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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子儀覺得自己二十多年所知道的世界,全部被顛覆了!是以,時到現(xiàn)在,無論晏止瀾再說什么,他都已經麻木了,甚至覺得,就算聽到天塌下來這種消息,他也不會再驚訝半分。 晏止瀾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氣:“祁璟修為雖高,卻召不出九圣。起初我以為是他體內丹核與靈力不相容的原因,后來經我反復試探之后發(fā)現(xiàn),并非如此?!?/br> 他斟酌著字句,緩緩將自己的猜測說出:“我覺得應該是他不懂得怎么召喚本命靈劍的緣故。” 南宮子儀終于還是小瞧了自己的忍耐度,他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徹底麻木了,然而聽到晏止瀾說到祁璟的本命靈劍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如何知道阿璟的本命靈劍是九圣?” 祁璟自己都召不出來的靈劍,一定是還沒有被命名的靈劍。既然還沒有被命名,那么晏止瀾是從哪里得知那把靈劍叫九圣的? 晏止瀾神色一僵,很快恢復常態(tài),若無其事的說出了自己有生以來的第一句謊言:“祁璟以前與我閑聊時曾提到過,若是能召出靈劍,便取名叫九圣?!?/br> 其實他說完這句話,心里是極其沒底的。一方面是他不知道祁璟與南宮子儀有沒有討論過靈劍的事情,另一方面,他深知這世的祁璟與上世的暴君已經截然不同,他不能肯定,這世的祁璟會不會還繼續(xù)沿用上世暴君那把靈劍的名字。因此,此話一說出口,他自己籠在袖子里的手先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南宮子儀只是神色復雜難辨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便極為疲憊似的沖他一擺手:“好的,我知道了。等阿璟醒來,我自會跟他說?!?/br> 晏止瀾見他一臉倦容,也不再多做打擾,沖他一拱手,肅然的道了聲:“多謝。”就起身飄然離去。 留下南宮子儀被他這一句“多謝”震的半晌才回過神來,要不是晏止瀾已經走遠了,他真想叫住對方問上一問:“我?guī)臀倚”淼苷賳眷`劍是我的分內之事,你一個外人謝什么謝?” 然而晏止瀾已然離去多時,南宮子儀的一腔憤憤不平統(tǒng)統(tǒng)化作了食欲,將眼前的參茶當做了晏止瀾的血rou,狠狠的咽了下去。 沒錯,晏止瀾進來的時候,順便把那碗?yún)⒉杞o南宮子儀端了進來。否則,南宮子儀是君不悔允許喝光自己的心血的人進入自己房間的! * “佑叔!” 祁璟從夢里驚醒,猛地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他右手放在那顆砰砰直跳的心臟上,一把掀起被子跳下床。 “又做夢了?”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 祁璟抬頭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對面的矮桌旁坐著一個人影。 南宮子儀見他看過來,站起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次又夢到了什么?” 祁璟下意識的跟著他的話回答:“我夢到……”說了三個字之后,他才反應過來,看了一眼窗外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又轉過頭來狐疑的看著南宮子儀,“這么晚了你不在自己房里睡覺,坐我房里干嗎?” 南宮子儀“嘖”了一聲,往前走了幾步,湊上來:“這么晚了,自然是……” 他的臉距離祁璟極盡,鼻子幾乎碰著祁璟的鼻子,呼出的溫熱氣息撲在臉上,有些癢癢的。 祁璟不自在的往后一仰,警惕的看著他:“你別亂來啊!我們可是親兄弟!” 南宮子儀嗤了一聲,逼近:“親兄弟怎么了?其實嚴格來說,我們也不算是親兄弟。” 祁璟雙手撐在身后,蹬著腿往床里側退:“就算不是親兄弟也不行,我不喜歡男人的!” 南宮子儀聞言,僵了一僵,無不嫌棄的啐道:“呸!誰說我喜歡男人?” 祁璟將信將疑的看著他:“那你深更半夜的,賊兮兮的來我房里干嗎?” 南宮子儀哭笑不得:“我這不是擔心你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睡不著。特意來等著你睡醒了跟你聊聊嗎?” 祁璟才沒那么容易上當:“我才不信?!彼镏鴫翘麓玻叩桨琅越o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氣喝完潤潤嗓子,才又對南宮子儀道:“你會有那么好心?” 南宮子儀好心被當成驢肝肺,怒從心生,一甩袖子:“那我走了。你接著睡吧?!?/br> 他打定了主意,祁璟方才做了噩夢,這會兒絕對不會輕易放他離開,便故作姿態(tài)等著祁璟叫他。 果然,下一刻祁璟就叫住了他。 南宮子儀心里一喜,面上卻裝作不耐的樣子:“做什么?” 祁璟抱著雙臂靠在矮桌旁,對他努努嘴:“記得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南宮子儀:…… 作者有話要說: 南宮子儀:我真的是太難了QAQ 第64章 南宮子儀自認為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是以,雖然祁璟完全沒有留他的意思,他還是從善如流的折身回去,在祁璟面前穩(wěn)當當?shù)淖?,笑瞇瞇道:“不急。阿璟做了噩夢,我這做表哥的若不寬慰一二,豈不是不妥?” 祁璟嗤了一聲,也不拆穿他,自己倒了一杯水放在唇邊慢慢啜著。他還沒從方才的噩夢里緩過來,雖然明知道南宮子儀巴巴在這里等他睡醒絕不會是談心這種小事,但是不得不說,經過對方的這一番插科打諢,他因為做噩夢而劇烈跳動的心臟平緩了不少。甚至因為他陪在身旁的緣故,心安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