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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除了剛開始那個強迫的吻, 這人再沒對他做什么,反而他身上的傷痊愈了很多,筋脈內(nèi)撕扯的劇痛變得若隱若現(xiàn)。這對為他療傷的人,也一定是巨大的損耗。 葉澄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不能真的對這位前輩以身相許,但道聲謝也是應該的。 空氣一片沉默,沒人回答他,葉澄對著虛空行了一禮,便準備施術離開。 那人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后響起:“你不問問我,外面是什么樣嗎?你就不怕葉端瑜的身體已經(jīng)死了嗎?” 葉澄動作微頓:“既然前輩這么說了,想必小子所借驅殼,尚且活著。” 盡管只是魂魄,但季芳澤卻覺得,他的手腳都冰涼地過分:“你不問,是因為你從來就覺得,死了也沒什么關系。反正舍生取義,死得其所。” 我其實不想問,可最后還是不甘心。 “你當日施降雨術,救眾生于火海,自己良心倒是過得去了。但你想沒有想過,你的戀人在山下等你,卻只得到你的死訊,他是什么滋味?” 你有沒有想過,我有多難過? 葉澄本來只差一步,就能離開這里,但大概是因為人家給他療了傷,葉澄想了想,還是中斷了術法,決定最后回答他這個問題。葉澄的聲音很輕:“當日,芳澤也在山上。我沒下山,芳澤不會離開的。我救別人,也是救他?!?/br> 季芳澤冷笑:“你完全可以帶他離開,但你選擇了充英雄?!?/br> 如果葉澄不是到了最后關頭,想要護住更多的人,選擇了降雨滅火,他自己明明也可以從火海里出去的。 “強大的人保護弱小的人,何況那火因我而起。這本是我應該去做的事?!比~澄話頭一轉,聳了聳肩,“剛剛說的,是冠冕堂皇的面上話。我不是圣人,自然也有自己的私心。前輩既然修行,應該信因果吧?!?/br> 季芳澤卻冷冷道:“火又不是你放的,因果算不到你頭上。” 葉澄拿這個做理由,實在是沒什么說服力。 “我說的是救火的功德。我心里想著芳澤,去救這場火,功德就會算在他頭上?!比~澄說的有些慢,好像這話很難以啟齒似得,但他最后還是說出來了,“我不能永遠在他身邊,但功德可以?!?/br> “我總有一天,是要離開他的,就算不是現(xiàn)在,就算我今生陪他到死,下一世也還是要和他分開。我愿意去做這件事,去充這個英雄,是因為,如果有一天,他遇到危險,我希望也有別的人來傻乎乎地充英雄,來保護他。人都是有私心的,如果將來有災難來臨,我希望芳澤是活到最后,一直被保護的那個人?!?/br> “而且他身體不好,之前一世就是,這一世又是,可能是魂魄有損。如果有功德傍身,下一世應該會好一點?!?/br> “這世間的大功德,哪有不付出代價的?如今眼睜睜地看著機會在我眼前,我不能錯過?!?/br> 葉澄離開了。 季芳澤呆呆地坐在魂域之中。他揮手,將身周一直環(huán)繞著的藍色淺光回去,露出真正的魂魄模樣。他的魂魄上滿是裂痕,比葉澄之前那點傷嚴重多了,幾乎是到了支離破碎的程度,但他的魂魄間,纏繞游走著無數(shù)金色的粗線細絲,將那些破碎和支離都小心地聚攏縫補起來,拼成了一個季芳澤。 這些都是功德。 相比起他身上的這些密密麻麻的功德線,當日葉澄救下虎嘯山所獲,不過是極細極細,幾乎叫人無法分辨的一縷罷了。 “大功德?!彼肮毙α藘陕暎肮皇桥e世難尋的大功德?!?/br> 葉澄,如果那樣一縷,連稍稍縫補一塊的裂痕都不夠的功德,就要你這樣豁出命去換。 你是用什么,換了我如今三魂俱全,七魄猶在的模樣呢?還有那些富貴榮華的身世,完美到幾乎虛假的家人。 你用什么換的? 我真的,想都不敢想。 …… 葉澄從那人的魂域中離開,剛剛踏入外界,就立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吸力。他眼前一暈,再恢復神智,已經(jīng)回到了葉端瑜的身體。 他都沒來得及睜開眼,009的尖叫聲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 【宿主!】009簡直是驚喜與驚嚇并存,分貝直接提到最高,【宿主你沒事吧?!宿主你還活著!活著!】 葉澄麻木:【你再叫一會兒,可能就死了?!?/br> 他這樣言辭刻薄,009卻沒心情和他吵架,還處于劫后余生,喜極而泣的喜悅中:【剛用完轉換器,我就數(shù)據(jù)錯亂了一下。等我把數(shù)據(jù)捋順,你突然就不見了,我還以為我把你搞丟了,回不來了嗚嗚嗚!】 葉澄無奈地打起精神:【好了好了,別哭了九哥,我不會找老大告你狀的。】 009這次真的被嚇到了,痛痛快快哭了好一會兒,才抽噎著緩過神,也沒罵葉澄,給他解釋了一下最近的狀況。簡單來說,就是天降大雨,澆滅了烈火。葉澄的魂魄突然消失,但009一直還心存期待,小心維持著這具身體的生命特征。簡單來說,就是這幅殼子陷入昏迷,被上山來搜救的人帶回去了,塞進了傷兵營,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三天。 葉澄慢慢睜開眼,這個營帳中有看護的兵卒,很快就有人發(fā)現(xiàn)他醒了,給他端了水。 葉澄慢慢地喝著水,不動聲色地環(huán)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屋子里只住著他一個:【是芳澤的安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