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美人_分節(jié)閱讀_3
沈紹鈺也不惱道了聲謝落座。 下人端上了茶水,風輕寒接過放在一邊看向沈紹鈺:“沈公子,來我索魂閣之人并定不會只是來討口水喝而已,有什么要求就直說吧?!?/br> 沈紹鈺輕笑:“風閣主果真是爽快之人,那在下也不忸怩了?!鄙蚪B鈺收起調(diào)笑,恢復了一貫的狠厲之色,“我想請諸位幫忙殺個人,事成之后必有重謝?!?/br> “何人?” 來之前沈紹鈺也粗粗了解過索魂閣的行事規(guī)則,從懷中掏出片玉簡手腕發(fā)力扔至風輕寒面前,風輕寒依舊低垂著眼,在玉簡飛至眼前時伸出兩指穩(wěn)穩(wěn)接住。 “祁王沈紹安?!闭Z氣波瀾不驚到就像是提起了一個尋常人。 一直充當?shù)裣竦氖徬虢K于有了反應,再次看向沈紹鈺的目光多了幾分戒備。 “聽聞只要出得起銀子就沒有索魂閣殺不了的人,我想閣主應該不會怯步吧?!?/br> “那是當然,”風輕寒把玉簡放在一旁,“只是所殺之人可不是螻蟻小輩,不知沈公子愿付多少銀子?” “三十萬兩。” 風輕寒不屑。 沈邵鈺不疾不徐接下去:“黃金?!?/br> 風輕寒眼底閃過一絲精光,正待開口,門外又走進來一人,來人面容清俊,一襲白衣與這沉悶兇惡之地顯得格格不入。 “今兒可真熱鬧,”那人熟門熟路坐到沈紹鈺對面,打量了對面的人一番后笑道,“看來是筆大生意。” “這位是?”沈紹鈺看向風輕寒。 風輕寒敷衍道:“索魂閣左使徐卿。” “原來是徐左使,失敬失敬。”沈邵鈺虛虛拱了下手。 徐卿淡淡點了點頭算做回應,而后轉(zhuǎn)問風輕寒:“這次又要殺誰?” 風輕寒直接把玉簡扔給他。 徐卿的眼神有一瞬間覆上了一層殺氣,然而很快又被他掩蓋了下去,仍然掛著笑道:“皇親國戚,有意思?!?/br> “這么說索魂閣接下這單生意了?”沈紹鈺眼神里終于流露出了真實的喜悅。 索魂閣拿錢辦事,面前擺著的是整整三十萬兩黃金,即使目標是牛鬼蛇神風輕寒也會眼睛不眨就接下,于是他爽快道:“這單生意索魂閣接下了,沈公子靜候佳音便可?!?/br> 沈邵鈺撫掌大笑:“閣主果真爽快,既然如此,那沈某為表示誠意先預付一半訂金,事成之后余下銀兩必將雙手奉上?!?/br> 他拍了幾下手掌,不多時數(shù)名隨從抬上來七八個箱子,打開箱子里面整齊碼著一錠錠的金子,風輕寒甚是滿意,贈與沈紹鈺索魂閣信物,直言道今后公子便是我索魂閣貴客,來之必將以禮相待。 送走沈邵鈺后,徐卿把玩著玉簡道:“那人什么來頭?” 風輕寒冷笑:“敢買兇殺皇族必定不會是碌碌之輩。” 這時蕪想開口道:“當今圣上名叫沈紹鈺?!?/br> 徐卿并不知道那位雇主的名字,因此沒什么反應,但是風輕寒經(jīng)他這么一提醒便了然了:“呵,當今天子殺個人居然要靠我們索魂閣,當真是個笑話?!?/br> “你說那人是皇上?”徐卿心下一驚。 “沈鈺,沈紹鈺,他倒是君子坦蕩蕩。”風輕寒不屑一笑。 “買兇殺手足,有意思。”徐卿摸著下巴一臉玩味。 “兄弟鬩墻多常見的事,只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據(jù)說那位祁王因不受寵剛及冠就被先皇趕到了西北蠻荒之地,沈紹鈺為何還緊咬著千里之外的兄弟不放?” 對當今天子直呼其名可謂是大不敬,然而其余兩人卻沒有任何反應,似乎這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風輕寒雖身為索魂閣閣主,但為人乖張任性,除了殺人與銀子其他的概不關心,而徐卿位居索魂閣左使也只是一心浸yin在武學修為上連閣中事務都不管更別說是朝堂之事了,于是兩人齊齊望向蕪想。 蕪想雖只是索魂閣右使,但事實上閣內(nèi)一切事務都由他親自過手,為確保消息的準確性他也時刻關注著江湖甚至是朝堂上的風云變化。此時那閑散二人都看著自己,蕪想嘴角有些抽搐,但還是跟他們解釋道:“據(jù)聞祁王沈紹安聰慧仁德,先皇曾欲立其為太子。然而在元年十七年,祁王生母淑妃因毒害皇后致其小產(chǎn)被賜毒酒,而祁王也因此受牽連被先皇冷落,及冠后賜西北封地,并命其不得詔令不可回京?!?/br> 風輕寒與徐卿二人對于這場宮闈爭斗似乎很感興趣,聽到興致處風輕寒還插嘴提問道:“沈紹鈺既已登上帝位,沈紹安早已沒有了威脅,他為何不惜暗派殺手也要趕盡殺絕?” 蕪想搖搖頭,示意自己也不清楚,但仍是給出了自己的猜想:“或許是心里有鬼,除之以絕后患?!?/br> 徐卿與風輕寒對視一眼后笑道:“什么時候我們的右使也學會了藏話?” 風輕寒也不滿蕪想的態(tài)度,皺著眉:“蕪想,把話說清楚?!?/br> 蕪想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弒父奪位?!?/br> 只有短短的四個字,但是徐卿與風輕寒皆是一震,他們都清楚這只是蕪想的猜測,然而這又似乎就是事實,正值壯年的先皇突然暴斃,而一直空缺的太子之位也在駕崩前夕浮出水面,似乎一切都指向了那一種可能。 然而皇家之事他們也不便多議,于是話題點到即止。 徐卿指指擺在面前的箱子:“那這單生意……” 風輕寒知道他要說什么,叫來下人把箱子抬進庫房,笑瞇瞇道:“他們爭他們的位,我們賺我們的錢,兩不相干?!?/br> 徐卿早了解了他那嗜錢如命的性子,了然點點頭,把玉簡扔進懷里:“既然如此,這單子我接手?!?/br> 風輕寒有些意外,就連蕪想也看向了他。 如今索魂閣底下殺手眾多,且都武藝高強,平日里的任務就連四位堂主也不太出手,更別說是左右使了,然而這次,徐卿卻主動請命,風輕寒自然是要多問幾句:“只是個閑散王爺還用得著徐左使親自出馬?” 徐卿解下腰間的九節(jié)銀鞭放在手上把玩,眼底隱藏著憤恨:“誰讓他姓沈?!?/br> 索魂閣之人都身負各種血海深仇,但是風輕寒并沒有興趣一一了解,就連徐卿他也知之甚少,如今看他不愿多說風輕寒也便沒有繼續(xù)往下問。 既然接下了單子,徐卿也不磨蹭,簡單收拾了幾件行李趁著夜色下了山。 徐卿快馬加鞭從江南晝夜不歇一路往西北趕,終于在半個月后達到了漢關城。 然而王府不比普通人家,戒備較之森嚴了許多,隨處可見手拿武器的護衛(wèi)。徐卿曾在到達的當晚便偷偷潛進去查看了一番,發(fā)現(xiàn)府中有不少高手,即使武功高強如他也險些被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