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潮_分節(jié)閱讀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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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哪怕是那個時候,溫正霆也沒有見過他——聶元盛早有先見之明,把他們藏得很好,幾乎都要擱在真空罩子里。 溫正霆將這份禮單大致掃了下,露出點還算和藹的笑容,“你倒是有心了?!?/br> 這就是滿意的意思了,羅弈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過了會助理端來茶,熱騰騰的蒸汽帶著紅茶的香氣氤氳開來。 “不介意吧?”溫正霆繼續(xù)抽他的雪茄,順帶向羅弈發(fā)起邀請,“你也來一根?” 助理適時地將剪好雪茄的遞給羅弈,羅弈欣然笑納,陪溫正霆吞云吐霧起來。 “你最近在跟意大利人做橄欖油生意?” 溫家是榮城的跨國貿(mào)易巨頭,少不了和政府的人有往來,自然耳聰目明。 “差不多是這樣,”羅弈當(dāng)然也明白,“溫總,您過幾天又有一批貨要到?” “還真是瞞不過你?!睖卣笮ζ饋?,比了個數(shù)字,“起碼值這么多?!?/br> 易淮在旁邊安靜地聽,他大學(xué)學(xué)的是金融貿(mào)易相關(guān),聽他們談話不至于像在聽天書,但聽得久了還是覺得有些枯燥。 事不過三,被羅弈那樣警告加叮囑過了,他咬死了沒再走神。他自然不會單純地以為溫家的生意是單純的跨國貿(mào)易,明面上的貨物只是個開拓航道的遮掩,真正價值千金的是那些見不得光的貨物。比如槍械,再比如…… “你舅舅上午來過了,沒準(zhǔn)待會你能在酒會上見到他?!?/br> 溫正霆看似隨意地說了句,羅弈聳聳肩,“是嗎?我也有好些時沒見過他了?!?/br>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呢?” “是啊,有什么過不去的?!绷_弈吹起一片微青的煙霧,“我知道了,您就別cao心了?!?/br> 他們談話談了很久,久到溫正霆面上顯露出一點倦色,正好外邊天也黑了。 “暫時就到這里吧,我不像你們年輕人,有些累了,那邊晚點再過去。你們玩得開心點?!?/br> · 易淮他們原路返回,穿過花園到禮堂的時候酒會已經(jīng)開始有一陣子,打老遠(yuǎn)都能看到明亮的燈火。 夜風(fēng)吹散了羅弈身上濃烈辛辣的煙味,“他是真的老了,再早個幾年他絕對不會讓人見到自己那幅模樣?!彼麑χR子整理了一下衣領(lǐng),讓自己的衣裝看起來完美無缺,“你覺得呢?” 易淮拿不準(zhǔn)他的意思,溫吞道,“溫總老當(dāng)益壯,讓人敬佩?!?/br> 羅弈帶點不屑地哼笑一聲,“你就是這樣,要你說真話的時候反而曉得圓滑。進(jìn)去吧。” 其實易淮有點害怕這樣人多的交際場合,不過羅弈先一步看穿了他的那點退卻之意,“把頭挺起來,都是遲早要習(xí)慣的。” 酒會比他們想得還要熱鬧喧囂,無數(shù)衣香鬢影,光景一派紙醉金迷。 費川已經(jīng)在了,見到他們兩人立刻迎了上來,一同來的還有想要和羅弈攀談的其他人。 包括溫家人在內(nèi)榮城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他們自成一個上流圈子,不夠格的人想融都融不進(jìn)去,不過羅弈是不一樣的,有的人怕他,有的人對他心懷愛慕,唯一的共通點就是沒人能夠忽略他的存在。 被冷落在一旁的易淮望著熟練在羅弈身邊應(yīng)酬的費川,近些時一直就有的疑惑越來越重,那就是羅弈到底想做什么? 許多人都覺得這是羅弈看重他、想扶持他的信號,但他再清楚不過,羅弈真正無話不說的心腹是費川,他永遠(yuǎn)都不可能得到羅弈真正的信賴,更不要提被重用。 就如溫正霆說的,費川是羅弈最知根知底的老人,從羅弈奪權(quán)那會起就跟著他過刀口舔血的日子。和費川比起來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一點就是讀過大學(xué),不是民辦野雞大學(xué)或者捐樓換來的注水學(xué)歷,是正兒八經(jīng)留洋來的文憑,而費川連高中文憑都拿得很勉強(qiáng)。但這僅僅體現(xiàn)在他能夠幫羅弈處理公司里的瑣事,他不認(rèn)為自己做的事情有多么不可取代——真正核心的交易內(nèi)容羅弈死死攥在手心里,一丁點都不可能讓他碰。 忽然他的余光瞥見那邊站著個人。那個人和他一樣落單,不過看起來比他愜意一點,手中端著酒杯,姿態(tài)也很放松。 是剛剛那位尹先生。認(rèn)出他以后他的腦中閃過一連串問題,諸如溫藜沒有和他在一起么,溫藜去做什么了?畢竟從溫藜先前的肢體語言來看,她很明顯對這位所謂的友人有著超越友情的愛慕。 這一次尹源沒有注意到他,過了會他看起來像是受不了酒會的喧鬧,向大門這邊走來。 行動先于意識,易淮連忙往旁邊一閃,躲到尹源視線的死角,確定他已經(jīng)離開了以后即刻追著他的步伐往花園那邊去了。 濕潤的、帶一點青草芬芳的夜風(fēng)吹拂在易淮的臉頰上,遠(yuǎn)處的天際線還帶著一點日不落的余暉。他忽然清醒過來,輕聲質(zhì)問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是啊,我到底在做什么?。克幻孢@樣想,一面繼續(xù)往尹源消失的方向走去。他明知道羅弈隨時可能會想起他,現(xiàn)在該做的是當(dāng)這件事沒發(fā)生過,回到酒會上,卻還是走入了那片深紅的花叢中。 是卡羅拉月季,他認(rèn)得這濃艷的鮮紅花束,畢竟他以前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地方種了許多這樣的花朵,他經(jīng)常把它們誤認(rèn)為玫瑰,是某個人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糾正過來的。 他走了沒幾步就停下,是尹源,他站在小路的盡頭,神色陰晴不定地盯著他看。 “你不會以為我沒注意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