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潮_分節(jié)閱讀_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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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當然是值得尊敬的那一類?!?/br> 老者的心情被他哄得稍微好點了,但還是瞪著他,“你尊敬我就好好下棋?!?/br> “我知道了?!?/br> 乍看棋局,白子張狂霸道,占據(jù)了棋盤中的絕大多數(shù)位置,而黑子則要可憐得多,不論哪邊都只有零零散散的一小片,根本就是潰不成軍的真實寫照。 外行人都會認為黑子無力回天,但換老道的棋手來看一定能看出其中蹊蹺:這黑子散得極其有規(guī)律,關鍵的幾個星位都被牢牢占據(jù),形散而神不散,中間有一股隱約的氣在緩緩流通。 “我下這里。” 羅弈手中黑子落下的一瞬局勢便天翻地覆,就如千山鳥飛絕的寒山中突然生出一支柔軟的春花,這朵蟄伏已久的春花看似柔弱渺小,卻挾著勢不可擋的勁頭地將封山的寒雪撕扯開一道口子,透出連綿的綺麗春意來。 雪融之春,這本來就是極其順理成章的事情。 “看來是我輸了?!?/br> 前后不到五步,老者就笑瞇瞇地將兩枚白子放在棋盤的角落,“你要早這么認真起來,這局棋就不用下到這個時間了吧?” 這局棋開始的時候窗外暮色尚淺,薄紅的火燒云迤邐在天邊,至此時只剩下深濃靜寂的夜色。 贏了棋的羅弈神色還是淡淡的,看不出太多喜怒,“誰知道呢?!?/br> 老者收斂起臉上笑意,“最遲什么時候?” “半個月?!?/br> 聽到這個答案,老者嘆了口氣,“我記得半個月后是莫老頭的八十壽誕,你真是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啊?!?/br> “嗯?!绷_弈摩挲著手中溫潤的黑子,“所以這段時間我一直都在準備,就為了讓外公覺得驚喜。” 這是他的家事,中間恩怨糾葛十多年,旁人一概不好評判對錯,老者知道這個道理,未像其他人那樣假惺惺地勸他看開,“之后呢,考慮來這邊發(fā)展嗎?別的人我不能肯定,你的話,位置和路子都是現(xiàn)成的,只要你想……” “現(xiàn)在不考慮以后也不考慮?!绷_弈打斷了他,“我好不容易才把我爸留下來的東西洗白,再下水別人要笑話的。” 老者神色陰霾了一霎,眼神烏沉沉的,仿佛在說“我看誰敢嘲笑你”。 “人各有路,”羅弈不為所動,“我的路就在這里,勉強不來的?!?/br> 老者表情緩和了一些,“我一直都很怕天上掉餡餅的事,你這都不是掉餡餅是直接掉金子了,說實話我心里怪不踏實的,所以才跟你說這些?!?/br> “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都記得,爸爸剛走的那段時間要不是有您在背后挺我,我哪能這么順利?”羅弈點了下棋盤,“一個順水人情而已,有您說得這么夸張嗎?我的根基在榮城,這輩子又不打算再下水,您不要豈不是便宜其他無關緊要的人?” 傭人是時候來敲門,說晚飯準備好了。 “外面天都黑了,留下來吃個飯?” “不了,我回去還有事情要做,今天就是特地來陪您下一局棋。” 知道拗不過他,老者便擺擺手讓他走了,“行吧,記著你欠我一頓飯,改天再兌現(xiàn)?!?/br> 眼看羅弈就要出棋房,老者忽然叫住他,“羅弈,我之前顧忌你可能沒這個心情,現(xiàn)在你終于要大仇得報,是不是該考慮找個人結(jié)婚了?不說子嗣,畢竟繼承人這種事對你來說還太早了,我看著你長大,不希望你這輩子就孤孤單單?!?/br> 羅弈停了下,“鄔叔,繼承人的事情我心里有數(shù),至于我自己,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了。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很孤獨?!?/br> · 羅弈說晚上還有其他事要做并不是在騙人——他人不在榮城,但那邊的許多決策都還是要經(jīng)過他這里,由他本人來下決斷。 結(jié)束了又一個遠程會議,他離開去餐廳吃飯,經(jīng)過客房的時候他留意到客房門是虛掩著的,縫隙里透著溫暖的燈光。 費川本來躺在床上輸液,迷迷糊糊間意識到有人進來了,還不等他睜開眼睛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回來了怎么不喊我?” 羅弈坐到他的床邊,看他的腰上纏著的繃帶,表情有些駭人,“受傷了?” “小事?!辟M川本能地想要坐起來,但被一雙有力的手按住,認命地躺平在床上,“子彈擦過去了,沒有打中。” “這怎么能叫小事?叫醫(yī)生來看過了沒有?” “看過了。”費川咧開嘴,笑容中透著平日里不多見的虛弱,“沒看過誰給我包扎的?” “誰知道你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