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今天穿得漂亮，一身白色A字裙，耳垂綴著小拇指蓋大小的白色珍珠，長發(fā)束成馬尾露出逛街飽滿的額頭。她臉色變得有些慘白，唇上抹了紅色的口紅遮住了原本的唇色，但她下唇唇紋很深，有些稍稍干的起了皮。

    “陳璐雖然是明星，但是被經(jīng)紀(jì)公司賣給了會館，每天接客，她比我們這些賣酒的還可憐，每天晚上都要被……都要被?！?/br>
    她說不下去，沈白詹便替她說。

    “每天都要接不同的客人，但是不能講出來，終于忍受不住死了?！?/br>
    “不止是忍受不住，那些人為了不讓她跑，還給她喂藥吃?！眳螢t問沈白詹，“你記不記得警方從薇薇姐家翻出來好多毒品，那些都不是她的?！?/br>
    是誰的，呂瀟也說不出來，沈白詹看時間也不早了，便開車送呂瀟回去。

    呂瀟告別，剛轉(zhuǎn)身又被沈白詹叫住，沈白詹皺眉，“你明天還繼續(xù)上班嗎？”

    “為什么不上？”呂瀟又恢復(fù)了嬌俏的樣子，“我還要還債！”

    沈白詹沉著臉靠在車邊，煙一根接著一根抽，身四周煙霧繚繞，他習(xí)慣用左手夾煙，右臂便自然垂下，手掌貼在冰涼的車門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扣著。

    “怎么還不走？再不回去趕不上領(lǐng)獎了。”一道男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

    沈白詹彈了下煙灰，“又不是給我頒獎。”

    謝江余穿著西裝，臉上帶著妝從靠在路邊的車上下來，一步步走到沈白詹面前。趁沈白詹不注意，捏著他的手腕吸了口煙。

    男人彎眸：“你的車不讓路，我的車出不去?！?/br>
    要是車要出去，只能從這條街進，再往里走走繞著開出去。

    他不知道謝江余是什么時候跟上來的，他下車送呂瀟的時候目光落在后視鏡上，正好照在謝江余的駕駛座上。謝江余沒帶助理，他自己開車跟來的。

    謝江余朝前逼一步，沈白詹背后便是車門，退無可退。

    男人與男人的軀體貼在一起，謝江余勾著沈白詹的褲腰說怎么那晚自己跑了。

    沈白詹面色平靜，眸光也未動半分，謝江余的目光從他貼在鎖骨上的衣領(lǐng)慢慢往下走，他捏著他手腕的手勁忽然變重。

    一道淺紅色牙印。

    謝江余低頭咬住沈白詹的鎖骨，沈白詹猛地將男人推出去，一巴掌落在謝江余臉上。

    沈白詹甩了甩發(fā)麻的手，謝江余的臉被打偏的同時身體也連帶著向后踉蹌了幾步。

    他沒料到他有這么大的力氣。

    沈白詹微笑，“我高中在樂隊打的是架子鼓?！?/br>
    初中的孩子不怎么成熟，可到了高中，女生學(xué)會怎么打扮，男生學(xué)會怎么耍帥吸引漂亮的女孩子注意。沈白詹高一下半學(xué)期開始學(xué)架子鼓，對家里說想學(xué)個一技之長，其實每個青春期的少年都免不了喜歡被所有同齡異性矚目，沈白詹也是如此。

    要是現(xiàn)在他手里有打鼓的東西，一錘子敲死這個神經(jīng)病。

    謝江余發(fā)作的前一秒，沈白詹轉(zhuǎn)身上了車鎖死車門，他將唇輕輕貼住食指和中指，而后打開車燈好讓謝江余看清楚他的臉。

    沈白詹彎眸笑得明媚，遞給謝江余一個飛吻，一腳踩住油門沖了出去。車尾的泥濺了謝江余一褲腿，車開上大路后沈白詹心情好得要飛出窗外。

    胸口那個牙印，這是他前晚和商堯在一起，商堯印在他胸前的。

    他喜歡看到商堯穿著白大褂坐在醫(yī)院診室給病人治病的樣子，也喜歡他燈下學(xué)習(xí)準(zhǔn)備新一輪的醫(yī)學(xué)考試的樣子。但更喜歡他抱著自己，在自己身上紅著雙眼，被情//欲包裹的樣子。

    沈記者飄去醫(yī)院看望值夜班的叔叔，商堯正在辦公室整理病案，沈白詹也抱著自己的電腦總結(jié)呂瀟今天告訴他的故事。

    他心情好，雙腿放在商堯腿上來回?fù)u晃，商堯失笑，“今天怎么這么開心?！?/br>
    沈白詹雙手撐著桌子，用巧勁一屁股坐在商堯腿上，商堯拍了拍沈白詹的屁股，“快下來，護士進來看見怎么辦？”

    沈白詹摟著商堯看手機，彈出來一條消息。

    謝江余發(fā)來的，“你找死?！?/br>
    找你媽的死，神經(jīng)病。

    沈白詹是這樣回復(fù)的。

    沈白詹第二天帶著陳江楷去了寧一薇家，陳江楷站在樓門口扭扭捏捏不肯上去。

    “我有點害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