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天使要帶他走，在黑夜中也很難找到他吧。

    ·

    “你說的敘舊，就是打籃球？”時不時回頭注意一下五虎退和小老虎們有沒有走丟，火神莫名其妙地就被青峰帶到了球場。已經(jīng)將袖子擼起，隨手將外套丟在內(nèi)置的長凳上，青峰點頭。

    “重溫一下高中時代的球場，就當(dāng)敘舊了?！扒喾逡呀?jīng)開始做起了簡單的熱身運動。

    “怎么，已經(jīng)不敢和我oneone了？”他挑釁地斜眼看火神。

    “哈？等會兒輸了可別哭啊，青峰警官?！?/br>
    被勾起打籃球的欲望，火神有些抱歉地沖抱著小老虎的五虎退眨了眨眼睛。

    抱歉，可以等我一下嗎？他無聲地動了動嘴唇。

    五虎退乖巧地點了點頭，小老虎也配合地嗷嗷了兩聲，以示批準(zhǔn)。

    幾盞未滅的白熾路燈照亮了夜里的籃球場，反射著PU場地上一條條被球鞋磨花的白線。雖然球場顯然已經(jīng)有些年頭了，部分籃球框甚至搖搖欲墜，但火神就是沒由來喜歡這個地方，不論過去還是現(xiàn)在。讓他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各種不同角度灑下的光線，讓空曠的球場上兩名單挑的高大青年腳下接連投下無數(shù)個深淺不一的影子。兩人的速度很快，收放自如的抄截、過球的動作，如同光影交織，令人眩目得移不開眼睛。

    五虎退感覺自己跟不上他們二人的動作，懷中的小老虎用爪子揉了揉眼睛。

    正當(dāng)兩人僵持不下時，青峰突然一個大跨步轉(zhuǎn)身，瞬間加速的動作似乎有一抹藍色的光閃過。一恍惚的功夫，青峰就以飛快的速度突破了火神的防守。眼看馬上就要被對方搶先一步得分，火神不甘示弱地轉(zhuǎn)身，縱身一跳——

    “啪”

    成功在籃球進框前截下，待兩人都呈自由落體的狀態(tài)后，青峰走到氣喘吁吁的火神面前，狠狠地給他肩膀來了一拳。

    “痛！蠢峰你在做什么！”無故挨了一拳的火神剛準(zhǔn)備發(fā)飆，卻發(fā)現(xiàn)對方眼中滿是怒氣。

    “你……”青峰欲言又止，隨后煩躁地抓著自己的頭發(fā)。

    “有什么話快說！”

    氣氛一時劍張跋扈，誰都不愿意率先開口。

    最后，青峰嘆了一口氣，彎腰撿起滾到腳邊的籃球，丟給火神。

    “火神，你的腳……”青峰的視線落到了他的腳踝上，雖然看得不真切，但仍能通過燈光下看到幾條蜿蜒猙獰的傷疤。

    火神一聽，瞬間明白了大概，隨后整個人就如同炸毛的大貓一樣，他一把揪住青峰的衣領(lǐng)。

    “Damn it！你剛才是不是放水了！”

    “哈？我都差點進入ZONE模式了！倒是你，畏手畏腳的還打不打！”

    被莫名兇了一臉的青峰，回嗆到。

    “我才沒有畏手畏腳，我只是沒熱身開！”

    “好啊，那再來一局！我保證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布滿汗水的臉上露出張揚的笑容，火神一邊說著一邊迅速地運球朝青峰沖去，在青峰想要攔截下之前利落的轉(zhuǎn)身，將他甩在后頭。一個干脆利落的灌籃，火神調(diào)侃般地掛在籃球框上晃了晃身子。青峰也不怒，接過火神丟過來的球，順手就投了三分。

    “這樣才有意思?！?/br>
    幾個回合后，滿身大汗的兩人靠著籃球架坐著，青峰從自動販賣機里面買了兩瓶水，丟給火神一瓶。火神也沒跟他客氣，扭開瓶蓋咕嚕咕嚕地就猛灌。干得快要冒煙的嗓子得到滋潤后，火神長呼一口氣，撩起衣服的下擺就擦臉上的汗。

    “對了，青峰?！北３种梁沟膭幼?，球癮得到滿足的火神差點就忘了正事。

    “把衣服放下，不然告你公然猥褻?！鼻喾灏琢怂谎?，裝作要把他抓起來。

    嘴里嘟囔了幾句，蓋好水瓶的蓋子，火神正色地開口問道： “并盛町，最近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分子嗎？”本想單刀直入，后來覺得不妥的火神選擇了迂回的問法。

    “沒有啊?！鼻喾迥艘话涯?，仔細回憶著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很和平?！?/br>
    有些氣急的火神直接開口問了：“你們就沒有發(fā)現(xiàn)持槍的家伙？”

    青峰的臉?biāo)查g沉下來，聲音起碼降了好幾度。

    “火神，你現(xiàn)在作為消防員本身已經(jīng)處在危險的邊緣?！?/br>
    他將手搭在火神的肩膀上，“別再讓自己卷入危險之中了。”

    他肯定知道什么！火神本想追問，但青峰明顯不愿意繼續(xù)談?wù)撨@個話題。火神只好作罷，他可不想舊友在球場重逢，結(jié)果卻不歡而散。

    “青峰?！被鹕穸⒅鴮Ψ揭呀?jīng)剪得很短的頭發(fā)，摸上去肯定刺拉拉的。

    “干嘛?！鼻喾鍥]好氣地抬眼看他。

    “跟你打球真的很開心?！被鹕裱壑屑兇獾男θ萑缤^去某個傍晚綺麗的霞光。

    青峰差點一口水嗆到，他不自在地咳嗽了好幾聲。

    “……笨蛋火神。”

    ·

    接到了一通電話后，青峰神色不佳地拿上外套，與火神匆匆告別前還不忘約定下次打球的時間。不過看他的樣子，“下次”指的絕不會是最近了。在附近的直飲水處洗了把臉，火神走回五虎退面前。有兩只小老虎已經(jīng)睡著了，蜷縮在一起，發(fā)出弱弱的呼嚕聲。

    輕手輕腳地抱起其中一只，火神歉意地輕聲說道：“抱歉，等很久了吧?！?/br>
    “不會！”五虎退使勁搖著頭，眼中似乎有光雀躍而出。

    “那個……”五虎退鼓足勇氣，“您剛才，非常帥氣！”

    “誒？”

    “就、就好像背后長出了翅膀一樣！”剛才一直在觀察火神的動作，不論是灌籃還是起跳，都讓他十分敬佩。五虎退手忙腳亂地比劃著，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他緊張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