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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傳揚開來也不過是早晚的事,等接親隊伍回京,那么多人的嘴豈是都能堵住的? 沒人敢稟報皇帝,順妃氣得生了一場病,原本溫婉的容顏更顯寡淡,憔悴得仿佛一夕老了十歲。 “都怪那些奴才沒用,怎么沒把那狐貍精弄死!”順妃看著在床邊侍疾的太子,流下兩行熱淚,“可憐我兒一片真心,卻被那賤婦折辱?!?/br> 一想到蕭明玥一意孤行遣散了東宮的大小美人們,她就咽不下這口氣。 那賤婦何德何能? 公主又怎樣,不守婦道誰也容不下她! 蕭明玥低下頭,神色波瀾不驚,柔聲道:“母親息怒,氣壞了身子不值當(dāng)?!?/br> 他接過宮人端來湯藥,慢慢吹涼了喂順妃喝下,聲音越發(fā)柔婉:“何況傳言榮安公主性子卑怯,一個弱女子離鄉(xiāng)背井,怕是有身不由己之處吧。” “你還護著她?”順妃心火升騰,長指甲掐住額角,怒道:“身不由己,難道不會自盡全節(jié)么?蕭明暄再荒唐能玷辱一個死人不成?” 蕭明玥動作頓了一頓,放下藥碗,眼底閃過一抹晦澀,強顏笑道:“她既然肩負和親之責(zé),豈有尋死覓活的道理?母親不要多想,專心養(yǎng)病就是了?!?/br> 他自然知道名節(jié)已毀的公主進宮會帶來滿城風(fēng)雨,到時候連他的名聲也要跟著蒙塵,可是順妃這明顯要逼死她的態(tài)度,不經(jīng)意間戳中了蕭明玥心中最隱秘的疼痛。 他自己都做不到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何必苛求一個弱女子? 不過都是被命運裹挾的棋子罷了,一死了之多么容易,在風(fēng)刀霜劍中活下來才最為艱難。 無論那個公主是不顧廉恥與蕭明暄勾結(jié),還是被他那混蛋弟弟強迫失了貞節(jié),其實并沒有細究的必要。 或者說,從宮里指派蕭明暄代為接親開始,他就料想到會有這樣的插曲。 他太了解蕭明暄了,不挾私報復(fù)才見鬼了! 其實也無妨,反正他對公主并無情意,當(dāng)個擺設(shè)供起來罷了,在深宮里蹉跎幾年再香消玉殞,也算對郴國皇帝有個交代。 侍奉母親服了藥睡下,蕭明玥帶著一身疲累回到東宮,無心理政,只坐著看了一下午書,晚膳草草用了幾口,然后解衣入浴,洗去一身藥味之后上床歇息。 碾轉(zhuǎn)到半夜才生出幾分睡意,朦朧中聽到窗外淅淅雨聲,又讓他清醒起來。 岐國的夏天并不炎熱,雨夜更是涼爽,蕭明玥披衣下床,打開窗戶,深吸了一口濕潤清新的空氣。 他想起從邊境傳來的流言,把蕭明暄怎么偷jian皇嫂描繪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他們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茍且,讓人從頭看到尾一樣。 說得越是夸張,他就越發(fā)覺得荒唐。 有些事,只有親身經(jīng)歷過,才明白傳言不能盡信的道理。 就像人們交口稱賢的太子殿下,誰能猜到他半夜睡不著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呢? 人常說偷雨不偷雪,這樣的天氣,不僅適合偷竊,也可以偷情。 想到他弟正和他的未婚妻風(fēng)流快活,蕭明玥心中悸動,狠狠地咬住下唇。 他不敢承認自己竟然在羨慕。 為什么別人都能得償所愿,鴛帳成雙,他卻只能一夜一夜地虛耗到心力交瘁才勉強入眠? 那種隱秘的、禁忌的滋味一經(jīng)品嘗,就像中了毒似地,腐蝕著他的五臟六腑,隱隱作痛,讓他在寂寞的長夜里嘆息、抽泣,被內(nèi)心深處的渴望燒灼得輾轉(zhuǎn)難眠,幽怨如同棄婦。 蕭明玥一拳打在窗欞上,正要關(guān)窗,一只手悄無聲息地抵住窗戶,他訝然抬頭,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眸。 偷雨不偷雪,他竟然真的來了! 蕭明玥恍惚以為身在夢中,不敢相信,直到那人跳進窗子,順手把窗扇闔上,他才如夢初醒,轉(zhuǎn)過身就要點燈。 還沒摸到火石,腰身被一雙健臂摟住,高壯的身軀貼著他的后背,男人在他耳邊低笑:“多半年不見,想我了嗎?” 他想得快瘋了! 蕭明玥渾身發(fā)抖,也不去點燈了,雙手扣在對方手臂上,生怕他突然抽身而退。 呼延凜嗅著他發(fā)間清冽的香氣,又問:“洗得這么香,是特意等我嗎?” 他抖得更厲害,又怕又羞,連話都說不利索:“只是習(xí)、習(xí)慣如此罷了。” 僅剩的一點自尊讓他咬緊牙關(guān),不肯承認每夜都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像擺上神壇的祭品,眼巴巴地盼著他的神祗偶爾垂青,駐足享用。 “夏天身上還這么涼?!焙粞觿C咕噥了一聲,抱著他坐在榻上,大手揉搓著他僵冷的脊背,熱意迫人,不僅沒讓他放松下來,反而更加僵硬。 似乎看出他的緊張,男人嗤笑一聲,諷道:“不用怕成這樣,我沒有霸王硬上弓的興致。” 蕭明玥牙齒咬得咯咯響,膽氣壯了些,羞惱道:“你還說!第一次明明就是你……” 呼延凜捏住他的下巴,俊容粗獷,眼神透著野性,威脅般箍緊他的腰肢,問:“你這是要翻舊帳?” 蕭明玥搖頭,發(fā)燙的臉頰貼住他的肩膀,身體漸漸放松,認命地等待對方的橫征暴斂。 呼延凜卻沒有更進一步的意思,反而饒有興致地提起煩擾他一整天的傳聞:“榮安公主倒是個有趣的人?!?/br> 蕭明玥眼皮跳了跳,抬起頭來,問:“你見過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