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歡_分節(jié)閱讀_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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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鸞最后看了云絕一眼,努力笑了笑,一聲嘆息沖破胸膛,帶著萬般的不舍和眷戀,“承燁,下輩子吧……” 第73章 厄念 吳鸞倒在了血泊中, 云絕抱著他,木然如一尊雕像,不會動也不會流淚, 天地萬物都在此刻褪去, 只剩下懷中逐漸冰冷的身體。 云裳身上的凸出的血管迅速平復(fù)了,她因失血依舊昏迷, 但顯然蠱毒已經(jīng)平息了下來。 柳亦儒放開云裳,自云絕懷中抱起吳鸞, 冷然向云絕道:“我不殺你, 他自盡就是為了不想讓你為他償命。他說了很多, 唯獨沒說對你的情義。他是想讓你恨他,這樣你才不會因為他的死而自責(zé)愧疚。” 他看著云絕麻木無神的雙眼,“我希望你不要辜負他的一番心意, 這樣他才沒有白死?!?/br> 細雨閣上千殺手被屠殺殆盡,朝廷乘勝追擊順藤摸瓜,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位于江南的總壇和各地堂口都相繼被剿滅,只余零星數(shù)人逃竄, 已不成氣候。曾經(jīng)在江湖中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神秘殺手組織一朝被連根拔起,如大廈傾塌,再也無法作亂。 然而細雨從未現(xiàn)身的閣主卻被朝廷壓了下來, 沒有公布于眾。 只有朝中重臣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正是圣上的親叔叔瑞王李鼎。那個明面上不問朝事,只在江南游山玩水的逍遙王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一手創(chuàng)辦了細雨閣。從各處找來孤兒從小培訓(xùn)成殺人機器,并利用從南疆的得到的蠱毒對他們加以控制,讓這些殺手只能為細雨閣賣命。 李鼎通過細雨閣的殺人買賣瘋狂地聚斂了大量的財富, 然而這還不是他的最終目的。他的終極目標(biāo)是帝國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位。 想當(dāng)年,李彧的父親登基時,李鼎就是一個最有力的競爭對手,卻因皇兄的母族強勢而與皇位失之交臂,他假意寄情山水逍遙自在,只是為了遮人耳目,明哲保身,暗地里卻從沒有放棄對那個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的向往。 隨著細雨閣的壯大,李鼎仿佛看到了那個金燦燦的寶座在向自己招手。他開始利用細雨閣的便利行刺朝中重臣,凡是擋了他的路,對他有威脅的朝臣都會陸續(xù)出現(xiàn)在刺殺的名單上。 大周的政局悄悄起了變化,李鼎與后宮的德妃容氏和大皇子李嵇聯(lián)手,在朝中明里暗里地安插了不少自己的心腹。 圣上李彧雖然借細雨閣之手除掉了平西王這個眼中釘,但朝中接連死了兩個重臣。朝堂上又悄無聲息地冒出一股新勢力,這讓政治嗅覺極其敏銳的李彧意識到了危險,有人在暗中正睜著血紅的眼睛窺視著這個皇位。 只是這個人隱藏得太深,勢力極大,李彧要想徹底取得最后的勝利,只能耐下心來下一盤棋。其中的突破口就是這個殺手組織細雨閣。 國舅吳鸞一直暗中協(xié)助圣上,凡是圣上不方便從明面上動手的事兒,都由吳鸞暗中cao縱,吳鸞的紈绔無能,正是他最好的掩護,沒有人會去防備一個草包。 吳鸞這么做只是為了唯一的jiejie皇后吳傾顏和六歲的外甥太子李摯。宮中的日子刀光劍影,皇后和太子的地位岌岌可危,不知有多少人在窺探著,算計著,恨不得取而代之,將他們母子置于死地。吳鸞這個做兄弟做舅舅的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吳鸞了解到皇帝姐夫要除去細雨閣的決心,便毛遂自薦,以自己為誘餌,自編自演了一出請君入甕的好戲,最終一舉除掉了細雨閣,也粉碎了瑞王李鼎的篡位陰謀。 李鼎被秘密圈禁,不幾日死在了圈禁之地,并以親王的盛大禮儀下葬。隨著李鼎的死,所有的陰謀叛亂都煙消云散,悄無聲息地淹沒于太平盛世之下。 同時宮中也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德妃容氏和其子皇長子李嵇在出宮到廟里進香的途中,馬車翻到了山崖之下,雙雙斃命。圣上哀痛欲絕,厚葬了容氏和大皇子。 宮中隱有傳言,說當(dāng)年德妃是瑞王李鼎送進宮的,本就是瑞王一伙。更有甚者說容氏進宮時已有一個多月的身孕,大皇子出生時容氏謊稱早產(chǎn),其實大皇子李嵇是瑞王的兒子。這也是瑞王李鼎一向支持大皇子和容氏,并與他們聯(lián)手,狼狽為jian的原因。 吳皇后秘密處置了傳出謠言的宮人,拿出皇后的雷霆鐵腕對宮中一通肅清整治。如今宮中清正嚴明,嬪妃對皇后恭敬順服,再也無人能夠危及皇后的太子的正統(tǒng)地位。 至于云絕身邊的啞伯,還真不是吳鸞安插的,仇陌當(dāng)年在鹿鳴山被圍剿,深受重傷,墜下懸崖,意外地被微服巡游的圣上所救。 仇陌在那場圍剿中傷了命根,索性留在圣上身邊做了公公。他受圣上指使假扮聾啞老伯,潛伏在細雨閣的頂級殺手云絕身邊,正是他發(fā)現(xiàn)了云絕接到的刺殺目標(biāo)是不滿德妃和大皇子李嵇干擾政事的御史柳琛。 圣上得知這個情況后,招來柳琛,將計就計,君臣二人合力演了一出戲。柳琛在朝堂上出言不遜,當(dāng)堂頂撞圣上。圣上洋裝一怒之下將其治罪打入刑部大牢。為了演戲逼真,也為了防止走漏風(fēng)聲,柳琛并未將實情告訴家人。 其實這件事連吳鸞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唯有如此,才更顯得逼真,騙過了云絕,也騙過了瑞王李鼎。 柳琛在牢中服用了可致人假死的“龜息丹”,這是宮中一種極其隱秘的假死藥。據(jù)傳是當(dāng)年江湖中的神醫(yī)李無常所制,本是為了假死躲避仇家用的。吃下龜息丹后,人會在一刻鐘內(nèi)心跳氣息全無,身體冰冷僵硬,與死去無異。只要身體保存完好,三個月后便能夠回魂醒轉(zhuǎn)。 柳琛假死既躲過了細雨閣的刺殺,又因柳府被封,正好給了吳鸞機會,以柳府的花園為出口,打通了文忠候府和御史府之間的秘密地道。 柳琛蘇醒后因平亂有功而獲得圣上嘉獎,下旨封為太傅,位列三公,一時風(fēng)頭無雙。圣上要賜給柳家一個更大的宅子,柳太傅卻沒有要,一家人回到了曾經(jīng)的御史府,劫后余生,百感交集。 金鑾殿上,圣上親自指婚,將柳亦寒指給了新科狀元宋裴綸。宋裴綸家境貧寒,一直苦心讀書,二十有五卻還沒有娶妻。如今宋裴綸高中狀元,拜在太傅柳琛門下,又娶了老師的女兒,才子佳人一時傳為佳話。 圣上還想封賞其子柳亦儒為正五品的禁衛(wèi)軍校尉,卻被柳亦儒婉拒了。柳亦儒一心脫離紅塵,跟隨師父清松道長潛心問道,修習(xí)武藝。 清松道長為他取道名“靜瀾”,將他視為自己的衣缽傳人。塵世間再無柳亦儒此人,有的只是昆侖靜瀾道長。圣上雖有遺憾,卻也無可奈何。 瑞王李鼎一脈受了諸多牽連,唯有其外孫秦崢未降反升。秦崢大義滅親,未與李鼎同流合污。他一直在暗中輔助圣上,也正是因為他的佐證,才使外人相信柳琛確已在大牢中服毒自盡,沒有露出任何紕漏。 圣上李彧確實有手腕,吳鸞、柳琛、秦崢甚至仇陌都是圣上的棋子,為圣上鎖定了勝局,但他們互相之間卻毫不知情。這也正是圣上的高明之處,臣子們永遠只需要做好分內(nèi)的事兒,不需要知道誰是同盟,只有身為皇帝的自己才是提著所有線,cao縱這些木偶的那個人。 最可惜的便是國舅吳鸞,在清繳京城中的殺手一戰(zhàn)中身中一刀殞命。圣上追封其為一品國公,以國公之禮厚葬。 *************** 云絕帶著云裳輾轉(zhuǎn)來到了南疆,找到了南疆的大巫樊冥,樊冥坐在竹樓里,很難看出他究竟多大的年紀,也許六七十歲,也許已經(jīng)過了一百歲。他穿著一襲黑袍,眼珠是灰茫茫的,雙目不能視物,卻又仿佛能夠洞悉一切。 他伸出枯瘦的手,接過云絕遞過來的包著銅皮的木匣子,輕輕地摩挲著。盒子里的東西感知到樊冥,發(fā)出“嗡嗡”的聲音,不似以往那么暴虐,卻好似遇到故人一般溫順。 樊冥收回手,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不錯,這正是上一任大巫賀厝煉造的毒蠱,叫做‘厄念’。此蠱極其厲害霸道,子蠱聽命于母蠱,受母蠱驅(qū)使,可掌人生死?!?/br> 云絕和云裳一左一右躺在竹床上,樊冥手撫銅皮匣子默念咒語,一股紫色的煙霧自匣中冒出,越冒越多,頃刻間整間屋子都彌漫著妖異的紫煙。 云裳眼前浮現(xiàn)出柳亦儒站在屋脊上的景象,他身后是一輪大大的黃色的圓月,他的身影罩在月亮之下,猩紅色的斗篷在夜空中獵獵飛揚,仿佛天神一般。 云絕腦海中最后定格的畫面是吳鸞蒼白的臉,斷斷續(xù)續(xù)地對他說:“承燁……不是你殺的我……是我自己動的手……所以……我不要你償命……” 云絕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周身籠罩著紫色的煙霧,額頭部位也冒出紫煙來融入到四周的煙霧之中。 云絕的意識漸漸渙散,朦朧中只聽見一聲悲涼的嘆息,“承燁,下輩子吧……” 第74章 番外一 空白 揚州城的顧府中, 顧承燁身穿一件淡青色的素紋袍子坐在院子里的一棵海棠樹下。一陣風(fēng)吹過,花瓣紛紛而落,如下了一場纏綿悱惻的花瓣雨。顧承燁拂去了衣襟上沾染的粉白色花瓣, 抬起頭看著天上的白云, 不知在想些什么。 嫤如從閨房里走了出來,“哥哥, 怎么又發(fā)呆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顧承燁看向meimei, 嫤如身穿一身淺紅色繡白色櫻花的紗衣, 即便在家中也要戴著面紗, 不肯以真面目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