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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輕輕的,怎么好意思讓老人家給你背黑鍋?萬一他以為是我攆你走的,我冤不冤?。?/br> 季芳澤趔趄著向后挪了一步,好懸鼻子沒被拍扁。他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看門沒有要打開的意思,只好離開。 他知道自己是個小心眼的人,不喜歡所有會奪走葉澄注意力的人和物。葉澄要為他離開青崖,按理說,他該高興才是。 但是,這畢竟是青崖啊。 他因為魏晉元等人找葉澄太頻繁,會偷偷給他們下絆子;葉澄之前想養(yǎng)只貓,都被他裝傻充愣地糊弄過去了;要不是因為葉澄對不會撒嬌的植物沒興趣,季芳澤能把家周圍的花花草草都拔了。 但是他從沒想過,要把葉澄從青崖帶走。 這是葉澄從小長大的地方;是融入葉澄靈魂與骨血,與他密不可分的家;是葉澄的來歷和歸途。 他何德何能呢? 季芳澤站在破云峰的岔口,看了眼下山的路,可是他想起掌門今日的話,終究還是將那條路拋在身后,回了他和葉澄的小草屋。 …… 他們是傍晚離山的,沒有什么人來相送,也沒有什么正式的告別。葉澄始終笑意盈盈,看不出什么傷感的情緒來,就好像這真的如他所說,只是一次暫時拋下身份與責任,輕松自在的旅途。 兩人本是御劍而行,但走到一處,葉澄突然停了下來。 他對著季芳澤笑了笑,輕聲道:“你先往前走,在山腳下的小鎮(zhèn)里等我,好不好?” 季芳澤沒有問怎么了,只是點點頭,徑直朝前去了。 葉澄看著季芳澤的背影消失,才轉(zhuǎn)過頭。 青崖由層層疊疊的群山環(huán)繞而成,深處有主峰六座,外面群峰不可計數(shù)。此處便是外門山峰中最高的一座,由此向內(nèi)看去,青崖內(nèi)山的六峰,染上夕陽的余暉,盡收眼底。 葉澄閉了閉眼睛,撩起袍角,對著青崖主峰的方向,規(guī)規(guī)矩矩磕了三個頭。 磕到最后一個的時候,以為早就平靜下來的心,像是有利刃重重地刺了一下。葉澄咬緊牙,忍下了喉間和眼內(nèi)劇烈的酸楚。 葉澄還記得季芳澤在等他,所以不敢多停留,想站起來,卻不知為何腳下一軟,跌坐在地。然后他看到了一處袍角。 葉澄抬頭。 說好在山下等他的季芳澤,正站在他眼前。葉澄心臟微縮,但季芳澤沒有問什么,只是蹲下身,輕聲道:“我背師兄。” 葉澄沒來得及給出回應,已經(jīng)被季芳澤輕輕松松地背了起來。葉澄下意識摟住了季芳澤的脖子,腦子里有些混亂,和不知所措。 他特意支開季芳澤,一時不習慣在季芳澤面前展現(xiàn)出軟弱無能的一面,二來,他也不愿意讓季芳澤有太大的心理負擔,覺得虧欠了自己什么。 他自己做的決定,原也不該讓季芳澤承擔什么。 但現(xiàn)在,恐怕季芳澤早就猜到了。 兩人安安靜靜地走在山間,之前葉澄刻意營造的輕松氣氛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 季芳澤看似步子平穩(wěn),神色平靜,腦海中卻不斷回想剛剛抬頭對視間,葉澄微紅的眼眶。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小心翼翼地將葉澄保護起來,永遠不讓他受到任何風霜的傷害。 可是,好像葉澄面對的所有逼迫和兩難,都是因他而來。 季芳澤收緊了環(huán)著葉澄膝窩的腿:“阿澄,我會對你好。” 我一定會對你好,不讓你的這些年,都成為笑談和空付。 葉澄本就有些不知所措,又趴在季芳澤背上,不習慣這樣依靠季芳澤的處境,口中便干干地調(diào)笑道:“我們小芳長大了,都知道照顧師兄了。” “嗯?!?/br> 季芳澤只是輕輕應了一聲,換作別人,更像是隨口的敷衍,葉澄卻突然就覺得,疲憊轟然而來,心里強壓下去的酸澀也重新爭先搶后地冒出頭。 葉澄下巴放在季芳澤肩上,腦袋和他輕輕抵著:“那就說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165章 疏影山的梅花會早已結(jié)束, 在那之后,又斷斷續(xù)續(xù)下了幾日雪。 疏影山地處偏僻, 梅花會后, 便無人問津。之前集會的痕跡也盡數(shù)被大雪掩蓋,只留下空蕩的山路, 和滿山的臘梅,宛如一位位穿著蠟黃色羅裙, 披著白色大氅的嬌客, 含笑注視著在山間散步的兩人。 偶爾有鳥雀在枝頭蹦蹦跳跳, 震落雪沫與花瓣, 然后展翅向更深的林間飛去。 季芳澤喜歡這種與世隔絕, 好像天地間只有他和葉澄兩個人的感覺。葉澄本來只打算在這里停留幾日,但看季芳澤睜大眼, 四處張望的模樣,頓時決定在這里住下來。 乾坤袋內(nèi)空間廣闊, 而房屋類的法寶也不少見??上н@兩位雖然互為道侶,卻還是典型的“說走就走,啥也不帶”的單身漢思維。葉澄的乾坤袋里除了在外行走的必需品, 就是到處收集的佳釀, 季芳澤更干脆,連酒都沒有。 好在他們還有“自己動手”的樂觀精神。 選址,采石伐木,叮叮當當?shù)厣w起房子,還必須做簡單的家具。 當初能劈開山河的劍, 現(xiàn)在刨木頭也非常順手。葉澄將一樣家具做出來,季芳澤就拿去上漆。有些東西自己做不了,兩人便手牽手,到遙遠的集市上買。 這種生活,在季芳澤的記憶中,完全是罕見的。葉澄不用去指導師弟師妹的功課,沒有隨時隨地都會找上門的青崖事務。他也不必終日惶恐于深淵帶給葉澄的壓力和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