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潮_分節(jié)閱讀_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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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地方有什么可懷念的?” 尹源的語氣硬邦邦的,當(dāng)中透著幾分抗拒。 “不是說這里本身對我有什么意義,是因為有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曾經(jīng)被關(guān)在這里?!币谆粗钢b箱后面的倉庫,背對尹源輕聲說,“就那邊,但具體是哪一間我就不知道了。” “這種事情你告訴我沒關(guān)系嗎?” “你會到處講嗎?” “……不會?!?/br> 他沒有看尹源的表情,繼續(xù)往下說,“我是個很沒用的人,明明知道他就在這個地方卻什么都做不了……” 哪想到尹源突然打斷了他的敘述,“等一等,你先回答我你那個時候多大?” 他想了會,“十五歲……可能十五歲都沒有。” 他的生日在冬天,而那件事發(fā)生在九月,所以嚴(yán)格來說那個時候他的確沒有滿十五周歲。 聽完他的答案,尹源無可奈何嘆了口氣,“沒有人會指望一個小孩子救人,如果那個人指望了,那么就只代表他不僅無能還懦弱。” 哪怕很重要的人被評價為懦弱無能,易淮也沒有發(fā)怒,“有人也這么跟我說過?!彼壑涞蔫F柵欄,專注地望著倉庫的方向,“但我還是想要救他,這是我腦子里唯一的念頭。你再插嘴我就不說了。” 尹源停頓了很久,“然后呢?” “我有個仇家,這個人逼死了我的父母,然后滿世界地通緝我,我在走投無路之際突然想到這個仇家有權(quán)有勢。”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古怪的笑意,“權(quán)勢,我從沒這樣渴望過權(quán)勢帶來的那些東西——在那天以前,這個人的權(quán)勢帶給我的只有一夜又一夜的噩夢和恐懼。我鼓足勇氣用自己的命和那個人做了筆生意,他幫我把那個人救出來,我的命隨便他處置……現(xiàn)在想想我那時真的太蠢了,保護(hù)我的人死了,他找到我只是時間問題,但這又是那時的我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br>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的仇家答應(yīng)了。他告訴我不要反悔,不然我不會想知道后果,我看著他的臉害怕極了,但還是點了點頭。不瞞你說,我差一點都要嚇得癱在地上。他為什么要答應(yīng)我的條件,還有他會不會表面上答應(yīng)我要救那個人,實際上并沒有派人過去,要是那個人死了我該怎么辦……后來我一直在想這些問題卻始終沒有答案,直到前些時?!?/br> 他沒有明說這個仇家是誰,可結(jié)合他之前說過的話并不難猜。 哪怕之前被那樣威脅過,尹源還是忍不住再度開口,“你難道沒想過要去恨過那個人嗎?你的一生都被他毀了!” “誰知道呢?!币谆崔D(zhuǎn)過身,溫和地注視著他,“我以為我會死,但是我沒有死,我就這么得過且過地過了十年,和外面那些飯都吃不上的人相比,我甚至能說過得很不錯。你這么生氣做什么?明明是和你沒關(guān)系的事情。”他還記著在那黑夜與黃昏交織的時分尹源和他說的話。 尹源瞪著他,“我只是覺得你的生活方式不太正常?!?/br> 巨大的夕陽在易淮的身后沉沒,為他整個人鑲上了一層金邊,也讓他能夠清楚地看見尹源臉上那些細(xì)微的痛苦和焦躁。 “是嗎?我沒過過幾天正常日子,所以不知道正常人會怎么做?!?/br> “正常人首先就不會這么隨便地把自己的命交出去。” “大概吧?!彼f得很輕松,“我只知道這都是值得的。比起我自己的許多事情,他活著本身就值得一切。” 尹源許久說不出話來,他倒退一步,看起來竟然異常狼狽。 易淮就這么靜靜地注視著他,沒有在說任何話逼迫他。 “所以我才……”先前那副完美的假面已經(jīng)不見蹤影,尹源的神色介于暴怒和痛苦之間,“所以我才……啊?!?/br> “你想說什么?”易淮朝他走近了一步,緩慢地伸出手,像是想要給他一個擁抱,又像是想要安慰他。 “不要過來?!?/br> 易淮就停下來,兩人之間保持著一個微妙的距離。他還是沒有觸碰這個人。如果他現(xiàn)在違背他的意思,他會更加痛苦的吧。意識到這一點,他有些難過。 尹源的胸口劇烈地起伏。他捂住臉,用力地把那些東西壓制住,等他再度抬起頭,他又重新戴上了那副叫做尹源的假面。 可是易淮看得出來,他的瞳孔還有些擴(kuò)散,整個人就像一叢隨時有可能復(fù)燃的死灰。 “我說半個小時早就過了,該回去了?!?/br> 說完他沒有看易淮一眼就大跨步朝著來的方向走去。 第十二章暗潮(四) 原本計劃中要宴請的人是羅弈,所以溫志誠訂了整個驪龍景軒最好的包房:富麗堂皇的歐式裝潢、鮮花和恰到好處的古典鋼琴,而落地玻璃外,深黑的海面上倒映著對岸閃耀的燈火。 一整個晚上易淮都忙于應(yīng)酬交際,哪怕有下屬擋著,他還是被灌了不少酒——大多數(shù)是紅的,少部分是白的,尹源則是安靜地待在溫志誠身邊,除了敬酒那么一小會功夫,兩人幾乎沒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