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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面面相覷幾秒,其中修為最高的那個化神后期修士名叫吳琪,恰好本身就是個容易動搖的, 猶豫了一下后,便開口道:“確實,吾輩也不是濫殺無辜之徒……既然如此,你隨我們進去吧?!?/br> 也不怪度厄最開始更愿意從上至下的去籠絡妖修,道修中固然有相當數(shù)量的修士愿意“為整個修真界做貢獻”,但相對的,這些正義人士心中的條條框框太多了,隨便殺個人都得為自己找個道義上的名目。 運氣好了,道修順利被他利用,成為他的助力,運氣不好,就是像現(xiàn)在這樣,一不小心這些道修就幫了謝千言的一個小忙。 謝千言對此種結果早有預料,從容地在六名化神期修士的監(jiān)視和帶領下,騰空向玄清道門演武場飛去。 遠遠地,謝千言就看到了那一方泛著淡淡金光的微型陣法。 謝千言好奇而不失禮貌的問身旁道修,“這方陣法,不是一直在釋放仙界靈氣嗎?就這么敞在那里?” 那道修一怔,回答道:“不然呢?再封上?度厄尊者破開封印陣法也是需要耗費心力的啊?!?/br> 謝千言“哦”了一聲,笑道:“因為我聽說度厄尊者……很早以前就發(fā)現(xiàn)玄清道門的這處飛升通道碎片了啊,他當初應該是先破開了封印,再重新封閉了這處碎片吧?也不知是為什么呢,多擴散點仙界靈氣給大家,經年累月,可以給道門弟子們帶來不小幫助呢。” “呃——”那名道修語塞了,沒能答上話來。 謝千言一上來就指出了一個疑點,道修們聽力都不差,此時雖沒有立刻出口反駁,卻也將謝千言的話給聽了進去。 很快,謝千言便落到了白石鋪就的偌大演武場中。 今晚是個沒有月亮的日子,玄清道門選址在深山中,遠處山腰的樓閣里還有著依稀的燈火,演武場邊卻一點照明也無,只靠著中心處的小小陣法光芒照亮一方黑暗。 道修們隨手往半空中扔了幾個照明靈石,瞬間黑暗便被照亮了,為首的吳琪開口道:“謝千言,你想要怎么驗證?抓緊時間,我們還得將你帶回去向度厄尊者復命?!?/br> 浮動的暖黃色靈石光芒中,謝千言漫步走到那陣法前,看似隨意地——朝陣法扔了一卷小小的卷軸。 圓盤大小的陣法立刻熄滅了。 “謝千言!——你做什么?!”吳琪見狀,當即拔劍,上前兩步拿劍尖指著謝千言怒斥道,“你、你是不是私下研究了封閉飛升通道的方法?!你當真是執(zhí)意毀掉普天修士們的道途???!” 謝千言比中等身材的吳琪高了一個頭有余,此時垂下眼睛看了看雪白的劍刃,抬頭用極為客氣的語氣對他笑道:“這位、前輩,我若不先把陣法重新封印住,怎么能證明我的血rou確實會對封閉狀態(tài)下的陣法產生感應呢?” 吳琪噎了噎,拔高聲音道:“夠了,你立刻放血吧!” “好?!敝x千言一邊笑著,一邊以指為刃,割開自己的手臂,沖著腳下的白石地面一寸寸滴血。 鮮紅的血液“滴答”著落到了地面上,濺出的血花似乎沒什么不同的——直到謝千言的血液落在了方才陣法的中心點位置。 “刺啦!”像是一滴冷水濺到了燒紅的鐵板上,血液蒸發(fā)的響聲過后,在場所有人便見一道極為明亮的光芒突然從地面上迸射開來! 謝千言下意識地眨了下眼睛想要適應突如其來的強光,但就在光芒照射上他身體的一瞬間,一股極度磅礴而純粹的靈氣,像是在相應光芒的呼喚般,從他的丹田內部炸裂開來! “唔!”謝千言悶哼一聲,將渾身修為頃刻間提至巔峰,以保護自己的經脈,適應這突入其來的大量靈氣——而這樣做的副作用就是,謝千言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躬下了腰來,骨骼漸漸拉長…… 他化作了一只巨大的白狐。 四肢著地時,謝千言有些恍神。他雖然意識里一直知道自己是只狐貍,但其實,這才是他第二次化作本體。 第一次是四百多年前了,他金丹期時與他人爭斗陷入了苦戰(zhàn),最后靠rou身戰(zhàn)斗力更強的妖狐形態(tài)才取得了勝利。 “九、九尾狐!他真的是九尾狐!”謝千言聽到最快反應過來的那名道修,激動至極地嘶喊道。 九尾?我剛成年,不是應該剛長出第二條尾巴嗎?謝千言搖了搖自己毛茸茸的尾巴,然后怔住了——等等!真的是九條! 謝千言懵逼極了,但現(xiàn)在不是愣著的時候! “吼——”謝千言運起靈氣,趁道修們還沒完全回過神來,召來混著雪花的凌厲朔風,干擾了道修五感的同時,奮力往前一躍,拔足奔離現(xiàn)場! 他今天來的三個目標已然全部達成:謝秋被放了,封印陣法被驗證了有效,體內的不滅靈氣果然也帶給了他驚喜?,F(xiàn)在不跑更待何時! 這些道修們的修為也不是虛的,一個個與謝千言同處于化神大境界,他們只被風雪蒙蔽了短短幾秒鐘,便紛紛清醒過來,朝謝千言追了上去。 然而就追逐的速度來說,饒是最擅長御風的人類修士,也追不上全力奔跑的妖怪。 黑暗得沒有一絲微光的深山森林中,雪白的九尾狐如閃電般穿過層層林障,眼看著身后的道修一個接一個被拋下,它雖然沒有停下的意思,卻會時不時地悄悄減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