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歡_分節(jié)閱讀_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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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絕將內(nèi)力輸入季白體內(nèi),渾厚的內(nèi)力暫時壓制住了季白體內(nèi)的傷勢,卻無法修復(fù)他受損的心脈。 季白推開云絕的手,啞聲道:“別白白耗費你的內(nèi)力了,沒用的?!?/br> 季白聲音微弱,云絕只能將耳朵湊近他的嘴,才能聽清他說什么。 季白費力地將那個銅皮盒子放在云絕手中,“你拿著母蠱去南疆找那里的大巫,他施法便可解了你和云裳身上的蠱毒?!?/br> “季白,”云絕哽咽難言,“你堅持住,咱們說好的一起闖蕩江湖,做一輩子的朋友。你還答應(yīng)過我要替我守護(hù)嫤如……” 季白笑了,隨即一股鮮血涌出,他被嗆得咳嗽,咳過后方氣若游絲道:“我……可從來沒有……答應(yīng)你……” 他細(xì)長的眼睛落在云絕的臉上,只是眼中的神采越來越暗淡,他仿佛倦極,無論如何努力也擋不住膠闔上雙眼,他緩緩?fù)鲁鲆豢跉猓柏ト瓘氖贾两K……我想守護(hù)的人……只有你……” 云絕震撼得說不出話來,自幼一起受訓(xùn),一起對抗欺負(fù)他們的人,一起保護(hù)嫤如,他從不知道季白對他竟然如此情深義重。 季白終于抵擋不住倦意,緩緩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云絕將季白緊緊抱在懷中,“廿零……” 毀天滅地的轟鳴聲不絕于耳,地道的頂璧承受不住爆炸的巨大威力,節(jié)節(jié)坍塌,石塊兒噼里啪啦地落下來。 吳鸞拉著云絕的衣袖,“快走,要來不及了,地道要塌了?!?/br> 云絕神色哀慟地放下季白。季白像睡著了一樣,緊閉著狹長的眼睛。云絕脫下自己的外裳蓋在季白的身上,衣裳上拉,遮住了他平靜的臉龐。 季白終于解脫了,再也不受細(xì)雨閣的控制,不受蠱毒的威脅,不會被逼迫去做他不想做的事。云絕起身拉起泣不成聲的云裳,而活著的人還要繼續(xù)。 地道狹窄,僅容一人通過,無法施展輕功。吳鸞引著云絕云裳一路狂奔,與身后塌陷的地道賽跑。不斷滾落的巨石夾雜著塵埃如張著巨口的怪獸緊隨其后。 堪堪跑出地道,剛呼吸到外頭新鮮的空氣,回頭時只見地道的出口“轟隆”一聲,崩塌在他們的身后。 幾個人驚魂未定,都道好險,差一點兒就要葬身在地道之中。 地道外是一處蕭索的宅子,顯然無人居住。云裳四處打量下覺得頗為熟悉,片刻后驚呼出來,“這里是御史府!” 地道的出口正是在御史府的主院,柳御史夫婦居住的地方。若是從外面街道上走,出了文忠侯府需要從楊柳大街拐到花市大街,再穿過南石巷,拐好幾個路口,繞一圈兒才能到達(dá)官帽胡同的御史府。其實兩個府邸的直線距離不過千米。 云絕疑惑地看向吳鸞。吳鸞下意識地躲避開云絕的目光。 天邊的啟明星已經(jīng)隱退,天空呈現(xiàn)出蟹青色的光暈。很快天邊第一道霞光升起,光芒萬丈,映紅了人的臉頰。 云裳忽然大叫了一聲“哥哥……”然后倒在了地上,渾身痙攣。 云絕面色慘白地看向天邊,金色的光芒越發(fā)耀眼,一輪紅日噴薄而出,新的一天到來了。他調(diào)回目光,看向不遠(yuǎn)處正圍著云裳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的吳鸞。 云裳在地上打滾痛呼,聲音凄厲。吳鸞著急道:“剛還好好的呢,怎么突然就這樣了?!彼@恐地指著云裳向云絕道:“不好了,她是不是蠱毒又發(fā)作了?可是你不是給她吃過壓制蠱毒的解藥了嗎?” 云絕默然不語。 接觸到云絕絕望凄然的目光,吳鸞一下子明白過來,喃喃道:“原來那個解藥不能完全解除她身上的蠱毒”。 “沒錯,季白將我身上的蠱毒移到了云裳身上,用她身上的解藥壓制住了?!痹平^聲音沙啞,每說一個字都好似費盡了全身的力氣,“但是,她必須完成之前我的行刺任務(wù)。” 吳鸞白著臉,澀聲道:“是我……” 云絕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過了一會兒才艱難地點點頭。 吳鸞苦笑,“沒想到還真就這么巧,京城中那么多的殺手,偏偏就是你們兄妹接了刺殺我的任務(wù)。枉費了你一番辛勞謀劃,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回到了起點,?!?/br> 云絕一震,一種強(qiáng)烈的感覺自心中涌起,所有的答案呼之欲出,他卻無法理清思路。 云裳此次的蠱毒夾雜了上次被壓制下的余威,等于是聯(lián)合了兩倍的效力,發(fā)作得異常迅猛。片刻下,□□在外面的皮膚上已經(jīng)虬結(jié)凸出的血管,鮮紅嚇人。她哀嚎著,“哥哥,好痛……救我,哥哥……” meimei的聲聲慘呼擊潰了云絕最后的防線,此時此刻他必須做出抉擇。他伸出右手,掌心向著吳鸞,手指微屈。 吳鸞感到一股強(qiáng)大的吸力讓他向前撲去。他下意識地掙扎了一下,隨即便放棄了抵抗,任憑那股力量將他騰空帶起,飛向云絕。 “嘭”地一聲,他的前胸貼在了云絕的手掌上。云絕自掌心吐出內(nèi)力。吳鸞頭腦轟鳴,胸中一番翻江倒海,五臟六腑都在震顫。喉頭涌起一股腥甜,他費力地咽下,仍有一絲血跡順著唇角流了出來。 云絕一個恍惚,內(nèi)力瞬間撤銷了大半。他探身向吳鸞,吻去他唇邊的血漬。吳鸞臉上一陣涼意,是云絕的眼淚沾在了他的面頰上,仿佛融化的雪花。 云絕滿眼哀戚地著吳鸞,一字一字道:“欠你的這條命,我會償還!你在黃泉路上等我些時日,等我找到那個買兇殺你的人,替你報了仇,就去找你?!?/br> 言語間,內(nèi)力再次自云絕的掌心吐出,帶著排山倒海的力量,吳鸞胸口仿佛被一記重錘砸中,再也忍不住,鮮血噴涌而出。他的眼神漸漸渙散,仍努力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云絕,要把他的樣子印刻在心里。 “放開他,否則你meimei現(xiàn)在就會死!”一個聲音突然傳來。 柳亦儒半跪在云裳身邊,一只手扣著云裳的咽喉。 文忠候府爆炸驚動了整個京城。柳亦儒去找吳鸞,卻發(fā)現(xiàn)侯府已是一片廢墟,吳鸞也不知所蹤。好在他昨晚協(xié)助侯府中的女眷從地道撤離,知道地道的出口在自家的府院內(nèi),便找來了這里,沒想到正看見云絕要殺吳鸞。 云絕一驚,條件反射地“嗖”地抽出匕首來,比在吳鸞的喉間。 此刻云裳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紅色的血管來,在她細(xì)嫩雪白的皮膚上清晰顯眼。她抓著柳亦儒的手,苦苦哀求,“求求你,做做好事殺了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br> 柳亦儒心中也是不忍,對于云裳,他雖然沒有動情,但是有感激,有愧疚,不禁伸出另外一只手悄悄抵住她的背心,在云絕和吳鸞看不見的角度,將精純浩瀚的內(nèi)力源源不斷地送入云裳體內(nèi)。 隨著內(nèi)力的輸出,柳亦儒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胸肺中血氣翻滾,喉頭一股腥甜上涌,被他生生壓下??墒羌幢闼斔土死雠勺罴冋膬?nèi)力,卻也只能是稍稍緩解云裳身上的蠱毒發(fā)作。 云絕眼見云裳正在承受滅頂?shù)耐纯?,心如刀割。那種疊加的效力比當(dāng)時自己蠱毒發(fā)作還要慘烈。他知道即刻殺了吳鸞便能解除meimei的痛苦,卻又忌憚柳亦儒對云裳的鉗制,一時左右為難,冷汗浸濕了重重衣裳。 對面的吳鸞忽然笑了笑,湊近到云絕耳邊輕聲道:“你不了解柳亦儒,但我知道,他不會殺了你meimei的。” 云絕愕然看著吳鸞。 柳亦儒咬牙道:“吳鸞,你胡說什么呢?你怎知我不會?” 吳鸞向柳亦儒那邊扭過頭去,語氣篤定,“我就是知道。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br> 云裳身上的血管已經(jīng)破裂,鮮血流了一地,她的皮膚也滲出一層細(xì)小的血珠來,整個人沐浴在鮮血之中。她此刻受盡折磨,生不如死,狀似癲狂地大叫:“殺了我,殺了我!” 云絕想上前照顧meimei,卻被吳鸞扯住了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