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琴酒今天又在做慈善_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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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四) 因重傷而昏迷了一夜的赤井秀一, 在極度不安中驚醒。 他的眼睜得大大的,瞳仁卻渙散無光, 盯著頭頂橫梁許久眼神才緩緩聚焦, 將意識從混沌狀態(tài)中抽離?;謴?fù)清醒后, 傷處透著詭異陰寒感的痛楚席卷而來,猝不及防之下,他疼得悶哼出聲。 “你醒了?!卑彩彝钙v低啞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出現(xiàn)在赤井秀一眼前的卻是一碗散發(fā)著刺鼻氣味的黑褐色藥汁, “那么重的傷只昏睡了一夜,果然是野獸般的體質(zhì)?!?/br> 赤井秀一鼻尖微動,那股古怪苦澀的味道頓時直沖鼻腔,他連忙嫌惡地別開頭:“這是什么?” “祛除你體內(nèi)殘存的妖力的藥, 趕緊起來趁熱喝了。”安室透坐在床前, 見他不接, 就把碗放到床頭的矮幾上,揉揉酸痛的眼窩。 聽到“妖力”一詞,赤井秀一腦海中驀然浮現(xiàn)出些許模糊破碎的片段。那些片段里, 自己好像被一只長著翅膀,戴著惡鬼面具的妖怪抓住,身上還被他抓出好幾處傷口…… 這樣想著,他下意識低頭看去, 就見自己赤著的上身被繃帶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幾乎沒有露出一點皮膚。陣陣抽痛雖有藥物的清涼感壓制著, 但那種痛感依然超越了一般人的忍耐范圍, 饒是以他的自制力也疼得有些受不了。 忍著劇痛,赤井秀一勉力坐起身。倚著床頭,他正想問自己失去意識后發(fā)生了什么,余光不經(jīng)意間往房間其他地方瞥了一下,卻沒發(fā)現(xiàn)那道意料之中的身影。 “琴酒呢?”他脫口而出問道。 安室透按揉太陽xue的手一僵,語氣倏忽低沉許多:“他……失蹤了?!?/br> “怎么回事?”赤井秀一聞言,立刻顧不上會撕裂傷口,探身抓住他的衣襟,聲調(diào)變得高昂起來。 搖搖頭,安室透沉沉嘆了口氣:“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琴酒被一道從天而降的金光砸進(jìn)地底,然后就生不見人……”頓了頓,他咽下后半句,接著說:“我想他應(yīng)該沒事,現(xiàn)在可能又在忙只有他才能知道內(nèi)情的事吧?!?/br> “……是嗎?”慢慢松開手,赤井秀一倚回床頭,捂著心口旁隱隱作痛的傷口,分不清是傷在痛還是心在痛,“希望如此吧?!?/br> 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家伙,失蹤都搞得那么獨特。 兩人帶著相同的想法,暗暗擔(dān)憂起來。一個倦極卻毫無睡意,另一個喝著藥卻品不出苦味,恍惚出神。 與此同時,身處六百年前正被他們擔(dān)心著的琴酒,一手夾著大天狗,另一手則被只比他的手掌大不了多少狐貍毛團(tuán)像手套似的緊緊扒在他手腕上,九條比它身體長了兩倍的大尾巴在空中甩出了殘影,看上去十分興奮的樣子。 一時手欠,為自己再次找了個麻煩的琴酒狀若不經(jīng)意地瞥了眼流光閃爍的銀鏈,默默翻了個白眼,在心里。 這也能被他撿到任務(wù)目標(biāo)?他到底是運氣太好還是運氣太不好? “喲,我不過才離開你片刻,你身旁怎么又多了只小狐貍?”等在峽谷外的書翁好奇湊上前來,目光落到毛團(tuán)的尾巴上時眸光一凝,隨即粲然一笑,“九條尾巴,說不定是某些大妖的后裔哦。” 沒有回答他調(diào)侃似的問題,琴酒將被小狐貍扒著的手伸到他面前:“知道它是什么來歷嗎?” 書翁眨眨眼,搖頭失笑道:“來歷?天下狐妖都長一個樣子,光從外表我無法判斷它的來歷。不過九尾狐妖世所罕見,它體內(nèi)必定蘊(yùn)含極為強(qiáng)大的力量,現(xiàn)在……應(yīng)該化形了吧?!?/br> 說著,他支住下顎似笑非笑地看向那小毛團(tuán),眼眸深邃得可怕。 小狐貍甩動的尾巴僵在半空,水潤的黑豆眼與書翁對視,無辜地抖抖耳朵,歪頭在琴酒手上蹭了蹭,好像聽不懂他的話。 兩妖視線相對,意料之外的風(fēng)平浪靜,毫無針鋒相對之感。沒過多久,書翁便率先移開目光,意味深長地笑道:“看來還沒有化形,空有力量而未必懂得使用。琴酒大人若是好好培養(yǎng),說不定它以后會成為你的一大助力哦?!?/br> 助力?助什么力?跟外星人互相開火時讓它沖敵人甩尾巴抖耳朵歪腦袋萌死他們嗎? 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琴酒只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隨手將狐貍扯下放到肩上:“不用,它留在我身邊就好。” 小毛團(tuán)似乎對自己的“新去處”很滿意,輕輕叫了一聲,然后乖巧地蜷起身子窩在他頸窩里,尾巴圈住他的脖子,像條圍巾一般纏著他。 琴酒脖子上的癢癢rou被細(xì)軟的絨毛蹭得微微發(fā)癢,有點不自在地動了動,但并未拽開它的尾巴。 雖然不清楚97號口中實力強(qiáng)橫的大妖為什么會變成這副除了賣萌一無是處的模樣,不過這樣也好,方便他把人……哦不,把妖扣下,完成任務(wù),也省去了打打殺殺的功夫。 就是不知道遇見其他幾個任務(wù)目標(biāo)時,還能不能這么順利。 此時,大天狗從他放松的手臂間跳了出來,拍拍翅膀浮在空中,用狐疑審視的目光來回打量那只美滋滋趴在琴酒肩上,閉著眼似乎準(zhǔn)備睡覺的毛團(tuán)良久,才若有所思地歪了歪頭。 “九尾妖狐……嗎?”大天狗煞有介事地以手背托住下巴作沉吟狀,神色嚴(yán)肅而略帶凝重,圓圓的大眼睛被陽光折射出清澈明亮的光芒,“我好像知道有只大妖就是九尾狐?!?/br> 琴酒聞言,余光隱蔽地瞥向毛團(tuán),見它動也不動,眼睛也不睜,唯有一只耳朵往大天狗的方向撇著,時不時顫動兩下。 這是在偷聽吧? 大手用力揉揉毛團(tuán)的小腦袋,著重壓低它的耳朵,另一只手則重新把沉思中的大天狗撈進(jìn)懷里,也揉揉頭發(fā),琴酒止住了后者的劇透和前者可能因劇透而爆發(fā)的怒氣。 “人類!你……”大天狗頓時忘了自己上一刻想說的話,張牙舞爪地伸手想抓花琴酒的臉,卻被他輕易鎮(zhèn)壓。 把掙扎的大天狗按在懷里,琴酒一本正經(jīng)說出跟情話一樣一樣的真心話:“它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在我身邊?!蔽揖湍芡瓿扇蝿?wù)。 后半句他當(dāng)然不會說出口,不過意思就是這么個意思,情商點偏的琴酒絲毫不覺得自己說的哪里不對,還有些不悅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如果赤井秀一和安室透現(xiàn)在在這里,必定能夠領(lǐng)會他話中真意。不僅是宿敵間的默契,也是對他所做之事有隱隱的猜測。 可同樣的話聽在另外三只妖怪耳里,就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兒了!這些話跟“只要你在我身邊,怎樣都好”的甜言蜜語簡直有異曲同工之妙! 大天狗不掙扎,也不攻擊琴酒了,莫名老實地貼在他懷里,腦袋一偏,便挪到他心口處聆聽他平穩(wěn)有力的心跳。 妖怪也有心,但妖怪的心跳很少有這么和緩穩(wěn)定的。過于強(qiáng)大的妖怪心跳聲如擂鼓,若不加以控制,那種聲音甚至?xí)屓跽摺ㄈ祟惡推胀ㄐ⊙^暈?zāi)垦?,昏厥吐血。而小妖的心跳則微弱雜亂,聽了會使人心情煩躁。至于人類,他向來是看不上那種螻蟻般的生物的,是故他從未聽過其他人或妖怪的心跳。 但這個男人不太一樣,他刷新了自己對人類的認(rèn)知。 徒手破山巖,行走于颶風(fēng)之中如閑庭信步,甚至知道他和書翁是妖怪之后,連絲毫驚訝之情都沒有,更談不上懼怕。最重要的是,他明知道自己是大天狗,恢復(fù)成年期后一定會因為這幾天的冒犯而出手殺他,但他卻依然讓自己留在他身邊,從容得有恃無恐。 可是,如果說他是有恃無恐,那他“恃”的是什么? 混亂的思緒沖散了大天狗的怒氣,第一次關(guān)注人類的他終于懂得妖界一些小妖……也有大妖為何會留戀人世,甚至不惜付出日后漫長年歲都陷入思念和悲傷的代價,也要與他們相守短短的數(shù)十年。 人類就是有這種魅力,無論是好是壞,是善是惡,是丑是美,在了解之后,任何妖怪都會被吸引被打動——這是不久前,他在路上偶遇的一只桃花妖的喃喃自語。彼時,那桃花妖已奄奄一息,口中卻還念著一個人類男子的名字。 當(dāng)時,大天狗并不理解這句話,現(xiàn)在聽著琴酒的心跳,卻稍稍懂了一點。 “喂,你喜歡這只狐貍嗎?”大天狗拿額頭撞了撞琴酒的胸口——他全身上下只有額頭能動——冷聲問道。 琴酒訝異挑眉,不明白他怎么問這種問題。實際上,對于一個不懂萌寵美好的人而言,一只剛認(rèn)識的狐貍毛團(tuán)根本談不上可不可愛,甚至于琴酒心里有沒有可愛的概念都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