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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寵愛只會給小連帶來災(zāi)禍,他何必再將小連拘在這座金碧輝煌的牢籠里陪他受磋磨,那樣一個水晶心肝的純善人兒,不該承受諸多流言蜚語和莫須有的罪名。 他回到順妃宮里,頭一次痛恨自己的弱小無能,順妃卻安慰他道:“船到橋頭必然直,如今連家在風(fēng)口浪尖上,小連憂心父親的境遇,自請歸家,不如全了他的孝心,也教他出宮避避風(fēng)頭,等事情了結(jié),再接他回來伺候你便是?!?/br> 蕭明玥一想起小連惶然無助的樣子就心疼得不行,思來想去也琢磨不出別的辦法,太后又病倒了召他過去侍疾,匆忙中來不及與小連細(xì)說,只得寫了張便箋讓身邊的太監(jiān)悄悄遞與他,言明讓他暫且歸返連家,還在信末保證一定盡快接他回來。 他在太后宮里羈留了整整一天,陪著太后觀覽了各家年齡相當(dāng)?shù)拿T貴女畫像,聽嬤嬤如數(shù)家珍地評說她們的品貌性情,心不在焉地附和著,暗自懊惱沒有親自送送小連。 到傍晚時分蕭明玥向太后告退,守在宮門外的何公公早急得遍地轉(zhuǎn)圈子,一見他就竄上來,連行禮都忘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告訴他小連在順妃宮門外跪了大半天,過了晌午被蕭明暄強(qiáng)行帶走,一路上哭得甚是可憐。 這禍頭子!越是情勢危急越要跳出來添亂! 蕭明玥趕緊讓何公公去蕭明暄宮里要人,結(jié)果宮人們一口咬定連公子早走了,至于是歸家還是去找他,哪個也說不準(zhǔn)。 這可把蕭明玥急壞了,遣了人到處去找,沒想到竟是他最先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 小連再也不會哭了,他在冰冷的池水中浮浮沉沉,像一葉破損的孤舟,傾覆在席卷而來的滔天巨浪中。 他那么弱小,那么善良,沒傷害過任何人,命運卻從不曾厚待過他。 蕭明玥瘋了似地跳下水,抓著小連就往岸上推,他的衣袍很快被浸透,手腳不聽使喚,全憑著胸口一點熱血,耗盡全身的力氣,拖泥帶水的爬上岸。 冷風(fēng)一吹,熱血也散盡了,他握著小連的手失聲痛哭,只覺得自己心底一塊凈土也跟著灰飛煙滅了。 如果美好的東西注定要以這種方式被摧毀,他還要所謂的賢德仁善做什么?當(dāng)個陰損下作的惡人豈不快哉? 他正悲不自抑,蕭明暄沖了過來,對他拳打腳踢,指責(zé)他蛇蝎心腸不擇手段,他咬緊了牙關(guān)不為自己辯解,任由蕭明暄打散了他們之間不堪一擊的兄弟情。 到父皇趕來制止這場鬧劇的時候,蕭明玥眼中光芒散盡,只剩下一片晦暗陰冷。 他大病一場,昏迷數(shù)日,幾度踏入鬼門關(guān),等到好不容易掙回一條命來,清醒之后得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蕭明暄認(rèn)了罪,承認(rèn)他對兄長的伴讀有非分之想,趁火打劫不成便憤然將人推落水中,致使小連不幸溺亡。 蕭明玥聞言呆怔了許久,最后疲憊至極地閉上眼睛,淚水無聲地滑落下來。 那是他一生中最寒冷、最漫長的冬天,他失去了摯友、兄弟、健康的身體,以及心中溫柔向善的那一部分,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不仁的虛偽,和深不見底的黑暗。 第二年春天他被冊封太子,蕭明暄對他恨意更深,大概是覺得先是小連寧死不從,再是儲君之位落空,禍不單行,干脆破罐子破摔,更加荒唐放縱,一發(fā)不可收拾。 “雖然流言四起,但是我知道小連并無攀附媚上之心,他不是那種人?!笔捗鳙h把一壺茶都飲盡了,嗓子仍是干啞,神情悲凄,哪有平時溫雅從容的翩翩風(fēng)度? “至于蕭明暄……”想起那個混帳弟弟,他的額角就一抽一抽地疼,“也未必如他所說那樣有什么非分之想,不過是想搶奪我的東西,搶不到就惱羞成怒罷了?!?/br> 只可惜小連無辜,什么都沒做錯,卻承擔(dān)了最慘痛的后果。 夏云澤沒想到這個不放過一切機(jī)會抹黑他弟的太子殿下最后竟然給蕭明暄辯解了一句,看來甩鍋健將內(nèi)心尚有幾分柔軟,他們的兄弟之情也沒有彼此認(rèn)為的那般糟爛。 而太子的述說驗證了他之前的猜測:這兄弟兩個果然誤會頗深,誰也沒想到罪魁禍?zhǔn)琢碛衅淙恕?/br> 他看著太子慘淡的容顏,心中五味雜陳。 以前覺得他有多討厭,現(xiàn)在就覺得他有多可憐。 朋友溺水,兄弟互懟,情郎抽腿,媳婦出軌。 真是一個大寫的慘字。 夏云澤心懷愧疚,想抱住這朵嬌花哄上一哄,又恐再被蕭明暄破門而入抓個現(xiàn)行,只好伸手輕拍他的肩背,安撫道:“都過去了,愁思傷身,你就別再自苦了,多想想以后。” “以后……”蕭明玥順勢趴在桌上,頹喪憂郁,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語氣也寡淡得很,平緩猶如念課文:“自是養(yǎng)好身子,與公主琴瑟和鳴,做一對恩愛夫妻?!?/br> 夏云澤的手僵住了,慢慢地收回來,打了個馬虎眼:“也不用想那么長遠(yuǎn)哈!” 第63章 你看你看教練的臉 當(dāng)年的事,物證雖然湮滅了,人證應(yīng)該還沒死光。 次日休沐,太子不上班,到底身子柔韌禁得起折騰,一身淤痕漸消,菊部地區(qū)也是形勢一片大好。 夏云澤帶著他做完熱身,讓他去地墊上來幾組跪姿俯臥撐,自己則坐在桌邊擺開紙筆,拉了個鬼畫符一樣的單子,把疑點標(biāo)注在時間線上。 頭一個,就是連父參與貪墨軍需案之后,是誰把他這個位卑權(quán)寡的從犯拱上風(fēng)口浪尖,熱度甚至刷過了此案主犯也就是他的上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