釜底游魚_分節(jié)閱讀_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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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哥內(nèi)心是拒絕的。這個蠑螈如果小一些還好說,可它張牙舞爪鋪滿了整個手臂,再從手臂延伸到手背,最后爬到手指上。 從哥不是怕疼,但若是要帶著這樣的紋身回到自己的家鄉(xiāng),他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正常轉(zhuǎn)業(yè)的。 在他的家鄉(xiāng)里沒有人做那么大的刺青,甚至大部分人都認為刺青是坐過監(jiān)或撈過偏的人才有的標志。 “我……我能不能換個地方紋?!睆母绱烫街鴨?。 阿大轉(zhuǎn)過身來,平躺一會,又側頭看他。 “我說什么,你就照做。” “可如果我一旦紋上,我、我就——” “我可以隨時廢掉我們的關系,”阿大冷冷地道,“你不讓我搞,我暫時可以忍你。但如果你和我沒有了這層關系,到時候我讓全村的人和牲口來搞你都行,你自己選吧?!?/br> 從哥心頭一涼,默默地咬緊牙關。 阿大的臉上真的難以辨識出情緒,如果說上一秒從哥還為自己陣營的人對苦山村民犯下的罪行愧疚不已,那此刻他因著阿大的威脅,心里頭又只剩下害怕了。 他確實無法理解苦山人,也無法知道阿大對自己到底是個什么看法。他以為要做那事,必然是有好感才會想做。所以既然阿大愿意收他,至少也應該對他有點興趣。 可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 或者說阿大可以隨時控制住全部的興趣。 第二天醒來穿戴完畢,阿大便解開了他的鏈條。稍微吃點早餐后,就他帶到了三婆的屋子。臨走之前阿大不忘囑咐三婆的兩個兒子,要他們看好從哥,自己傍晚會來接,除此之外不要讓從哥離開這里半步。 三婆是一個紋面的女人,兩個兒子的身上也刺上了不同的圖騰。有蠑螈,有ha///蟆,還有一些奇怪的符號,不知道是文字還是圖騰。 從哥的左手被鮮血染紅一次,被燃料上了三次。那圖騰真是一針一針扎進去的,火燒針,針扎rou。 每扎一下,從哥的頭皮就麻一下。 其實針扎并不是很痛的感覺,何況在這么做之前從哥還喝下了一些帶著藥味的烈酒,降低了感官的敏銳度。 但藥酒起效很慢,最疼的時候他的意識是清醒的,所以他可以清醒地知道什么時候下了一針,什么時候又會下第二針。 先是一點點鮮血,然后越來越多,小溪匯聚成河,河又融合成海。最終整個手臂濕漉漉的,時不時再被三婆手里的一張拭布摁壓擦抹,吸走礙眼又多余的鮮紅。 他扭頭看了幾次自己的手臂,最后等到藥勁愈發(fā)上頭后,便選擇閉上眼睛,把臉側過另一旁。 淋燃料時從哥終于放松了下來,冰涼的燃料傾瀉而下,順著肩膀一路過到指尖。 從哥再要了一碗藥酒,接著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48章 第章 在夢里從哥又看到了那座城墻,城墻上依然站著一群披霞戴冠的戲子。從哥仍然是一個人驅(qū)車前來,下了車便抬頭望著頂上的人。 他看得清楚每一個人的臉,分辨得出不同臉譜上的油彩。他不懂戲,所以他分不清他們的身份。他希望他們可以說話,說通用語好,說土話好,只要說話,他便能從聲音里知道更多的訊息。 可他們就是這樣望著他,一動不動,仿若雕塑。 從哥收回了目光,再抬頭時,他卻嚇了一跳。 他看到了滿城墻的骸骨,真就像阿大說的那樣全是沒了rou身的架子。 從哥雙膝一軟,一下子坐在地上,他驚慌失措地再抬頭看城墻,一切卻又恢復原樣。 從哥醒了,三婆紋面的臉正對著他。他輕輕抽了一口氣,扭頭檢查自己的胳膊。 胳膊有血,有染料,還有一些剛剛凝固的傷口,以及一大片一大片的紅腫。 三婆給了三個藥包,她說回去熬,涼了就敷著。晚上敷,敷到它干為止,敷三天就會好。 從哥從床上起來,走到門口便被兩人攔下。 此刻已夕陽西下,他問那兩個人要了根煙,抽完一根,阿大便準時地來了。 那一刻從哥只覺得腦子還是昏沉的,手臂還是刺痛的,整個人渾渾噩噩,什么都想不清楚。 所以他根本沒意識到這將是一個改變他和阿大關系的夜晚,也絕對料不到他倆關系突入的同時,自己的命運也在悄然變化著航向。 阿大一路上跟他交代著,讓他被罵被打就受著,問他和自己的事,就說自己愿意的,想跟我的,“不要擺出一副硬骨頭的樣子,阿姐對你們這些人恨得很,別逆著她來?!?/br> 從哥一直嗯嗯啊啊地應著,頭暈腦脹地走在被夕陽鋪成橙色的土地上。 阿大的屋子和阿姐的屋子相隔不遠,可和三婆的住地離得遠。走了好久,走到從哥都開始冒汗,阿大才停下腳步。 抬起頭看,那是一幢兩層小樓。之前從哥有見過,就在會堂的后方。會堂的空氣是暖的,可不知為何繞過會堂再沒入小樓,瞬間就感覺周圍的氣溫下降,突然變得寒冷起來。 阿大推開門帶他進去后,從哥才總算清醒了一點。 那天晚上從哥被打了,被打得很慘。房間里不止有阿姐一個,還有陪著阿姐的一個幫手。 這幫手精瘦,手臂上也沒有蠑螈,他的蠑螈是趴在胸膛的,此刻他光著膀子,那蠑螈便張揚地對著從哥。 阿姐上前,還不等阿大說“跪下”,就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從哥噗通一聲趴在地面,接著腹部就被狠狠地再踢了一腳。 阿大趕緊攔住阿姐,說阿姐,讓他講話。你這樣打,他講不出話。 說著把從哥拽起來,讓他跪好,命令他——“叫鴨姨。” 從哥雙手撐在地上,不敢抬頭,喊了一聲鴨姨。 阿大又說,磕頭,多喊幾聲,說你錯了。 從哥狠狠地吸著鼻子,這一腳踹得他人都懵了,不得已只能用力地甩甩頭,拼命地把神智凝聚一下。