輪不到他……” 謝臨澤從沒有見過他大方得體的母后,會以這樣的態(tài)度去對待他人,只怔怔地望著青辭,惠瑾皇后還在緊緊地抓著他的手,“殺了他,臨澤,只有這樣你才能以絕后患?!?/br> 第73章 沒味 大殿奢華堂皇, 無一處不精致華美,鏤空雕花的窗閣落下深刻的陰影,掩蓋著腐爛的臭味, 宮殿是為這場爾虞我詐的斗爭中輸家埋骨的墳?zāi)?。謝臨澤感到幾分可笑和恍惚, 面對女子懇切的目光,他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答應(yīng)你。” 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從走出地窖的那一刻開始, 他便清楚青辭若不是有十足是不會現(xiàn)身的, 只怕在昭德帝死后, 大部分權(quán)柄皆落于其手。 這么想著,惠瑾皇后卻露出了一個心安的神色,像是了卻了一個執(zhí)念, 她閉上眼眸,擺了擺手,“娘累了,先小憩一會兒, 臨澤,你也先去休息,晚些和娘一起用飯。” 但是到了晚上, 她的病情更加嚴重,太醫(yī)輪番守在殿中診治才救了回來,可她的神智卻越發(fā)不清醒了,這樣茍延殘喘過了一年后, 惠瑾皇后在睡夢中去世。 謝臨澤登基帝位,常年被關(guān)在太玄殿不見天日,他早習(xí)慣了適應(yīng)黑暗,再多的不甘和掙扎都隨著佛羅散平息,在他以為只能做一個傀儡度過余生時,忽然有一天,毫無征兆地,太玄殿的宮門被人推開,一隙月光透露隨之進來。 素凈的屋舍里,謝臨澤從漫長的記憶中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被許延緊緊抱在懷里,下巴擱在對方的肩膀上,他笑了笑,“事情就是這樣?!?/br> 在他的回憶中,那些過往太過晦澀不堪,就像揭開結(jié)痂的疤痕,露出下面血淋淋的傷口,很多難以渡過的遭遇,只能三言兩語模糊過去。 許延聽著男人用很輕松地語氣說完了始末,其中的驚心動魄就算他沒有親眼目睹,也完全能想象得到,一股酸澀感蔓延在他的五臟六腑中,只能像是要把對方嵌進懷里一樣抱著,艱澀又壓抑不住自責(zé)地道:“我當(dāng)初不該走的……” 謝臨澤輕笑,“沒必要懊惱,那個時候你并不知情,我現(xiàn)在想來依然慶幸當(dāng)時的決定,沒有讓你那么早就摻進朝堂的爭斗?!?/br> 許延稍稍松開了對方,在男人的額頭落下一個吻。 兩個人坐在屋里,外面?zhèn)鱽硪魂図憚樱茉珟е硪魂牥遵x門趁著宮里守衛(wèi)松懈,把大牢中的季函救了出來,一行人暫且在這座小宅聚集。 “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很快禁軍就會搜羅過來……”周垣對阿岸說著話,忽然嘎吱一聲門開了,季函隨之看過去,只見許延抱著謝臨澤走了出來,淡淡地看著他們,“京城里的確已經(jīng)不安全,現(xiàn)在唯一能提供庇護的地方也就只有能和青辭分庭抗禮的季家。” 季函盯著他懷里被遮蓋地嚴嚴實實的謝臨澤,陰沉沉地對許延道:“你早該明白這一點,不過論起劫了人躲進我府中,你還真是親車熟路。” “一回生二回熟?!痹S延目不斜視地經(jīng)過他身邊,一行人馬不停蹄地趕往季府,在季老太爺?shù)陌才畔伦∠隆?/br> 謝臨澤的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周垣整日抓耳撓腮地想著對策。 男人坐在窗邊,撐著下巴看向窗外的景色,秋末的天氣總是帶著蕭瑟冷意,今日難得陽光傾瀉,風(fēng)和日麗,庭下楓樹如火如荼,落進了深綠色的湖水中。 謝臨澤正出著神,許延打開房門走進,在他旁邊坐了下來,手里端了一碗熱粥。 他懶洋洋地往后一靠,“怎么又是白粥?” “以你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別想著喝酒了?!痹S延順勢把他一擁,舀了一勺試了下溫度,又吹了吹guntang的熱氣,才遞到對方嘴邊。 謝臨澤盯著他的動作,忍不住笑起來,“我以前真的沒有發(fā)現(xiàn)你這么會照顧人?!?/br> “有代價的?!?/br> “什么代價?”男人問。 “等我殺了青辭,拿回母蠱治好你的病你就知道了?!痹S延道,“快吃,別涼了?!?/br> 謝臨澤在他懷里動了動,尋了一個舒服的躺姿,“是嗎?你能不能現(xiàn)在就跟我說清這份代價?” 他低頭咽下白粥,并咬住勺子不讓許延抽回去。 許延抽了一下沒有抽回去,便掰過對方的臉,“你現(xiàn)在就想試試嗎?” 謝臨澤感受到他身上散發(fā)的壓迫氣勢,感覺有些不妙,不再繼續(xù)逗弄于他,連忙牙齒松開勺子,佯裝虛弱地咳了咳,轉(zhuǎn)開話題,“白粥太沒味了,能換碟小菜嗎?” 許延可沒有這么輕易地放過他,拿碗喝一口白粥,直接就著這個以唇齒相依的姿勢,哺喂給他。 謝臨澤被迫地咽下,迎接對方不容抗拒地強勢親吻,唇舌和氣息交纏在一起,灼熱至極,所發(fā)出的水聲格外清晰。 半晌許延才壓著他喘息著退開一點距離,“現(xiàn)在有味道了嗎?” 男人一雙眼睛像是含了水一樣溫潤,背脊因為受制貼在榻上,整個人如同卷縮在他的身下,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我會好好吃飯的?!?/br> 許延看著他忍不住一顆心都在蠢蠢欲動,半刻也無法能耐,手掌順著男人袍下露出的白皙小腿向上探去。 他這輩子活在上一刻為止,從沒有實實在在地摸過一個人的身體,直到現(xiàn)在觸及到軟膩滑順的皮膚,才明白了什么叫做溫香軟玉。 兩人浸在窗閣下的陽光中,謝臨澤的呼吸有些不穩(wěn),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伸出手勾住對方的脖頸,在許延的鬢邊親了親。 這個動作無疑是對許延的回應(yīng),他解開對方的衣襟,男人的一半肩膀露出了出來,他的目光倏地一頓。 只見謝臨澤的頸窩上印著一道深深的紅痕,像是雪地里落下的梅瓣。 許延的聲音陡然變得危險起來,“這是誰干的?” 謝臨澤見他停下動作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順著對方的視線一偏腦袋,才發(fā)現(xiàn)肩膀上的痕跡,“啊……這個……” 他望著上方俯瞰著他的許延,仿佛他說錯半個字就會下場異常慘烈。 他小心地想著措辭,還沒有說出個由頭,許延忽然俯下身,聲音顯得非常郁悶,“算了,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