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潮_分節(jié)閱讀_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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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淮沒說話,倒是一旁的安媽不住地點頭,“我曉得,我都曉得了,會好好看著他的。” 安媽送醫(yī)生到客房去休息,他重新躺了回去,沒一會就又睡著了。 醫(yī)生開的藥里有安神鎮(zhèn)定成分,不發(fā)燒以后他睡得很熟,什么夢都沒做,跟暈過去沒什么區(qū)別,再睜開眼睛外頭天就大亮了。 這么多年的生活讓他養(yǎng)成了從不賴床的習(xí)慣,醒了的話就一定要起來,他起床后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感覺自己好多了,不像昨天那樣干什么都暈。 床頭的水杯是空的,他又著實口渴得厲害,只得去樓下倒水喝,一樓走廊堆著的東西比昨天還多,大多覆滿灰塵,看起來頗有些年頭了,他經(jīng)過的時候沒注意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人沒事倒是那堆得高高的紙箱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趕忙伸手扶住免得它就這么倒了釀成血案。 上面正好掉下一本厚厚的冊子到他腳邊,他穩(wěn)住紙箱以后撿起來看了看,發(fā)現(xiàn)是一本舊相簿。 照常理來說他不應(yīng)該偷看這種私密的家庭相簿,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打開它的手。 羅冠英,他想看看這個被他父親害死的男人長什么樣——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就算他小時候不止一次見過來家里作客的羅冠英,記憶本身也是會褪色的。 他隨便翻了幾頁,忽然目光被左下角的一張照片吸引了。 是很年少的羅弈,可能只有十五六歲,頭發(fā)剪得很短,和同樣年輕俊朗的費川勾肩搭背,為一些再不可考的小事而快樂地大笑。 這個羅弈的眼中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光采,熱愛著什么的、純粹的光采,與現(xiàn)在這個陰陽怪氣、難以捉摸的男人截然不同,這少年本身就像一道明亮的光,明亮得他不敢再看第二眼,仿佛會被灼傷一般。 不能再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了,他快速地翻過去,尋找自己要找的東西。找到了,他的眼睛亮了,這張照片的主角應(yīng)該就是羅冠英……等到他看清這張合照的另一位主人公,他愣住了。 “易淮?你醒了?” 聽到有腳步聲朝這邊過來了,他趕忙抽出這張照片藏在T恤里,把相簿合上放在原處,然后就對上了安媽有幾分焦急的臉龐。 “怎么堆了這么多東西?”他搶在安媽前面開口問這些東西的由來,“難道儲物間的墻壁漏水?” 安媽快速掃了一遍面前,注意到有一摞紙箱被他碰歪了,不過問題不大就沒有管,“羅弈不在家,我就想把儲物間收拾一下,有些東西就丟掉不要占地方。你起來做什么?醫(yī)生不是讓你靜養(yǎng)嗎?” “我下來吃點東西,再倒杯水喝?!闭掌N著皮膚的地方不太舒服,他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不讓紙張立起來的輪廓太過明顯,“倒是您,一個人收拾這些東西沒關(guān)系嗎?” “我怎么會有問題?”安媽不疑有他,面無表情地訓(xùn)斥他不把自己身體當(dāng)回事,“醫(yī)生上個月來給我體檢就夸我身體好,外面那么多大小伙子,我要幫忙叫他們進(jìn)來就行了,不需要你個病人獻(xiàn)殷勤?!?/br> 要不是起床的時候發(fā)現(xiàn)椅子被人動過了,易淮險些要懷疑昨夜那個唱搖籃曲哄他睡覺的人是不是他太難受了而創(chuàng)造出的幻覺。 安媽壓根就沒注意他偷偷拿了一張里面的照片,吹了吹相冊表面的灰就將它和其它東西一并收了起來。 好險。易淮由衷地感到慶幸——要是他再晚下來一點的話就要錯過許多東西了。 “我給你熬了粥,收拾完這里給你熱一下送上去?!?/br> 安媽寧可自己搬這大大小小的紙箱子都拒絕他插手,他只好按她說得回樓上自己的房間。 他關(guān)上門,出于保密本能還反鎖了。 做完全部保密工作,他從衣服里取出這張照片對著陽光打量。不會認(rèn)錯的,這張黑白照片上的那個人是羅冠英,而他摟著的這個女人他也認(rèn)識。 這女人是他mama楊怡萱。 她真的很漂亮,年輕的時候尤其,哪怕和前當(dāng)紅女星江雪比都毫不遜色——江雪是安靜優(yōu)雅的白玫瑰,她就是熱情似火的紅玫瑰,兩人各有風(fēng)情,都令人過目難忘。 這張照片里的她和羅冠英的眼睛里滿是笑意,就像任何一對親密的戀人,站在開滿了花的樹下,肩膀上還有零星的花瓣,一齊沖鏡頭比了個手勢。 像這種用老照片右下角大都會有拍攝時間,他看了下,發(fā)現(xiàn)這是在他三歲那年拍的。 “為什么會這樣……”他抬起手臂遮擋住眼睛,低聲詰問自己。 是啊,為什么會這樣? ——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那個時候他并未把費川的話放在心上,不是他看到的那樣,那真相又是什么樣呢? 然而這張照片摧毀了他對自己深信不疑某些東西的認(rèn)知。 摟著他mama的男人不是他的爸爸易昇是羅弈的父親羅冠英——除了神態(tài)和裝扮,羅弈和年輕時的羅冠英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所以他連欺騙自己的余地都沒有。 他們的關(guān)系肯定比這張照片顯露出來的更加親密,他忽然不敢再往深處想了,再往深處想就要觸碰到一些被人刻意掩埋的真相了。 曾被他忽略的疑問再度浮上水面:一直都是羅冠英心腹的易昇到底為什么會背叛他,伙同外人要置他于死地?為了錢嗎?如果他是一個那么容易被收買的人,羅冠英從一開始就不會重用他。 這次他確信自己知曉了真正的答案:不是金錢也不是權(quán)力,是嫉妒,可怕得能夠吞噬一個男人全部理智的瘋狂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