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首輔賈赦_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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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他這個兒子,得天眷顧重走人生路。 第84章 釣魚第一步 賈赦對于崔宇的“誘敵”計劃表示隨便, 但他有個要求。 “與隱藏的邪惡分子斗智斗勇我不成,反正我就曉得一點—”賈赦難得面色肅穆一分,用兩個人能聽得的聲音,小聲著:“活著才有未來?!?/br> 崔宇沉默的看了眼賈赦。陽光從薄薄的紙窗中透進來, 給昏暗狹小的廁房染上了一層淡淡光暈。賈赦在這光暈下倒是難得露出分從未有過的穩(wěn)重感。 “雖然我愛看話本, 可是傳奇斷案青天的話本里,青天們替死人沉冤得雪又如何?”賈赦頭頭是道的分析著:“人已經(jīng)死了。死了, 就代表死了。說句最為簡單的,我爹死了, 就算西北軍中還有幾個念著他的好,最多最多提醒我一句,余蔭是有限的。” “人只有活著, 才能發(fā)揮出他的能耐來。你若是因此英勇獻身了,最多……”賈赦看眼崔宇,道:“我最多看在以往情分上, 給你們家衍兒萬八千銀子,再給人尋個書院, 也不會多管了?!?/br> —別說崔宇那已經(jīng)明擺的身份了, 就崔宇這計劃:打算讓他去欽差隊伍, 他自個當孤膽英雄, 他賈恩侯就算慫啦吧唧的,也不能同意。 自覺話說到這份上,都拿崔宇唯一的命根子來“警告”崔宇三思而后行了,賈赦精神一放松下來, 便抬手非常不適的擰了擰鼻子,開口戲謔一句:“需不需要我給你吹口哨噓噓了?不要咱走吧?” “……你走吧。” 瞧賈赦極力隱忍的模樣,崔宇眉頭擰了擰,也知曉緣由。哪怕他們這一行風餐露宿,但是賈赦有些講究也是隨身攜帶而來的。賈赦向來隨行的八個仆從,其中刀槍劍戟武藝超群,乃賈代善親衛(wèi),個個負重趕路完全沒壓力。所以,他們露宿的第一天,他就見到了賈赦那金鑲玉的馬桶。 “我先如廁一下?!?/br> “一個人還昏著呢,這么大缸,萬一昏栽倒了怎么辦?” 崔宇沉聲:“不會。” “那……”見崔宇面色肅穆了一分,透著股倔強,像極了他家一到七歲就覺得自己已經(jīng)成大成人,處處拿著大人標準來嚴格要求自己—他不是玩,他只是好叔叔陪大侄子玩的兒子,賈赦對此無奈極了,深深嘆口氣:“那我在外邊等著你吧?!?/br> 崔宇一見賈赦外走,麻溜的解決完這些天兩碗藥的分量,面色帶著無比的凝重。他活這么大,還沒灑過如今含金量高的尿。 不過想來也可笑,腦袋里不想想這些東西,他崔宇此時此刻又還能想些什么? 崔宇看著自己最后一滴尿盡,抬手非常奢侈的拿了塊絹布擦了擦自己的小兄弟,閉了閉眼眸,片刻之后,才睜開眼,洗手一番,起身外出。 他先前在腦海里竭力的搜尋一遍又一遍,那恍若昨日歷歷在目的場景,那經(jīng)年累月積相處的點點滴滴,那最后臨終前滿含深情與躲閃的雙眸一下子把他釘死在木架子上。 走出了哪怕被不差錢改裝過依舊是昏暗逼仄的廁房,崔宇看著陽光下屹立的賈赦,抬眸笑了笑:“走吧?!?/br> “嗯。”賈赦又是上前攙扶住人,開口:“你現(xiàn)在要多休息幾天,養(yǎng)好身子,知道嗎?之前說的祭拜,反正你什么時候病好了,我再行安排。告訴你,別想著偷偷單打獨斗,我……” 聽著耳邊的絮絮叨叨,崔宇又是含笑應下了,接下來三日,謹遵醫(yī)囑,乖乖喝藥養(yǎng)病,順帶跟愈發(fā)神氣的小神雞大眼瞪小眼。 渡過了難得的一個病假,崔宇帶著賈赦一行前去大戶丁村祭拜。 雖然現(xiàn)如今村里有了些風言風語,但介于崔宇自打出人頭地后,一直都是在盡力回饋鄉(xiāng)鄰,故而村民們大多也是覺得他們丁家風水好,才得了這么個金蛋。 上過墳后,丁大伯小心翼翼的引著崔宇和賈赦一行入了村里的宗祠,翻開了崔家的戶籍圖冊。 “因為有虛歲和周歲的關系,生辰又是報的年關里了……”丁大伯解釋的結(jié)結(jié)巴巴:“至于孩子,其實也常事,別說二十幾年去了,就是現(xiàn)在,能娶到媳婦就很不容易了,就算是帶著孩子的寡婦,大家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你爹他也待人和氣,所以就很少當你面提及了,常言道寧毀一座廟不拆一門親,而后你又有出息了,就……” 在他們這樣的小村莊里,能夠有個秀才老爺,整個村里人都有臉面,更別提崔宇年紀輕輕的就成進士大老爺了,而后更是不到十年成了京城里的三品官老爺。 崔宇他這份能耐,讓他們整個村,甚至整個縣都沾著光。 他們就算有眼皮子淺的,可是實打?qū)嵉难矍袄鎱s是享受到了,諸如村里閨女嫁人都門第高了,能往富村里嫁了,故而之前崔宇高中衣錦還鄉(xiāng)時,崔宇他爹便與他們有過約定,不提崔宇身世,誰“毀”了他們村里的金鳳凰,那就驅(qū)逐出宗籍。 “丁大伯,那我……” 見著崔宇話語躊躇,賈赦眼眸帶著抹怯意看了眼崔宇,人臉上沒什么情緒變化能讓人窺伺一二,但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卻比他熬夜查案布滿血絲時還讓人唏噓,甚至有些心疼。 泰興帝編啥故事不好,偏偏要禍害到崔宇他養(yǎng)父母的情誼上來。 于是,賈赦想開口轉(zhuǎn)移話題,但卻慢了一步。 這邊崔宇舌尖轉(zhuǎn)了又轉(zhuǎn),視線望向村尾,眼底閃爍著一些光亮,最后沉聲開口:“那我娘如何出現(xiàn)人前,是否還有其他內(nèi)情?” 即使密探已經(jīng)查過了一番,但介于時間短,密探們也并沒有多少時間能夠去印證。從京城到安泉,這一路到底發(fā)生了怎么樣的曲折。什么事情都能掩蓋,可無法掩蓋一點他娘的身子其實并不好。 話音落下,祠堂內(nèi)氛圍詭異的沉默了會。 丁大伯手在圖冊上磨蹉好一會兒,眼眸又掃了掃眼賈赦,最后望向崔宇,開口:“我……我朝村里人打聽過了,最初看到你娘是丁三嬸子。據(jù)丁三叔說,嬸子是……是從山里你爹那小獵房照看了你娘五六天?!?/br> 氣氛瞬間變得有一絲的緊張,賈赦十指交叉一起,掩飾住自己掌心里的慫人汗。按著他從泰興帝口中得知的—四皇子他哥版本,按理說太后娘娘辦事是毫不拖泥帶水,既然安排好了人,既然想要往西北送,怎么可能讓蟲娘帶著四皇子他哥遇險?蟲娘是年齡到了,正常離宮的,距離皇子誕生還早了三個月。 這其中到底還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賈赦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崔宇,只見崔宇眉心微微一簇,沉默良久過后,緩緩道:“麻煩丁大伯了?!?/br> “這是我應該的,你……”丁大伯欲言又止的看著崔宇。 “那嬸子呢?能不能找她老人家來細細問一問?。俊辟Z赦不解的看著兩人,問了一句。 聞言,崔宇苦笑了一聲:“丁三奶奶十三年前便已經(jīng)過身了?!?/br> 也是啊,現(xiàn)在他都二十五歲了。 有些真相很容易就被時間給沖洗的干干凈凈。 “我們走吧?!?/br> ====== 西北地區(qū)冬日大風,未盡人工開鑿無比崎嶇,踩在不知名刺猬似的野草鋪就的小路,賈赦每一步走來都感覺自己似乎在滾釘床。 但每當自己有些慫,想要打退堂鼓,一見身前替他遮擋著大風的崔宇,所有的腹誹消失殆盡。哪怕他沒走幾步,下一刻又得嬌氣無比的腹誹起來。 可這一路他也要走下去,否則崔宇就要自己“誘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