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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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這個意思?!?/br> 易佳夕站起來,語氣微諷:“那我可以走了?” 劉春明把手機放在手上拍打著,睨著易佳夕,“其實你知道我為什么懷疑你給的口供,這個細節(jié)很重要,小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br> 易佳夕滿臉掛霜,“我有什么動機要污蔑易嘉澤?他倒霉了,對我有什么好處?” “難道不該問,對你有什么壞處嗎?” 當年易浩昌的車在駛出家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因剎車失靈撞上對面大貨車,車上兩個大人,還有易母肚子里僅僅四個月大的胎兒當場死亡。 車上找不到任何指紋線索,案件最終不了了之,以車輛故障導致意外結案。 易浩昌死時未立遺囑,所有遺產包括股權,由姚金玲,易佳夕和易嘉澤平分,自此,姚金玲的股份達到百分之五十,在集團中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而易嘉澤,也成功得到姚金玲的認可,進入集團。 從表面上看,這一切好像都是他們兩人應得的。 易佳夕說,“連中學生都知道要透過現象看本質,誰獲利更大,應該心中有數。” 劉春明反問:“那你覺得兇手是誰?” “我不是警察,我說了不算,”易佳夕認真地說,“人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我當時雖然只有十六歲,也知道做偽證是犯法的?!?/br> 劉春明說:“你沒說,但你一直在暗示。” “我暗示什么了?” “姚金玲是易浩昌的親生母親,易嘉澤是他的親兒子,他們沒理由……”劉春明說到這里突然停住,像是在觀察易佳夕的反應。 易佳夕好似不在意一般,“慈不掌兵,情不立事,至于易嘉澤,”她露出厭惡的表情,“那就是個瘋子,他做什么我都不意外。” “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有錢人一天到晚在想什么……”劉春明摸著頭發(fā)嘆氣。 “所以你才抽二十一包的煙,”易佳夕說完,又皺著眉,“你少抽點吧,一身煙臭味,手都是黃的,難怪我媽當年拒絕你。” 劉春明嘿嘿一笑,并不生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你這個丫頭,就是嘴巴不饒人,這一點跟你mama一點都不像,”劉春明面露感傷之色,“她就是太心軟,又重情,要是當初沒跟你爸……” “實話總是難聽的,就算我媽不跟我爸結婚,也不會選擇你,人死燈滅,你現在為她做再多,終身不娶,我媽也看不見?!?/br> 劉春明苦笑,想去掏煙,又想到什么,只好拍了拍口袋,“習慣了一個人,不全是因為這個?!?/br> 他聽見易佳夕自言自語,“何必呢?!?/br> 劉春明接了個單位打來的電話,站起身說,“我這次來,一是問問情況,二是想看看你過得好不好,看你牙尖嘴利的我就放心了,先走了?!?/br> “你們到底查到了什么?” “查到了也不能告訴你啊,小丫頭?!眲⒋好餍χ?,眼角已有皺紋。 他和徐明華幾乎是一樣的年紀,看上去卻老多了,他的五十歲,是實打實的年紀。 是在等待和失望中消磨掉的光陰。 易佳夕記得,母親在墓園下葬那天,劉春明打著傘,站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不敢靠近。 她出國那天,也只有劉春明和宋叢筠到機場送她。 “劉叔——”易佳夕喊了他一聲。 劉春明愣住,手心微微出汗,他不安地在褲子上擦了擦。 他看著易佳夕那張和她母親及其相似的臉,心中苦澀,嘆了口氣。 “算了,這也算是你的家事,”劉春明走到易佳夕身邊,聲音壓低,“我查到,你父親死前曾經立過一份遺囑……” 從咖啡店出來,易佳夕沿原路返回家中。 她困得很,在沙發(fā)上聽著音樂睡了一覺,還做了個亂七八糟的夢。 一會兒是母親拉著她的手向她哭訴。 下一個畫面,是一家人坐在飯桌上的畫面,各懷鬼胎,每個人臉上都藏著陰謀。 還夢到了連紹,他穿著白色t恤,一臉緊張,嘴唇翕動,對易佳夕說了句什么…… 易佳夕被電話驚醒,是孟瑤。 孟瑤剛到濱市,已經快到易佳夕的住處,問她是否要把車停進車庫里。 “停進去吧,梁霽辰的助理送回去了嗎?”她的聲音懶洋洋的。 孟瑤說:“那個哆啦a夢?剛才把他放在濱音大門口了?!?/br> “什么哆啦a夢?” “他穿一件藍色羽絨服,臉圓得跟圓規(guī)畫出來的一樣,不是哆啦a夢是什么?” 孟瑤竊竊地笑起來。 易佳夕先是有些莫名其妙,再一想到薛瑋那個形象,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她點了份外賣當晚飯,吃完后,換上衣服出門。 薛瑋既然到濱音大下車,這只能說明梁霽辰今晚也在那里。 剛才易佳夕做的那個夢里,梁霽辰沒有出現,但當她醒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怎么會沒夢見他呢? 她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想念一個人。 這個念頭,從醒來一直持續(xù)到吃完最后一口飯,易佳夕便決定要去見他。 走進濱音大的校園里,易佳夕頓時感覺迷失了方向,她不知道梁霽辰今晚在哪間教室,甚至是哪棟樓上課。 她拿出手機,準備給薛瑋打電話問問。 這是第一反應。 再一看時間,七點多了,晚上多半已經開課,薛瑋如果也在教室里,接到電話,他肯定直接出來接。 這樣一來,梁霽辰也就知道了。 顯得她多沒用似的,連個人都找不到。 易佳夕用手機搜索“梁霽辰,濱音大”幾個字,出來的第一條鏈接,就是關于梁霽辰在濱音大舉辦大師班的官方介紹。 點進去,易佳夕直接略過大段大段的描述性文字,重點關注時間和具體地點,然后看到下方的售票二維碼。 她微微愣住:這還要買票? 掃描二維碼進入購票界面后,易佳夕發(fā)現自己想多了。 票已經售罄,根本想買都買不到。 地點在濱音大室內音樂廳,易佳夕順著導航,很快找到地點。 還有二十分鐘正式開始,易佳夕站在藝術樓門口,看見梁霽辰那張放大的海報。 照片拍得相當藝術,還特意做了發(fā)型,配著一身西裝,這還不算,居然還戴著一副細邊金絲眼鏡,看上去挺有斯文敗類的感覺。 好看是好看,就是……根本不像梁霽辰了。 照片精修到連頭發(fā)絲都沒放過,臉型,手指,鼻梁……處理到完美得近乎失真,亦真亦假,有種怪誕感。 上次明明看見梁霽辰脖子的喉結處有一粒小小的痣,照片上也修得看不見了。 簡直雁過拔毛,不留痕跡。 她忍不住笑起來,拿著手機對準海報拍了一張。 音樂廳門口有人檢票,許多人自覺有序地排成兩條長隊等待進場。 易佳夕慢悠悠地站到左邊隊伍最后一個,站她前面的是一個長發(fā)大卷的女孩。 她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女孩轉過頭來,妝容精致。 易佳夕問,“你好,有多余的票嗎?” 對方搖頭,“沒有,我只搶到一張?!?/br> 易佳夕作遺憾狀,“我一張票都沒搶到?!?/br> “那你還來干嘛?” “來碰碰運氣,”易佳夕又問,“你的票出不出?” 女孩先是一愣,接著便一臉聽到天方夜譚的表情,“想什么呢,我又不是倒票的!” 說完她就轉身過去,還附送一記免費的白眼。 隊伍勻速地向前移動,易佳夕果斷地又換了幾個目標,依然被拒絕,哪怕她報出比原票價高兩倍甚至三倍的價格,對方依然表現出一副視金錢如糞土的高貴冷艷狀。 屢次被拒后,她得出了一個結論:學音樂的都是不差錢的,不會輕易為金錢折腰。 既然進不去,又何必站在這里吹冷風? 易佳夕在離開學校的同時,百無聊賴地把方才的感想發(fā)到微博上,還有濱音大的定位。 她不否認,之所以發(fā)這條微博,是有點私心的。 卻有意無意地隱去關鍵信息,其實什么也沒說。 也許薛瑋會看見,也許不會;也許他能猜出來,也許不會;也許他猜出來會告訴梁霽辰,也許不會…… 最重要的是,即便梁霽辰知道了,也不代表會發(fā)生什么。 只有能被聽懂的暗示才叫心意,否則,只是自己在唱獨角戲。 所以,當易佳夕在晚上接到梁霽辰電話的時候,驚訝卻又不意外。 易佳夕第一句話就主動說,“梁老師今晚的課程非常精彩。” 他那邊很安靜,說,“你來過了?” “是啊?!?/br> 梁霽辰又問,“你進來了?” “是啊?!彼恼Z氣一點不虛。 他停頓了一下,然后說,“我今晚演奏的第一首曲目是什么?” 易佳夕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